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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我见郎君多妩媚 > 第二百二十七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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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太子如她的愿死在那场地震中,她也不至于如此被动,不得不进宫,平白在这里受人白眼。她早回扬州做她的逍遥张老爷去了。

绍桢思绪混乱地想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个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娘娘睡着了。”

她以为可以离开,站起身便往外走。

宫人笑容古怪地轻声叫住她:“张主子,别忙,我们娘娘事先有吩咐。”

绍桢被她领进左边梢间,正中摆着一张粉油大案,上面放了一册书,并几刀宣纸,还有宝砚、笔筒等物。

宫人道:“娘娘说,张主子是太子爷从宫外带进来的,不是正经秀女,品德方面欠妥,所以请张主子在此抄写《女则》,好明理见道。”

绍桢用力握着那本《女则》,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宫人看着她的神情,轻声细语道:“张主子若是不愿遵从,到时要抄的,恐怕就不止一遍《女则》了。”

绍桢在案前僵立良久,终究缓缓从笔筒中抽出一管新笔。

《女则》共有三十卷,抄录起来极为费事,地上日影西移,她的手臂也隐隐发酸,写一阵便要停下来揉捏放松。抄了快一个时辰,右边梢间才传来动静。

之前的那个宫人重新出现在槅扇前,瞥着她道:“张主子,娘娘传您服侍。”

走至梢间,太子妃果然已经起身,坐在榻上喝一盏参茶,用帕子点了点唇角,淡淡道:“抄得如何?”

绍桢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还有五卷。”

太子妃似笑非笑地赞:“张侧妃果然是女中进士,抄书都这么快,看来也是读破万卷书的。既然如此,日后便常为我抄写吧。”

绍桢不做声,太子妃也不以为忤,正逢一个宫人端着铜盆进屋,太子妃不假思索道:“红云,将铜盆给侧妃捧着,你来侍候我更衣。”

那叫红云的宫人轻轻哎了一声,端着铜盆沿递给绍桢。

绍桢何时做过这种端盆递水的活?盛着热水的铜盆递过来,手指刚察觉到热度,却已经来不及了,宫人将滚烫的盆底径直往她手掌上一放。

绍桢霎时惨叫一声,控制不住地抽回手,铜盆瞬间侧翻,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四溅,不仅打湿了她的衣裳,还将手背烫出几个燎泡。

宫人抱怨地叫了起来:“张主子!您怎么不端好呢!”

太子妃皱起眉,很是厌弃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下去!”

绍桢摸着手上的烫伤,一点也不想纠结她骂的是自己还是叫红云的宫人,转身便走了。

后头没有响起制止声。

可能近身服侍的都是心腹才如此狂妄,她出了屋子,院中服侍的宫人们见她一身水迹地出来,纷纷面露惊诧之色。

她进正殿梢间入席时,孙嬷嬷和两个宫女被留在了端敬殿前头的倒座中,绍桢稍微想了一下怎么叫她们出来,转眼便看见她们站在廊角处同人轻声说话。

香杏眼尖看见她,忙提醒二人,下廊走了过来。

绍桢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我们回去。”

端敬殿的宫门外只停着一顶轿子,两个小宦官抬头瞄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脑袋都快垂到胸前。

绍桢心情糟糕透顶,踩着脚凳上轿,胡乱想了些事情,察觉到轿子停下来时还有些意外。比来时还快。

下轿已是在奉宸宫后殿,另两个嬷嬷在轿外迎接,一看都有些傻眼:“这……”

外头衣裳被打湿,水迹已经渗了进来,身上有些冷,绍桢往东次间的卧房走,一面拆扣子,一面叫她们给自己再拿件换的。

王嬷嬷忙答应,知情识趣地装作没有看见,去北墙下开衣柜选了件万字绫掐边白绢薄袄、银红色绣缠枝杏榴花倭缎斜襟褙子,服侍着她换上。

手上的燎泡渐疼,绍桢问几个嬷嬷:“上头赏赐的单子里,可有什么药材?”

见几个嬷嬷为难的神色,她也知道自己是问了傻话。

好端端的怎么会赏人药材,这不是咒人生病吗?若是这“身孕”过了明路也还有名头,可是太医院没派人来安胎,无论大家心里知不知道,嘴上是不会提起来的。

李嬷嬷小心翼翼地询问:“贵人哪里伤着了?我房里倒是存了几罐药,不知道对不对症。”

宫人们怕生病,私底下都会托门路储存药材的。绍桢没有遮掩,直接给她们看了自己的伤口:“被热水溅到了,嬷嬷可有治的?”

李嬷嬷同另两人对视一眼,笑容自然道:“原来是水泡,我那里正好有。拿才出胎胞的没毛小耗子熬的油,一擦就灵。”

绍桢也笑了笑:“那就劳烦嬷嬷。”

李嬷嬷便出门回下房取膏药。

绍桢走去镜台前,孙嬷嬷会意过来为她拆首饰,头发也松下来梳了个家常小髻。

王嬷嬷笑着试探:“贵人可要看看主子们赏赐的单子?下晌其他两宫的贵人们还送了贺礼过来。”

绍桢摇摇头:“我歇一会儿再说。你们也可以去外头逛逛,不必在屋里守着。”

王嬷嬷答应着,将床上被褥铺好,服侍着她上床安歇,这才同孙嬷嬷一道出了屋子。

两人去了正殿西次间和西配殿连通的鹿顶耳房,张侧妃仅指示了几个大屋子的用处,其他小屋由她们做主决定用途,连通东配殿的耳房用作了净房,这间耳房便是用作了茶房,炉子、桌椅等等都已布置得妥当。

原本坐在茶房的小宦官很有眼色地出去了。宫人资历都是按照先来后到的规矩,三个嬷嬷最先服侍张侧妃,又有教导宫规的情分,侧妃本人也挺信任她们,库房、账房、布置屋子什么的,都敢放手让干,三个嬷嬷的威信自然立了起来。

王嬷嬷端了张小脚凳来坐,神情疑惑:“这是,这是怎么了?弄得这么狼狈。”

孙嬷嬷叹了口气:“我们没进得去屋里,被拦在倒座房吃茶。贵人出来便是这副模样了。”

王嬷嬷很是惊讶道:“被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不成?那边是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