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皇太孙府上谁要针对她。
这人显然不是周静姝,不然周静姝就不会提醒她。
正想着容疏影和秦宓到了。
容疏影还是一脸笑容,道:“弟妹,你走得真快,我们赶了一路都没追上。”
现在已经到了五月中旬,天气有些热,容疏影说着话,拿出锦帕,擦了一把汗。
秦宓一上来凉亭就坐在椅子上,伸手拿了杯子,就要喝茶。
容疏影伸手拦住秦宓,道:“妹妹,这里是皇太孙的府上,我们不要随意动桌上的东西。”
沈栖月的眼眸眨了眨,难道容疏影知道什么?还是说,容疏影和皇太孙联手要针对她?
容疏影想要针对她,在秦家多方便,犯不上跑到皇太孙的府上做点什么。
皇太孙要针对她,犯不上和容疏影商议。
容疏影之所以知道皇太孙的事,只能是容疏影给皇太孙出的主意。
她们给她用致幻药的目的是什么?
沈栖月想不通,也就不再想。
不过,既然得知皇太孙想要针对她,那她今后也要注意皇太孙府上的动静。
自从孙勇上次夜探皇太孙的府上,得知皇太孙虐待皇太孙妃之后,沈栖月再没有命孙勇他们来皇太孙的府上。
既然容疏影和皇太孙已经联手,那她就不能不防。
沈栖月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就听容疏影道:“弟妹,我听说流传在街上的那本小册子,是弟妹名下的书局印制的,不知道弟妹这些诗词歌赋的原稿来自何处?”
沈栖月缓缓抬起眼,看着容疏影,道:“我只是书局的东家,按说诗稿来自何处,我并不需要过问,谁让长公主殿下的诗会上出了那种事,且牵连到大嫂,我就吩咐问梅去问了一嘴。”
站在沈栖月身后的问梅,连忙说道:“书稿是一位隐居山林的老先生提供的,老先生得了书稿费就离开了。具体姓名住址并没有留下。”
容疏影眼中的光亮一闪而过,道:“弟妹能不能派人调查清楚这人的去处?”
沈栖月摇头,道:“既然原作者想要隐藏自己的行踪,我们怎好派人调查人家的去处?”
容疏影叹口气,道:“弟妹难道不觉得我是冤枉的吗?小册子上的诗文,明明是我经年累月所作,怎就成了别人的成品,害得我被罢官免职,到现在,我心中的这口气都顺不过来。”
她早想找沈栖月谈谈这件事,但沈栖月去了沈府,接着到了顾太傅府上,刚回来,就来了皇太孙的府上。
刚才在秦家门口等着沈栖月,也是想在马车上和沈栖月谈谈这件事,沈栖月没有鸟她,她才追到这里。
沈栖月笑了笑,若说容疏影冤枉,也的确有那么一点。
若说不冤枉,前世的容疏影亲口说过,那些诗词,都是她所在世界的前人所做。
也就是说,容疏影拿出来的,并不是自己的作品。
沈栖月说道:“冤枉不冤枉的,只有大嫂自己心中明白。
在我看来,这些诗词,的确不可能是大嫂所做。
大嫂没有经历过金戈铁马,也没有经历过丧国之痛,更没有见到过黄河的波澜壮阔,你能做出小册子上的诗文,只能是剽窃而来。
若你一定要说小册子上的诗文是出自你的手上,只能说,你剽窃自另外一个地方,至于是哪里,也恐怕只有你自己心中明白。
所以,为了你的脸面,就不要再提起诗文以及小册子的事。
不会做诗词歌赋并不丢人,丢人的是,剽窃别人的作品给自己贴金,那可是贻笑大方。
大嫂想要挽回脸面,最好在今天拿出一首轰动一时的诗文,令在座的全都称赞。
不过,我提前提醒你,我的书局最近印制了桃花庵主的诗文集第二部和第三部,刚在市面上流行,你小心雷同。”
沈栖月不清楚容疏影到底掌握了她那个世界多少诗文,既然以桃花庵主命名的诗文,都是容疏影那个世界上流传的诗文,那她出了第二部和第三部诗文,容疏影在搞不清桃花庵主第二部诗文和第三部诗文的情形之下,必然不敢贸贸然拿出那个世界上的诗文来卖弄。
只要容疏影不敢拿出她那个世界上的诗文出来卖弄,凭着容疏影的诗文功底,最多写出一首打油诗,狗屁不通,不足为惧。
容疏影愣了愣,道:“第二部和第三部已经印发?我怎么不知道?”
沈栖月笑道:“生意上的事,怎么能随便让人知道?”
你又不是我们沈家商行的人,凭什么你要知道?
接着,沈栖月笑道:“这些都是行商的秘密,我们是一家人,我才这样说。对了,我家书局还有不少桃花庵主的诗词歌赋,已经编制了第四部和第部部,看销售的情形进行印制。”
“弟妹可不可以把这些诗词歌赋拿来我看?”容疏影往前探头,她确定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的穿越者。
这个该死的同行,卖弄诗文也就计算了,她不计较,却偏偏在她也想用这些诗文出名的时候,把这些诗词歌赋卖给书局。
沈栖月笑得张扬,道:“大嫂也太想当然了,我能给你透漏这些,也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让我拿所有的诗稿拿出来给你看,你这是想要干什么?断我家书局的财路不成?”
容疏影:“……”
她真没这个意思。
她只是想确定那些诗词歌赋是不是她那个世界的,确定是不是另外一个穿越人在做攻略任务。
若是这个人的攻略任务和她相同,而攻略目标不同的话,那她是不是注定不能成功?
在她的攻略任务进展缓慢的时候,她已经怀疑这一点了。
她现在只是想确定一下,和断人财路有什么关系?
“弟妹误会了,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大嫂不要得寸进尺,我绝对不会给你的。”
“什么东西如此金贵,以至于让秦少夫人看护得如此要紧?”
话落,锦衣男子走进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