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军总攻开始后四小时的北洋
浩瀚的大洋,海水呈现深沉的墨蓝色。
初升的太阳勉强穿透低垂的云层,在海面上投下破碎的金光。
一支庞大的舰队正以战斗队形破浪前行,为首的正是如同海上浮动机场般的“镇海号”航空母舰。
它庞大的舰体切开冰冷的海水,舰首激起白色的浪花。
甲板上,一架架机翼折叠的“海鹰”式舰载战斗机和“鱼鸦”式俯冲轰炸机整齐地排列着,地勤人员穿着不同颜色的马甲,在甲板上忙碌地穿梭,进行起飞前的最后检查。
舰队司令薛司,站在镇海号高耸的岛式上层建筑内的舰队指挥室里。
他身披深蓝色海军大衣,目光沉静地透过巨大的舷窗,望着外面无边无际的大海和护航的驱逐舰、重巡洋舰。
指挥室内,各种通讯设备、海图桌、雷达屏幕前,军官们各司其职,气氛严肃而有序。
“报告司令,舰队已抵达预定巡逻阵位,距离熊军港约120海里。”
航海长大声报告。
“报告,雷达扫描显示,港内有多艘大型舰船回波,活动迹象不明显。外围未发现敌舰艇活动。”
雷达官紧接着汇报。
薛司点了点头,走到巨大的海图桌前。海图上清晰地标注着敌我双方的位置。“看来,熊的舰队残部,是打定主意要做缩头乌龟了。”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失望,反而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司令,按预定计划,是否立即发起第一波空中打击?目标:港外围的岸防雷达站和防空阵地。”
第一特混舰队指挥官,一位精神矍铄的海军中将请示道。
薛司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着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封锁和威慑,并非强攻坚固设防的军港。贸然攻击,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先给他们打个招呼。”
他转向负责航空作战的参谋:“命令,‘海鹰’第一中队,起飞两架侦察机,对港进行抵近侦察,清晰拍摄港内舰船停泊情况。同时,起飞一个中队的‘海鹰’战斗机,在港外高空巡弋。如果熊飞机敢于升空拦截,坚决击落!”
“是!司令!”航空参谋立刻拿起电话,向飞行指挥室传达命令。
命令很快下达到飞行甲板。
巨大的蒸汽弹射器发出轰鸣,将两架侦察机和一架架战斗机依次弹射升空。
引擎的咆哮声震耳欲聋,飞机离舰的瞬间,甲板上的人群发出一阵短暂的欢呼。
薛司走到通讯台前,拿起通往舰队广播的麦克风:“全体舰员注意,我是舰队司令薛司。”
他的声音通过广播系统,传遍了镇海号,也通过舰队通讯网络,传到了广城号航母以及每一艘护航舰只上。
水兵和军官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凝神倾听。
“我知道,很多人憋着一股劲,想直接冲进港口,把熊那几条破船送进海底。”薛司的声音平稳而有力,“但是,战争不是匹夫之勇。北帅给我们的任务,是掌控这片海,是掐住熊的咽喉,是让他们待在港口里发抖,而不是冲进去和他们拼消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武器!我们要让熊知道,他们的港口不再安全,他们的舰队出不了海!我们要配合陆地上的兄弟,让他们能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我们!这才是我们海军的价值!”
“侦察机已经出发,战斗机已经升空。这只是一个开始。告诉轮机舱,保持动力!告诉炮位,保持警惕!告诉飞行员们,擦亮眼睛!这场仗,有的打!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北军!”
“万岁!北帅万岁!北军舰队万岁!”广播里传来官兵们山呼海啸般的回应,士气高昂。
不久,侦察机传回了清晰的航拍照片。
照片显示,港内确实龟缩着熊舰队的主力,包括几艘老旧的战列舰、巡洋舰和驱逐舰,但它们都紧靠码头,周围布设了防雷网,显然没有任何出海的意图。
“果然如此。”
薛司看着照片,对身边的参谋长说,“命令巡洋舰分队前出,用主炮对海参崴港外无人滩头进行一轮威慑性炮击。不要打到港口设施,但要让他们听见动静。”
“明白!”
很快,舰队中的两艘重巡洋舰缓缓转向,巨大的主炮塔开始旋转,瞄准了远方的海岸线。
“开火!”
轰!轰!轰!
重巡洋舰的203毫米主炮发出震天的怒吼,炮弹划破长空,落在港外十几公里的荒芜海岸上,掀起冲天的泥沙和水柱。
虽然不会造成实质损伤,但巨大的炮声和爆炸声,清晰地传入了港内每一个毛熊水兵和军官的耳中,如同敲响的丧钟。
几乎同时,高空巡弋的“海鹰”战斗机飞行员报告:“司令!港内起飞了两架熊侦察机,试图接近我舰队,已被我巡逻机队驱离!对方未敢接战,仓皇逃回!”
薛司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强大的武力展示,加上毫不留情的驱逐,让熊彻底认清现实。
“给北帅府发报,”薛司对通讯官说,“第一特混舰队已成功抵达阵位,完成初步威慑。港口之敌已被成功封锁于港内,制海权初步建立。舰队将保持压力,并随时准备执行下一步任务。”
他放下望远镜,再次望向西方港口的方向。他知道,那里的熊指挥官此刻一定如坐针毡。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