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药膏做好了。”暧昧时刻,南立端着药进来。
林棠棠连忙起身,“殿下,您先换药膏,我去看看汤药熬制的情况。”
她飞快地逃离了房间。
刚刚怎么有种错觉?
感觉殿下是想,想亲自己吗?
林棠棠脸上染上了红霞。
很快,她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第一次求见殿下,我在大殿上差点脱得精光,殿下坐怀不乱。他对女人不感兴趣,怎么可能会亲我呢?一定是我产生了错觉。”
林棠棠做好自己的心理建设,去药房端药。
屋内旖旎的氛围被打破,秦墨安面色一沉。
“殿下,可是哪里有不适?伤口疼得厉害吗?”
南立不明所以,对着秦墨安的黑脸,有些讪讪。
“下次进屋,看场合。”
秦墨安皱着眉头,“此次,罚你去京郊的校场,跑十圈。上药之后,换东松来。”
南立一头雾水,但依旧领命。
“这金丝蚕衣上怎么这么多血?林棠棠受伤了?”换完药后,秦墨安看见了放在床边的衣裳。
“没有,殿下,这是您的血。”
南立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林姑娘担心飞箭射到您,在您昏迷时,给您披上了这件衣裳。”
闻言,秦墨安神色一松。
旋即,拿起这件衣裳,放在手中细细摩挲。
这是保命的衣裳,她却给了自己。
片刻后,林棠棠端着汤药回到了房中,神色如常。
一个陌生的侍卫站在一旁。
林棠棠准备将药给到侍卫,他却抱了抱拳,“林姑娘,属下还有事,先退下了。”
屋内只剩她与秦墨安两人。
“殿下,臣女来给您喂药吧。”
秦墨安颔首。
她俯身上前,舀了一勺汤药,送到秦墨安嘴边。
秦墨安看着她,抿唇喝下。
两人挨得近,她脸上的毛孔清晰可见。
一勺。
两勺。
三勺。
……
每次喝一勺,她都会擦拭他唇上的药汁。
她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帕子,轻轻点在他的唇上。
像是羽毛一样,饶得人心痒。
“殿下,臣女脸上可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喂药后,林棠棠将碗放到了一旁,发现秦墨安的视线,不曾从她脸上移走片刻。
“不,很好。”秦墨安一伸手,忽然“嘶”了一声。
“怎么了?可是伤口疼?”
“嗯。”秦墨安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殿下,我小时受伤时,我母亲便会往我的伤口上轻轻‘呼呼’,每次‘呼’过之后,我便觉得伤口好了几分。”
林棠棠朝着他胸前的纱布,呼气,吹了吹。
“殿下觉得,这样可好些了?”
她抬眸望着秦墨安。
“甚好。”
秦墨安眸色变深,耳尖红了。
林棠棠对着秦墨安笑了笑。
如同四月桃花绽开,甚是好看。
“殿下,你此次伤得这般重,可要禀告给陛下?”
“不必。他不会在意的。”
提到皇帝,秦墨安神色淡了几分。
他这个父皇,向来崇尚成王败寇,他作为储君,如果连自己的安危都管不好,是会被他讥讽的。
小时候,自己被人打伤,去皇帝面前哭诉时,他却一脸嫌弃。
“打不赢,还还好意思哭吗?“
皇帝觉得自己作为储君,被人打败,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林棠棠见秦墨安神色不虞,没有追问,换了一个话题。
“殿下,昨夜刺杀之人,可有头绪?”
“你有何想法?”
“西境王爷刚来京中商量结盟之事,您就遇刺,这两件事看起来并不是巧合。”
林棠棠眼中凝重,“不知道乌里王爷此时的守卫如何……”
“乌里王爷那里早有准备。”
秦墨安补充了一句,“昨夜刺杀的这一批人,不排除他们来自北境。钱币一事,要尽早查清。”
林棠棠应下。
此时,香雪进来禀告,“姑娘,奴婢今日上街采买,听到侯府派人在到处找你。”
林棠棠神色一凛。
“殿下,臣女先回侯府了。”她起身告辞。
“等等。”
“殿下?”
“这个是长公主的玉佩,回侯府用得着,收好。”
秦墨安拿出一块玉佩。
“臣女多谢殿下。”
“还有,以后你不必在我面前自称臣女,你便是你。”
秦墨安目光灼灼,“懂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
林棠棠觉得秦墨安,温柔了很多。
在侯府。
余氏将柳姨娘唤到南苑。
“听说,你前日晚上去了天水客栈?”
“是老爷要妾身去的,夫人若是有能耐,怎么不去问老爷?”
柳姨娘神色自若,看不出任何异常。
“真的?”余氏紧紧握住茶杯。
“当然是真的。侯爷说,天水码头的风光好,最适合月下缠绵……”
柳姨娘的话还没有说完。
余氏一碗茶泼到了她的脸上。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太无礼了吧!”
柳姨娘怒瞪眼睛。
“你口出污秽之言,不知检点,我泼你怎么了?”
“夫人,你强词夺理!我要告诉老爷去!”柳姨娘捂着脸,气冲冲地走了。
“你去吧。我等着。”余氏整了整衣裳,一脸不以为意。
反正,自从前天起,侯爷在她心中的地位,也就那样了。
所谓的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十分有道理。
至于柳姨娘,居然敢派人跟踪自己,要找个时机除掉了。
林棠棠回来时,先去了一趟余氏的院子里。
拿出长公主的玉佩后,果然余氏没有多说一句话。
回到东苑时。
柳姨娘正在院子里等林棠棠。
“林姑娘,你终于舍得回来了。那天夜里,到底怎么回事?”
“柳姨娘莫急,容我先喝一口茶。”
林棠棠接过李嬷嬷手中的茶杯,“那次,我们被侯夫人的人给发现了,她找了高手相助,提前转移了阵地,因此,我们扑了一个空。”
“高手?”柳姨娘端起茶杯,竖起耳朵,“说来听听。”
林棠棠将十个高手突袭之事,选择性地告诉了柳姨娘。
“嗯,我就说嘛。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怎么能够那么顺利地登上侯夫人的位置,原来,在外头还有人撑腰。”
柳姨娘嗤笑一声,“林棠棠,你可知侯爷故去的发妻元氏曾生育了一个嫡子?”
“略有耳闻,据说已经故去。”
“那你可知,那孩子是余氏害死的?”
柳姨娘一脸神秘兮兮,“若他还在,杨琛不一定能当世子。他是杨琛最有力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