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激动，先坐下，缓缓。”不知名的年轻人伸手快速地抓过椅子，扶住这个老板娘缓缓坐下。
深呼吸了好几口后，这个老板娘才缓过来，轻轻说道：“没事，没事，刚刚跟那个黄胖子吵得有点上头，可能有点低血糖了。不要紧，喝点水就好了。”说完便招呼自己的男人。
男人似乎忙得不可开交，连叫了好几声才走出来，递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糖水，想来，他的男人应该也是知道自己的媳妇偶尔会有低血糖的症状。
“订餐的单子都弄完了吗？”这个老板娘问自己的男人。
“快了，还有最后几份，马上就好。”这个男人边擦汗边说道。
“那就好。”老板娘微笑着道。转过头来望着面前的年轻人问道：“小姑娘，你又来了。今天想吃什么，我让我男人给你做，不过可能得等等，今天顾客点的餐确实比平常多不少。”
“不要紧的，老板娘，你们先忙，时间还早呢，我们有好几个人呢，他们还没到。”小姑娘笑着道。
“哦。”这个老板娘咕咚咚地喝了一大口水后，接着把碗放到一边。
“老板娘，刚才那些人是谁啊，怎么感觉要闹事的一样。遇到这样公开堵门影响别人做生意的，可以直接报警叫警察的。”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你不知道，我们这里警察几乎没来过，好像也没管过。”老板娘微笑着说。“都是一个街面上的，犯不上，而且就跟那黄胖子说的那样，我们之前都是一个村过来的，这一辈和上一辈的大多是街坊邻居，甚至还沾亲带故的，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闹太大矛盾，偶尔斗个嘴吵个架倒是常有的事，但是像今天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我刚才也是被那黄胖子气急了，说了好多脏话，让你见笑了。”老板娘说完后一脸的不好意思。
“呵呵，不过您的口才还真是好呢，要不是气势走，刚刚可能还真压不住那个什么黄胖子呢。”小姑娘继续恭维。
“取笑了，取笑了。咱就别在门口了，赶紧进来吧，想吃啥先点上，做还要时间呢。”老板娘随即站起。
小姑娘随手用手机发了个群信息，不远处的一群人应声而动。
刚刚这个老板娘和那个黄胖子现场‘对峙’的画面和视频也早已传到了郑雯的手机上。
另一边，红姐主动约了二姐牧原和柳牧阳在机场前的咖啡厅见面。
“二丫头，牧阳，姐的时间有限，你们上次拜托我的事情，基本上有眉目了。”红姐说道。
“还是红姐给力。就说，没有红姐办不成和搞不定的事。”柳牧阳恭维道。
“行了，牧阳，你小子啥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红姐微笑着道。“这事有点私密，而且牵扯到不少人，你们姐弟俩后面处理起来需要谨慎，小心，姐我就先不掺和了。”
“红姐，你这是又要出差了？”柳牧阳笑着问。
“是啊，姐在外面的朋友给推荐了几个项目，姐得去亲自考察考察去。”红姐看着二姐牧原笑着道。
“弟，你先关心自己的事，赶紧让红姐把事说完。而且红姐人要赶时间，别耽误了人的行程。”二姐出声提醒道。
“哦，是是是。”柳牧阳回应道。
红姐微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牧阳，二丫头，据老杜找人专门调查的信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詹一手，以前确实是个比较难缠和棘手的人物，连当地的ZF都对他一度比较头疼。不过这个人吧，虽然行事风格比较独特和偏激，以前也经常做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偏激的事，但总体还算可控，并不能划到黑道和违法乱纪那一边。关键是他带着他们村的那一帮村民一起创业，在结合区那片闯荡和安定了下来，也算是对别人有恩之人，只是这人有大家长的做派，他那一片里的大事小事，大多都是他说了算，总体处事也算公平公正，被他带出来的那群村民们对他也都服气。后来年龄大了，人也多了，慢慢地他就退到后面，把管理权慢慢地放给一些他信得过的人，可想而知嘛，自然是会公平不均，这些年也开始离心离德了，不过好多人看在他的面子上，还是坚持着，并未撕破这层面子。”
“哦，原来如此。”二姐感叹道。
柳牧阳面无表情地听完，心道：这些信息还真是挺符合，跟郑雯调查到的还真是匹配，但是他安排老桑和郑雯这些天做的事情却是绝口不能让红姐知晓。
“但是人毕竟是要生活的，一天两天可以，十天八天也能坚持，可一个月，三个月，半年呢，该怎么办？你们开发那一片地方，没个三五年建不完的吧，那些跟他来的村民绝大部分都是靠餐饮生意，没人去了，环境还糟糕，就算做的再好吃，又能支撑上几天？”红姐说道。
“红姐说得是。”二姐回应道。柳牧阳则还是继续保持沉默。
“咱说回这詹一手。老杜也说了，他了解到这詹一手好像是跟你的人之前有沟通过，不过好像沟通的不太好，是谈崩了吗，牧阳？”红姐问道。
“谈崩，倒算不上吧。面子上的和气还是有的，但确实是没谈出什么结果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那詹一手本就不是冲着想谈成来的，倒像是在探我们的底线。”柳牧阳说道。
“詹一手敢给你们提条件，他先前是有底气的。老杜的朋友说，这个姓詹的跟那一片的GoNGAN领导关系很是密切，而且这个领导今年上半年刚调任沐清，还在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周期内呢。有他罩着和撑腰，这个詹一手自然心有仗义，心想着能拿捏你们一把。明着提着不可能的条件，无非还是想多捞点利益和好处罢了。照我想，这詹一手捞好处可能也未必尽为他自己，毕竟上面有人要供着，下面有人要照顾，上下都得给维护好了，哪一头都不能轻易得罪。”红姐说道。
“你说这詹一手是图啥呢，年纪也不小了，这不给自己找罪受吗？”二姐忍不住揶揄道。
“谁说不是呢？也或许是内心有追求吧，也说不定。”柳牧阳说道。
“红姐，你这么一提那就清楚了。新调任的这个人现在担任是沐清的GoNGAN常务副局，从洮林那边升调过来的，前一阵子还到我们柳氏去了呢，我和我们家老头子都见了他。”二姐说道。
“哦，原来你已经见过他了？对他了解吗，二丫头？”红姐接着问道。
“只是见了个面，介绍了一下他的工作经历和个人风格，别的情况还在继续完善。不过我的人早在他调来之前就给我做了这个人的背调，此人能力有是的，个性也很是鲜明，尤其爱跟各企业的老板们打交道，那关系处的叫一个热乎。而且，我通过私下渠道了解，这个人，很是爱财。”二姐说道。
“二姐，放到以前，你也够当特务组长了。”柳牧阳笑着调侃道。
“别胡说八道，弟，咱先听红姐说。”二姐打断柳牧阳道。
“二丫头，人牧阳说得没错，你既然了解了，后面你们跟他打交道时也能多注意了，多了解一些不是坏事。”顿了一顿后，继续说道：“这个新上任的副局调来沐清也快有半年了吧，平时的工作上倒是没听说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但是据人的观察，他跟樊家那小子最近来往频繁，关系好像很是密切。”红姐说道。
“你说樊桂普吗，红姐？”柳牧阳惊讶道。
“樊家不就这一个小子吗？”红姐反问。
“再给你们说最后一个关键消息，可听好了，牧阳。”红姐笑着道。
“竖起耳朵听着呢，红姐。”柳牧阳笑着道。
“有人瞧见过詹一手也去过樊家，而且还是樊家那小子亲自开车接进去的。”红姐说道。
没等柳牧阳问，红姐继续说道：“具体这詹一手怎么跟樊家搭上线的就不清楚了，他去樊家干什么更是不清楚，但是我估摸着也不是啥光明正大的事，要不为什么要等天黑了偷偷摸摸的进去。而且，老杜还通过他银行的朋友得到了一个消息，詹一手在沐清和洮林两市搭界那块有个乡间别墅，听说很是豪华壮观，不管是外围还是内饰听说都是一等一的，但是最近，不知怎么突然就给抵押了，贷出了一大批款子。”
“啊！”这一条重磅消息直接惊到了柳牧阳姐弟俩。
“怎么了，牧阳，二丫头？”红姐笑着问。
柳牧阳忙收住脸上的惊讶之情，笑着说道：“红姐，我们惊讶你这个朋友老杜到底是干什么的，简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神一般的存在了，以他的这些人脉关系和能耐，那还能有什么事是他搞不定的？”
“也就是多一些朋友而已，没你们想得那么厉害和神奇。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才不会让他去做这些事情，花点钱倒是小事，这人情账，可得欠上一鼻子一脸，不好还的。”红姐说道。
“多谢多谢，有劳红姐，有劳老杜哥。”柳牧阳笑着道。
“我能了解到的大概就是这些了。”抬手看了下表后，红姐接着说道：“二丫头，牧阳，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老杜还在等着我呢。”
二姐眼光随之右转，远远地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正拉着行李箱望向这边，想来就是红姐口中的老杜了。
二姐随即笑了一笑：“行。牧阳，咱也别耽误人红姐的行程了，要是晚了可不好。有什么事，等红姐下次回来再议也不迟。就今天红姐和老杜哥提供的这些信息，可比一般的商业方案都值钱得多得多了。”
“那必须是的。”柳牧阳附和道。
“真不知道你们两小鬼头一唱一和的又打什么坏主意。行了，不说了，我也该走了。”红姐说着便转身站起。“对了，二丫头，牧阳，我这次出去很少人知道，你们姐弟两可把嘴给我把严实了哈，包括你们家柳老头在内。”
“放心，红姐。”柳牧阳爽快又干脆地答应。
“那我就先走了，二丫头，牧阳。后续你们要小心行事啊，万事需要多考虑多斟酌。”红姐捋了一下头发后，径直朝老杜走去。老杜远远地正在等着她。
“姐，以前咋没听说有这个老杜呢？”柳牧阳问道。
“弟，你才知道多少？这种个人和私密的事，别说红姐了，谁都不会轻易让人知道。顾家那小子，你不是一直金屋藏娇着呢吗？我都给他发了几个月的工资了，结果连这员工的面都没见着呢。”二姐笑着说道。
“姐，你说什么金屋，什么藏娇呢，这不一样。我们，我跟他是兄弟关系。”被二姐猛然突袭，柳牧阳竟然一时有些紧张和语塞，连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哈哈哈哈。弟，被我给说中了吧？不过后面你想藏也藏不住了，马上要去上学去了，不用多长时间，大家就都认识他了，到时就算你想藏也藏不住了。”二姐继续笑着道。
“我没想藏他，姐。只是目前没有合适的地方安排，要是直接安排去公司有点太突兀了，而且他不一定适合在公司，人多嘴杂的。”柳牧阳讷讷地说道。
“你的考虑是对的，弟。前一阵子柳老头还问我关于顾焱的消息来着，被我用别的话题搪塞过去了。不过这老家伙既然能提起来，想来他心里肯定记着这个事呢，哪天说不定想起来了又会问你。”二姐说道。
“我知道了，姐，谢谢提醒。”柳牧阳道。
“回吧，弟，红姐这会估计都登过机了。那个什么詹一手的事，你心里估计早有计划和主意了，也不用我多说。只是提醒一句，注意方式方法，尤其是他跟樊家又扯上了点关系。”二姐提醒。
“放心，姐，我有数。”柳牧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