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桑。”柳牧阳交待完事情后，继续说道。
“牧少，您交待。”老桑答应道。
“詹一手问你什么时候给他回应的期限了吗？”柳牧阳问。
“这倒没有，他只是说了一句，他可以等。”老桑如实回答。
“那你和刘总，你们俩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柳牧阳继续问。
“这个。”老桑挠了挠头接着道：“说实话，牧少，还没完全想好。”
“几个大原则提前给你说一下。”柳牧阳边说边站起身来，从窗帘透进来的一缕阳光洒在他的侧颜上，更显得面目冷峻、棱角分明。
“第一，关于他要的股份的事，你们两清楚，没有可能。詹一手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连这一点都想不到？”柳牧阳说道。
“小柳总，这么说，这个詹一手是故意为之？”刘副总接口问道。
“刘总，不排除哦，很可能他是拿这个来试探咱的底线也说不定。”老桑接着说道。
“不管是不是探咱的底线，但是詹一手了解咱们比我们了解他要多得多。他可能不清楚咱这项目的股东们都有谁，但是就凭这么大一片地方，他也能知道这里面牵扯的人和利益不少，他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狮子大开口，想来是做好了一定的准备来了。”柳牧阳说道。
刘副总和老桑沉默。
“第二，你们还要继续跟他谈，而且要主动地表达诚意地谈，而且最好多借用群众和媒体的力量，这一点郑雯很在行。既然他詹一手爱搞这一套，那就遂他的意，顺带把势给造起来。”柳牧阳道。
“老板，您的意思是不光跟詹一手谈，还得加进别人吗？据我了解他可是那一片地方背后的老大，貌似他不发话，别人可不敢贸然出声。我们怎么行动才好？”郑雯问道。
“老桑，之前小常哥手下那个头部受伤的兄弟，已经恢复好了吗？”柳牧阳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同时盯着老桑问道。
“谢谢牧少关心，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最近都没安排那一组的人来做事，自打那次事情后，小常哥也小心谨慎多了。”老桑顺势答道。
“哦，是吗？这可不像他小常哥的性格和脾气啊！”柳牧阳口气中略带一丝调侃和戏谑。
老桑看着柳牧阳的眼神，略一思考，瞬间明白柳牧阳的意思：“牧少，您是想...”，还没来及说完，柳牧阳便快速地轻轻点了下头。
老桑随即转向郑雯道：“小郑啊，你过来，我跟你说。”
郑雯随即快速走到老桑跟前，接着老桑附她耳朵附近轻轻地交待了一二三点。饶是刘副总坐得离得很近，也只是能听到什么小常哥，兄弟等等的只言片语，具体说的什么却并不清楚。
待老桑说完后，郑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刘副总竟一时有些发懵，不禁问道：“桑老板，小柳总，到底是啥事啊，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能知道吗？”
“刘总放心，不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多虑了。只是这事啊，可能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更不能放在明面上来干，不得已而为之。等这事办完了办妥当了，我一定给你详详细细地说个清楚明白，这样你看行吧？”老桑细心地解释道。
刘副总又望了一眼郑雯，只见郑雯连续点了好几下头，再望向柳牧阳时，虽然仍是冷冷的一副面孔，但眼神中好像多添了几分信心和笃定。
推想着顾焱应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刘副总只是目光扫了一下顾焱，便快速把目光回到了老桑身上。殊不知，在柳牧阳提到小常哥和头皮受伤的事时，顾焱的反应比老桑还要迅速，他自然知道柳牧阳后面要说什么事情，需要让老桑做什么，再联想起之前郑雯报告的詹一手的情况，他对柳牧阳要求老桑后续做什么已然有了一个基本清晰的了解。在柳牧阳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虽没有多么地精于算计和世故老道，但这期间他跟着柳牧阳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那在普通人看来基本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存在，顾焱也不再是之前那种别人用点花言巧语就会被骗的愣头青年了，而且他跟着柳牧阳也学到了一种在他认为殊为特别的能力：不共情。换作以往，朋友的一点事情他都能把自己代入并且很容易共情，看似理解了别人实则私底下吃过不少暗亏，重点是吃亏了别人也未必就认他的好，尤其是看到有需要帮助和可怜人的时候更是会忍不住。跟柳牧阳一起后，亲自见过了柳牧阳，还有神秘庄姐的果断和决绝后，他的心态竟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起来。所以刚柳牧阳一提到上次的事，他立马能反应过来，并且基本知晓了后面的步骤。只是当着老桑，郑雯还有刘副总的面不便直接说破，于是只是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后，便快速返回常态，脸上更是没有什么声色，跟在酒吧初见柳牧阳时的自己，已经基本是两个世界和境地的人了。
“好吧，桑老板，我相信你，只要是对我们这开发项目有利有帮助的，我肯定没意见。”刘副总略显无奈地说完。
“第三，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允许跟这个詹一手撕破脸。老桑，刘总，你们两位是在明面上的地产开发的负责人。咱们既然是做生意，那当老板的可得笑脸迎客，哪怕顾客再无理蛮横，咱也不能轻易失了分寸和度量。不过放心，真得到那一步时，难办的事，自有人替你们办，段不能让你们为难。”柳牧阳交待道。
“明白。”“明白。”老桑和刘副总几乎异口同声地答应。
“目前先说这么多，要是有新的情况随时再通知你们。从今天起，每天的进展情况也要跟公司的事一样给我例行汇报，郑雯。”柳牧阳说道。
“好的，老板。”郑雯快速接口道。
“原本想着你这边快速弄完就不用老往这边跑了，谁知道中途出来这么一号人物。郑雯啊，可能还得辛苦你一阵子了，少不得会两边多跑跑，公司那边的事情我会跟二姐打招呼让她适当给照看一下，合适的时候再给你配个副手，等这个项目差不多了，你也该动动位置了。”柳牧阳随后说道。
“明白，老板，一定好好努力。”郑雯的回答一如既往地干脆。
看来柳牧阳是真地看好郑雯的能力，要不也不能如此地直白，连顾焱都忍不住想要去当面恭喜一下郑雯了。
“老桑，刘总，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和其他要汇报的事吗？”柳牧阳问道。
“哦，没，没了，牧少。”老桑答道。
刘副总也轻轻地摆了摆手。
看完两人的表态后，柳牧阳随即站起身来说道：“那行，今天先到这吧，我先回去，你们可以再继续商讨一下后面的事。”
老桑也跟着站起身来，忙不迭地说道：“这个，牧少，你看，这时间也差不多到饭点了，你和顾老弟从外地开车回来，还想着要给你们接个风洗个尘呢，却没想到光顾着谈工作，倒把这事给忘了。您二位要不稍坐会，我马上交待我的人给准备，一起吃个饭再回，您看？”
老桑随即笑脸盈盈地转向顾焱问道：“顾老弟，您看呢？”
顾焱望了一眼柳牧阳，随即也微笑着回答道：“桑老板，先谢谢您的好意了，今天晚上我们可能有点不方便，就先不打搅桑老板和各位了，等有空时候到时会提前给您打招呼。”
老桑再看柳牧阳时，见柳牧阳仍是面无表情，但老桑毕竟跟着柳牧阳也有不短的时间，从轻微波动眼神里，他还是看出了他对顾焱这个回答的默认和赞许。
于是老桑随即打个哈哈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挽留了，我送牧少和顾老弟出门。”
快进车时，老桑还不忘对顾焱说道：“顾老弟，您和牧少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给我老桑来电话哈。”说完还不忘摆出了个抱拳的手势。
“好的，谢谢桑老板。”顾焱微笑着回答。
不到一溜烟的功夫，柳牧阳和顾焱就回到了别漾晓墅。
日下西头，天色已经泛黑。柳牧阳和顾焱刚进门，自动灯光和窗帘便自动开动，客厅里的灯光亮起后，一种释然和温馨便油然而来，虽然只是离开两天不到，顾焱却感觉似离开了好久。俨然，他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不过，也确实是他的安身和安心之所。
想到这，顾焱竟不自觉地轻轻“嘘”出一口气来。
“怎么了，哥哥？是不是累了？”柳牧阳顾不上换衣服，便忙着问道。
听到柳牧阳问起，才知道刚刚自己的轻嘘。“没有没有，牧阳，我不累，要说累还是你累，又是开车又是交待工作的。我没事，只是刚刚想到咱们才离开这里这么短的时间，感觉就跟过去了好久一样。”顾焱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柳牧阳听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就对了，哥哥。”柳牧阳边说边把外套和裤子脱下挂到门口的衣架上。
顾焱从裤兜里轻轻取出从定园带回来的桃枝，饶是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但是桃枝上的枝丫还是把他的裤兜刮破了好几处。
“可惜了，裤子被刮破了，回头等回家时让妈给补一下。”顾焱边把桃枝放到茶几上边说道。
“不要紧的，等服装店的老张送新衣服来时，让他顺便把这条裤子带走处理一下就是，交给他们去弄，不用麻烦老妈。哥哥要是不想要了，就让他们处理掉，再给哥哥换条新的就是。我听说他们那店里二手的货比新货卖的好，大多都是那种客户要不就穿一两回不喜欢的或者哪里刮了碰了有点小瑕疵的，需求的人很多，主打就是个东西好价格还实惠。哥哥，要不要换条新的？”柳牧阳笑着问。
“啊，是这样啊。不用不用，只是口袋里面被刮了一点，不用换新的，不要浪费。”顾焱说道。
柳牧阳看着顾焱回答得一本正经，不禁笑道：“好，那就按哥哥的意思办。”
顾焱放好东西后转过身来，只见柳牧阳脱得只剩条金边黑底的内裤，跟着后面隐隐的一坨。
“牧阳，你不凉吗？马上到深秋了。”顾焱关心道。
“不凉。哥哥没发现我房间是自动调温的吗？这个温度正好，不冷不热正舒服。”柳牧阳道。
“牧阳，戴姨和妈都说了，你不能受凉。再是自动调温的，还是先披点外套好。”说着便走上前去给他拿外套。
还没等顾焱走到衣架前，柳牧阳便一把抓住了顾焱的胳膊，轻轻一拽便把顾焱圈到了自己的怀里。“要什么衣服，哥哥就是我最暖和的衣服。”柳牧阳边说边把顾焱紧紧搂住。
“牧阳，你先松开一下，我脱一下外套。”顾焱边说边挣扎要脱开柳牧阳的圈抱。
“我帮哥哥。”说着，柳牧阳双手搭上顾焱的肩膀，稍稍用力，贴身的西服外套便从顾焱的身上滑脱下来。接着要去解腰带时，只见顾焱轻轻挡开柳牧阳的手：“牧阳，这个我自己来。”接着，同样款式的金边黑底内裤便呈现在柳牧阳的眼前，衬得顾焱的皮肤更白更亮。
“哥哥。”柳牧阳作势就准备上前。
“牧阳，你先转身。”顾焱说道。
柳牧阳先是一怔，接着便快速领会，随即转过身来，身体略向前倾。
“嗯，很好，保持住了。”接着把手心贴在后背中间部位上下左右地试了几试，确认确无异常后，顾焱接着说道：“嗯，已经感觉不到有凉的感觉了。”
“不用那么谨慎，哥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前两天在定园时我都流汗了。”柳牧阳说道。
“我知道。但是还是谨慎一点好，更放心。”顾焱道。
“那哥哥还等啥呢，我这腰都快弯到九十度了。”柳牧阳催促道。
顾焱心领神会，轻轻一抬脚，双手搂上柳牧阳的脖颈，柳牧阳双手轻轻上提，稳稳地托住顾焱的双腿。“小时候我常让你背我，今天我背你。”柳牧阳笑道。
顾焱的胸口紧紧贴在柳牧阳宽阔紧实的后背上，没了初见时的凉意，只有此刻贴心的温暖。
三楼，惬意。激情，安心。
夜色宁静，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