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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虞笙在喝茶,江焳清洌的音色传来,她狠狠呛了一下。

鸢尾递上帕子,边拍着虞笙的后背,边幽怨地看了江焳一眼。

虞承怀也呆住了。

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邻桌。

女婿?

闵文瑞?

他配吗?

“江相误会了。”虞承怀咳了声,清清嗓子,“那应当是犬女的……追求者。”

虞承怀说这话是完全不害臊的,甚至略生骄傲。

女儿养的这么出色,怎么不是一种能力?

虞笙可是十岁就才满京都,皇后娘娘亲认的才女。

因其是庶出,还破例准许入宫参宴。

追求者更不用说了。

京城多少双青年才俊巴巴看着呢,就连太傅前几日还有意无意提起自己的长孙,暗示结亲。

想到这,虞承怀又看了闵文瑞一眼,表情越来越臭。

他没发现,他话音落下,对面江焳的脸色也明显沉了几分。

江焳瞥着旁边咳嗽不止的少女,心中嗤了一声。

很显然,她在心虚。

她也确实该心虚。

沈景连,汤梁,闵文瑞。

后面还有谁?

他们知道虞笙对他的身体有非分之想吗。

江焳视线凝在闵文瑞的身体上,意味不明。

闵文瑞感受到了江焳的注视,置于膝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虞姑娘不碍事吧?”

虞笙平复许久,又抿了口茶,才道了声没事。

旋即气哄哄地扭头望向江焳。

“你跟我父亲不是谈公事的吗?”

“我关心虞大人的家世,有问题?”

虞承怀沉默看着面前的场景。

女儿对江焳的态度,以及江焳破天荒的关心,堪称在“拌嘴”的答复。

忽然福至心灵,知道今日自己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前一阵虞修旻跟他说的时候,他责备了虞修旻一通,觉得他瞎了眼。

现在发觉,好像是他自己瞎了眼。

……江焳好像真对虞笙有意?

虞笙往日那玲珑的巧嘴面对江焳也莫名笨了起来,憋红了脸看了半天,嘟哝句“随便你”,便落了下风。

这若真嫁过去,铁定受江焳欺负。

但受欺负也不是不行,毕竟那是江焳。

怎么说也是丞相夫人,在外风光无限,不就是虞笙一直想要的吗?

回家受点气怎么了。

虞承怀很快说服自己,喜不自胜。

然他正畅想自己成为丞相的岳丈时,闵文瑞倏然站起身,朝他们走了过来。

闵文瑞十分有礼地揖了一礼:“虞大人,江丞相。”

江焳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甚至没看他一眼。

闵文瑞面上露出尴尬之色,兀自朝着江焳说道:“江大人,前日在下的小厮从虞府回来,说不小心冲撞了您,若有得罪,请您多多包涵。”

虞笙狐疑看去。

鸢尾不是亲眼看着江府马车往黄通判府邸去了吗?

若真发生什么,她怎么没跟她说?

鸢尾连连朝她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众人等着江焳的反应。

见江焳不说话,小厮也走上前。

“小的那日顾着我家主子的吩咐,所以才坚持在虞府停留,您那个马夫横冲直撞,毁了那么多首饰。小的也是心急,这才……哪知道您是江大人啊,都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

“谁是马夫。”竹砚站在江焳身后,笑得和善,“我是我们公子的贴身随从,驾车技艺不精也属正常。何况你那些东西是真的挡了路。”

“哪有把那么贵重的东西摆大街上的道理?你说是吧,虞姑娘?”竹砚问。

虞笙云里雾里,不禁蹙眉:“怎么回事?”

“那日去黄府时通过那巷子就无比艰难,谁知回来的时候还堵着。”

竹砚惋惜,“我们急着进宫,这驾马时就失了分寸和准头,不小心把闵公子送姑娘的珠宝首饰盒子给踢翻了。”

然后那小厮急得跳脚,大声吵嚷拦着马车让人赔钱,后来江焳不耐地掀开帘子,小厮认出人,又开始连连道歉。

便有了那日后来,小厮遵循江焳的话,“带着东西滚”了。

不过竹砚没说,这事他也在其中下了心思。

那天回去的路上,闵家的马车已经不在了。

道算得上宽敞。

他老远看见那些珠宝匣子还在,就刻意放慢了行进速度。

江焳不耐问起的时候,他嘴硬说道窄。

主仆二人僵持许久,江焳说着急,让他硬过。

他琢磨着江焳的语气,心一横下了这个决定,故意让马撞了过去。

回去受江焳责备惩罚是必然的,但损失的月俸他能从江灼那加倍找补。

听完,虞笙心中有了猜测,面色复杂。

怪不得后来那个小厮那么顺利地打发走了。

原是因为江焳。

她心中说不上感动还是什么,不管怎么说,江焳帮她解决了心头大患。

江焳神色很是平静,闻声不紧不慢问:“你是要我赔钱?”

闵文瑞一怔:“不敢不敢,将东西放在那个位置本就是在下考虑不周,还耽误了大人的行程,怎敢让大人赔……”

“还有别的事吗。”江焳冷声道,似乎对他突然的打断很不满。

闵文瑞尴尬地笑了笑:“大人不怪罪便好。”

东西碎了大半,又都是成色上乘的孤品,损失不小。

但京中皆知江焳的为人。

狠辣果决的手段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换而言之,只要他想,插手整顿京城商贾市场信手拈来。

比起前途,这些损失实在算不得什么。

说完,闵文瑞悻悻回了座位。

此时百萃楼的人已多了起来,从二楼望下去,下面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戏台上的素绢幕布已支起。

见闵文瑞还要说什么,虞笙道:“闵公子,看戏吧。”

戏台两侧铜灯次第亮起,闵文瑞闭上了嘴。

鼓点骤起,三两根竹棍挑着影人自幕布后转出。

虞笙看着,却因为座位不远处的男人,难以全心投入。

随着皮影戏开始,周围全静了下来。

场面已不合适交谈,而旁边忙得分身乏术的丞相和户部尚书居然没走。

她忍不住瞥了江焳一眼。

又瞥了一眼。

在她第五次偷偷观察他的神色时,江焳侧目看了过来。

凉薄的嗓音不高不低:

“看来闵公子选错了地方,虞姑娘对皮影戏并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