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惠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又担心张蔓月怪自己太贪得无厌。
每个月给他们这么多工钱,要是自己要求白住房,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贪心了。
张蔓月像是看出她心里所想,说道:“这个宅子我还是会留着,以后帮铺子干活的人,都可以住进来。
二婶,以后我要是不住在这边,你可得帮忙看着点宅子。”
梁惠娘十分惊讶,一个月一两多银子呢,她竟还愿意赁着。
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用赁这么贵的房子。”
“不全是你们的原因,以后要是我在这边开铺子,招的人没地方住,还是得进来住着,才方便大家去干活。
要是大家离得太远,来回走路太久人都累了,就不方便去干活了。”
梁惠娘十分惊讶,“月月,你还想要开铺子?”
“是呀,等到这家酒楼稳定下来,我要再开一家酒楼。”
梁惠娘听罢直咂舌,她可真是敢想敢干呀。
要换成自己,能开这么一家酒楼,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不过她愿意把这地方赁下来,自己最担心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张蔓月不止把这房子赁下来,她还想要把这处宅子买下来呢。
李时俭打算扩建码头,以后这边发展得好了,地皮肯定会越来越贵,现在买是最划算的。
只可惜现在手头上的银钱不够多,她还是想要把有限的钱,先投入到开店扩张当中,买地皮的这个事只能延后考虑。
叶明秀第二天跟宋飞霜说了撤伙的事,宋飞霜当天晚上就过来找张蔓月,问她是什么情况。
张蔓月便把自己的打算跟她说了,承包衙门的食堂,虽然不如开店挣得多,但是比她们几个分利润要挣得多。
现在她已经上手了,只要雇上两个小工,就能把那个食肆开下去,每个月最少能有四五十两的利润。
而叶明秀这边,要是做得好了,赚的钱不少,而且还轻松,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好事。
宋飞霜听了也觉得她说的道理,只是现在食肆挺赚钱的,要是就这么把叶明秀撤伙,她总有一种自己赚钱,就把合伙人踹了的感觉。
“这样真的能行吗?我总觉得有点太不地道了。
要是开铺子不赚钱也就罢了,现在铺子这么赚钱,我却不让你婆婆做了,总感觉对不起她。”
“娘,要是你真的这样想,不如给我婆婆一笔钱,就当做把我婆婆之前对铺子的投入,一次性补偿给她。”
“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你说我要给多少钱合适?”
“娘,这个事你不该问我呀,你得看看你们当初投了多少钱,现在每个月的分红能有多少,你们商量着办就行了。”
宋飞霜点点头,“行,那我就跟你婆婆商量。”
张蔓月知道她们肯定是一个愿意给,一个不好意思拿,还有的极限拉扯呢。
不管了,就让她们自己去拉扯吧,自己好好养胎,去酒楼看看就行了。
这天开店的时候,有客人问她:“老板娘,你们家这个张记酒楼,是不是官府说的捐了六千两白银的张记?”
张蔓月还是第一回听说这个事,“官府什么时候说的?”
“原来你还不知道呀,官府贴出告示,上边写着谁捐了多少钱,你们张记酒楼捐了六千两,占的前三甲呢。”
旁边的其他食客也说道:“真没有想到你们会捐这么多钱。”
“老板真是有善心。”
……
也有的人开玩笑,“老板娘,你们捐了这么多,可见没少挣呀。”
“你们这家酒楼新开不久,没想到竟挣了这么多钱。”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述中,张蔓月终于搞懂了怎么回事,原来是官府公布了善款来源。
“大伙儿说笑了,开酒楼确实赚了些,不过也赚不了太多,我们是从乡下进城做买卖的,家里哪有多少钱。
只是当初听说父老乡亲受灾,身为邵城的一份子,我们岂能无动于衷,所以捐了米粮,以解决灾民的困境。
后续官府还要救济灾民,样样都要钱,我就想着自己还有余力,多多少少捐一点。
只有官府有钱了,才能帮百姓解决问题,在不知不觉间捐了这么多钱。
现在灾民的问题得以妥善解决,我也很高兴。”
张蔓月笑着看向那些食客,“大伙儿过来吃饭就是帮忙,捐给官府的这些银子,还有大伙儿的份呢。”
那些食客们也笑了起来,“听老板娘你这么说,岂不是我们过来吃东西,便等同于给官府捐银钱了?”
张蔓月也笑着说道:“可不敢夸下这样的海口,我也没有那样无私。
不过若是以后官府遇上难事,有需要我们尽力的地方,我们张记定不会推辞。”
那些食客们一个个夸她大义,还有的问起她跟张记米铺是不是有关系,张蔓月含糊着就敷衍过去了。
她没有表态,引得众人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两个张记肯定有关系。
因为这官府的告示,张记越来越出名了,有很多人都想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过来用餐的人也越来越多。
店里很忙,不过大伙儿都非常高兴,越忙挣得越多,她们能发的奖金就越多。
只是张蔓月怀孕了,身体似乎比以前弱了不少,经常会觉得困倦,有时候中午要回家里睡一觉,下午才有精神头。
这天她刚睡起来,听见有人敲门,走过去打开门,看见李四凤拎着个篮子站在院子门口。
“四凤姐,你怎么来了。”
“我弄了点新酒,想拿过来给你尝尝,让你提提意见。”
张蔓月把人迎进去,李四凤放下篮子,拿出里边两小坛酒。
小小的酒坛子,估计能装一斤多的酒,看上去很精致可爱,
“四凤姐,我有了身孕,今日怕是不能帮你试酒了。”
李四凤很惊讶,“什么,你有了?这是好事儿呀,恭喜恭喜!”
张蔓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还没过三个月,家里人不让往外说,所以就没敢告诉你们。”
“是该注意一些,你这是头胎,更得多多小心才是。”
李四凤往四周看一看,没见到个人,“怎么家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用不着人伺候,我又是不是动不了,日常小事我还是能自个儿做的。
只是近来胃口有些不好,不太喜欢吃东西,而且有些嗜睡。
这不大伙儿都在忙着,我就回来睡一觉。”
李四凤想到自己之前怀孕的时候,感叹道:“怀孩子可辛苦着呢,我记得我怀文文的时候,也是没有胃口,还老是想吐,连苦胆水都快吐出来了。
那会儿还喜欢吃酸的,那种青青的橘子,旁人看一眼就酸倒牙,可我吃着就觉得很好。”
张蔓月,“我现在倒还没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没胃口,不想吃东西,不过大多时候还是跟平时没多大区别。”
“看来你怀的孩子很懂事,不折腾你这个当娘的。
这样好呀,你也能少受罪一点。”
怀孩子可是一件辛苦的事,怀胎十月,遭的罪可不少,要是孩子少折腾,当娘的也能少受一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