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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听到【翼之主】如此直白的话语后,蕾贝卡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大量危险的可能性,一时间她的面目骤然危险起来,她猛然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她任由着手中的带翼头盔化作白焰回归白狮之铠,随后头盔极速重塑,此刻的她恍若迎敌的狮子般以那碧色的眼眸紧盯着眼前的精灵。

在和伊莎瑞尔进行所谓“比试”的这几天内,蕾贝卡她知晓了自己与所谓魔人之间的巨大差距,同样的,她也能够觉察到眼前这作为神格者的【翼之主】的可怕,可哪怕面对这自己难以战胜的存在,她仍旧毫不遮掩着自己的敌意,她紧咬着牙关,发出充满敌意的低吼:

“你说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只是,面对着蕾贝卡如此直白的敌意,【翼之主】却并没有以同样直白的敌意回应,他那湛蓝色的眼眸紧盯着眼前的蕾贝卡,瞳孔却微微的有些失神,恍若是陷入回忆般的感慨道:

“真的是如雷斯托瑞那家伙一样,真是直白的执拗。”

在再次如此的感慨后,【翼之主】的眼眸才稍稍回过神来,露出抱歉的笑容,说道:

“人活得久了,经历的多了,总会忍不住缅怀过去的美好,尤其是在困顿时刻,也总会忍不住的会去缅怀过往的光辉时刻......”

但就在【翼之主】继续自顾自的感慨之际,被那蕾贝卡怒吼道:

“回答我!”

可在如此震声的怒吼之后,被打断话语的【翼之主】却依旧未展露出半分的怒色,只是收起了笑颜,面无表情,却又不怒自威的说道:

“以如此的语气来质问一名与你并没有多少深交的神格者,甚至主动展露出了拔剑相向的敌对倾向,这位雷斯托瑞家族的后辈,我想你应当知晓你如此行动可能会迎来什么样的结局吧?”

迎着【翼之主】那好似天空般湛蓝却又给予了强烈压迫感的眼眸,蕾贝卡的脸上却并没有展露出半分的惧意,相反,她甚至继续维持着危险的笑容,呲牙咧嘴般的露出她的那两颗锋利的虎牙,好似在夸耀自身威胁般的说道:

“知道啊,最差也不过是即刻开战,而后身死罢了,那又如何,死亦何惧?而且,【翼之主】阁下,若是你打算与我们进行交涉,让你在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规划推进下去,那么,现在,马上,告诉我们答案,否则,我们没有兴趣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聆听着蕾贝卡这无比直白的话语,刚刚还面无表情的【翼之主】在一瞬间露出了欣赏的笑容:

“看来,那个名为诺特的男人对于你们而言非常重要,让你可以展露出如此的决心,而且,看来是我刚刚看走眼了,你不单有着直白的执拗,同时还有着为了达成目标相应的狡黠,在我过去那两百年间见过的雷斯托瑞的血裔后辈中,你是和雷斯托瑞那家伙最像的,哪怕鲍里斯那个小家伙在比你大几岁的时候也不如你......”

虽说从【翼之主】这重复缅怀过去的话语里能够听出他对自己这边其实没有多大敌意,甚至可以说他给她的感觉并不像是家族史诗中所传诵的那种高洁神圣、强大无比且为了宏伟的目标而时刻准备献身的苦修士,反而像是一个上了年纪、喜欢拦住朋友的后辈缅怀过去的老头。

他拥有远超自己的强大力量,却又展露了如此的姿态的现实确确实实的打消了她心中之前对【翼之主】潜藏于此图谋的担忧,可这喋喋不休的缅怀和认可也确确实实的并非是此刻蕾贝卡想要听的,所以,她再次不耐烦的怒吼打断道:

“快回答!”

在蕾贝卡又一次的怒吼后,【翼之主】终于是收起了他那不知道还得再讲多久的话匣子,他面露正色的说道:

“理由的话,其实很简单,因为他需要在一段时间内充当可能会决定森之国未来走向的变数。”

听着【翼之主】这莫名其妙的答案,蕾贝卡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开动着头脑思索着,实在是没办法把刚进入森之国没几天就重创到濒死的诺特和决定森之国未来走向的变数这两个存在联系起来,就在她尽力将这两个要素链接的时候,身后的伊芙琳率先发问:

“变数?我认为诺特并没有可以决定影响森之国未来走向的能力,哪怕是只是充当一个变数也都很是艰难,他刚来到森之国两天便几近濒死,而且在此之前又和森之国没有半分的交集,全无根基。

在如此情况下,他又有什么可能充当这份变数?难道身为神格者的您的意思是森之国的政局脆弱动荡到了随便一个局外人都能撬动的地步?【翼之主】阁下,还请您讲述缘由。”

在听到伊芙琳的问题后,【翼之主】沉吟片刻,他看了一眼目露疑色的伊芙琳,随后又看了面色相近的蕾贝卡,接着,在叹了口气后问道:

“你们知晓当‘巨人灾厄’结束,当自顾不暇的洛萨拉帝国与同样蒙难的森之国中止盟约后,森之国内发生的事情吗?”

听着这个问题,对这方面情报知之甚少的蕾贝卡轻轻的摇了摇头,而伊芙琳却是回答道:

“知晓一些,在三百多年前森之国与洛萨拉帝国的盟约休止后,大致在两百多年间,森之国依旧实质性的给予着洛萨拉帝国以支援,虽说其并没有直接的和洛萨拉帝国的军队并肩作战,可仍是派遣军队与神格者与那些袭扰帝国的魔人和魔兽进行着战斗。

这样的支援哪怕在两百年前帝国内部分裂出魔术皇朝的‘大分裂’事件时都并未停歇,其一直持续到了一百年前,连续两百多年的支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情报也戛然而止,依照着多方获取的模糊信息,魔术皇朝方面猜测森之国内部是发生了谋逆政变,新任森之王改变了对洛萨拉帝国的态度。”

面对着伊芙琳的回答,【翼之主】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着认可,接着,面庞之上露出些许无奈之色的说道:

“你说的很对,当三百多年前盟约休止后,在上任森之王的带领下,森之国依旧实质性的践行着昔日的盟约,持续的战斗着,持续的放血着。在两百年后,上一任森之王的弟弟在大量反对者的支持下举起了反旗,他们设计谋害上一任森之王,在森之国中大肆屠杀着其支持者,最终这位谋逆者成为了森之国如今的摄政王。”

在将这段话说完后,蕾贝卡看到【翼之主】的脸上露出些微的复杂之色,可听着如此的历史,关于其中的细节,身为帝国贵族、而且在贵族社会中耳濡目染多年的她不由得多想起来,她的心中再次升起了大量的困惑,旋即,她直白的问道:

“森之国之中发生了如此的谋逆,可依照【翼之主】阁下你所说的话语,这位谋逆者依旧坐在摄政之位,神格者拥有可以改变这种局面的力量,但你们却并没有这么做。想来,哪怕如此的谋逆之举并非是你们一手谋划的,最终你们也都默认接受了如此的结局。”

随后,【翼之主】的面庞之上再次露出了微笑,只是这次却是无奈的苦笑:

“是啊,确实如你所说,我们什么也没做,虽说对如此的谋逆我们都有些不满,可我们最终都接受了如此的结局,虽然其中有些是因为如今这位摄政当时的算计,可更多的还是时局如此,大势如此,我们无可奈何,连续两百多年的主动出击让森之国流了太多本不应流的血。

而在这不止的血流之外,当时他们做的也是非常的‘恰到好处’,他们将大量主张主动出击的重臣杀死,却又没有杀绝,同时,谋逆之时很多很多事情就卡在一个微妙的状态,让我们虽然气愤,但还没到理智全失的地步,甚至造出了一个势,当时若是我们对谋逆进行彻底的惩戒,森之国将会濒临瘫痪解体的窘境。

还有,在谋逆结束后,当今的摄政也确确实实的做到了他面见我们之时所下的承诺,停止了对外的战争,让森之国休养生息,给予了森之国短暂而又少见的和平......”

虽说关于森之国过往的情报蕾贝卡其实是有些兴趣,可是,如今的她却没有听故事的耐心,因而她又一次的打断了【翼之主】的讲述,直白的问道:

“那么,如你所说,森之国得到了少见的和平,而且距离那位摄政上位开始已然过去了百年,想来政局已然变得更加稳定了,这种情况下,诺特这种和森之国无关的人怎么可能成为所谓的变数?!”

面对蕾贝卡的打断,【翼之主】却只是再次的叹了口气,说道:

“森之国的体系与洛萨拉帝国的体系并不一致,森之国的最高统治者,森之王的权威其实并不是这个位置本身自带的,相反,它其实是背靠着那世代相承,名为森林之女的血脉,而当代的森林之女,上任森之王的女儿并没有在那一场谋逆中被杀死,当时还只有十岁的她被囚禁了起来,一直囚禁到现在已然有了百年之久。”

听到这里,蕾贝卡的心中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而【翼之主】则是继续说道:

“本来,若是当今这位摄政打算在将来的某一天大政奉还,承认她森林之女的身份,同时再安排下一任森之王的话,其实森之国之中并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矛盾,我们也不必费那些心思,可现实却并如此,当今的摄政有着自身的目标,他要让森之国在这个世界中存续下去。

而为了这个目标,他便需要在政局上稳固自己的位置,哪怕他如今可能对这个被他囚禁了百年的侄女仍有些怜悯,可为了他的目标,这位被囚禁的森林之女在立场上便是他绝对的敌人,他绝对不可能将大政奉还,在如此情况下,支持他的人都生出了别样的心思。

他们打算改变森之国,让森之国从原先森之王与森林之女共治的局面改变成如人类那般父死子继的情况,在如此情况之下,森之国内部暗流涌动,各方都各怀鬼胎,而如今,【万兽】与【硫磺火】大军压境,森之国中大量的力量被抽调进前线,如今森之国的中枢正处于最风雨飘摇的时期,或许也是对她而言展开行动的最后窗口期。”

听着【翼之主】这详细的解释,有着敏锐嗅觉的蕾贝卡依靠着直觉在一瞬间便察觉到了【翼之主】的意思,她嘲弄般的说道:

“啊,是不是你接下来还要说那位森林之女因为童年时候的巨大阴影而哪怕蹉跎百年都不愿出塔,事到如今,她都不愿举起反旗弑杀那百年前的谋逆者,然后,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想要支持她,想要支持这种在百年间因为长久的囚禁说不定早就心理变态的软弱的疯子。

最后,你们便把诺特推向了她,虽说你们也不知道会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你们总想试一试,是吧?你们是把他当作了投石问路的石子,那么,告诉我,你们能够保证他的安全吗?”

说着说着,蕾贝卡怒极反笑,尤其是当她看到【翼之主】的脸上露出惊奇的表情后,这份怒气便愈发膨胀起来。

“你猜的很对,我们确实是如此打算的,不过,安全的话我们是无法保障的,但若是当前线的战争结束,到时候依旧没有得到我们想要看到的答案,她依旧接受着囚禁,诺特依旧活着,那么,到时候我们会在付出一定补偿后送他离去。”

听着如此的言语,在政事方面有着足够认知的蕾贝卡一时间暴怒达到了极致,可在极致的愤怒下,她的头脑却是冷静了下来,她压抑着胸腔中的愤怒,讥讽般的问道:

“那若是这位居于鸟笼中的王女殿下真的如你们所愿,举起了反旗,那么,你们会派出自己的力量,直接为她战场,支持她直到让她轻易弑杀谋逆者吗?”

【翼之主】无视了蕾贝卡那几乎要笑出来的嘲弄之意,正色道:

“不会,因为在如今这种时代剧变的情况,登顶森之国,成为决定森之国未来走向的存在必须需要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智慧和魄力,我们不会直接左右局势,只是会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微末帮助,最多帮她联系力量,让那些原本便支持她的人聚拢在一起罢了。

若是她真的举起了反旗,结果最终失败的话,我们也是无话可说,我们不会去出面勉强的保护她,她若是真的败北了,那么,也只能证明森之国传统的森之王与森林之女秩序已然破碎,一切都需要改变,而决定这份改变的人是将会作为胜者的摄政。”

在听到【翼之主】如此无情的话语后,蕾贝卡毫无半分尊重的不快说道:

“果然,你们只是把诺特当作了投石问路的石子,轻易的将他卷入局势,却并不打算真的为这被你们卷入的不幸之人给予半点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