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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上无毒,知府大人府上不是有三位名医,白管家带着他们去找名医诊治即可。”

赵书屿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上了马车。

下毒只是针对穷凶极恶之人,这六人不过是听命行事,也并未对他们造成伤害。

赵书屿只是扎了他们的麻穴,让他们手臂麻痹三日作为惩戒。

医术好的大夫自然能有解决之法,就看这白管家之前所言是否吹嘘。

四人上车后,吉祥低声哼着小曲,驾着马车往碧波楼走。

出来一趟,又拐回一位举人老爷,还是乡试第二名。

他们碧波楼可要更出名了,可惜那小院只接待贵客,若不然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乡试前六名居住过的宅院,这可是洞天福地,寓意非凡,来年科考必定能被那些学子疯抢。

马车内的四人不知吉祥心中所想。

从几人上车后,谢遥已经道过几次谢,看着他留着小胡须,红着眼眶的样子,赵书屿怎么看都觉得违和。

徐佑卿靠着车壁,双手环抱胸前,盯着谢遥的小胡须露出古怪的笑容。

“我们既然伸出援手,自不会半途而废,怀远兄把心放进肚子里,安心养伤才是重中之重。”

谢遥很是感动,泪眼汪汪的点头。

“之前在怀远兄答应帮我做一件事,稍后到了客栈便能做到,希望怀远兄不要临时反悔。”

徐佑卿这话引得赵书屿和蒋郁离好奇侧目,两人实在看不出来谢遥能帮他做什么事。

当事人也同样好奇。

谢遥想到自己身无长物,心下窘迫,暗下决心现在做不到也要签下契约书,将来重金回报。

“君子一诺千金,只要是怀远能做到之事,怀远必定不会后悔。”

四人回到小院安顿好,赵书屿又找来掌柜的仔细叮嘱一番,方才回屋泡澡解乏。

这时代的酒度数不高,架不住喝得多,这还是他后半程将酒水调换后才能保持清醒。

徐佑卿梳洗过后,领着他的贴身小厮,端着两张托盘进了谢遥的屋子。

托盘上盖着红布,看不出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坐在花厅喝茶的蒋郁离仰着脖颈探头探脑,“书屿,你说佑卿是想让怀远兄做什么事,怎的还如此神秘。”

赵书屿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摇头喝茶。

“佑卿有分寸,不会强人所难,我们耐心等着便是。”

这话才说完,赵书屿就觉得自己被打脸了。

紧闭的房门打开,徐佑卿心情很好的踱步出来,小厮一脸纠结的端着托盘遁走。

蒋郁离看着二人身后的屋子,正欲询问情况,就见到右臂悬吊的谢遥红着脸走了出来。

只见他下巴光洁,取到小胡须的脸嫩得如青葱少年,和之前粗犷豪迈的汉子大相径庭。

万万没想到,这谢遥竟长了张娃娃脸,看着实在是显小。

蒋郁离指着他惊讶得合不拢嘴。

赵书屿挑眉,为徐佑卿这个要求扶额。

这人是什么臭毛病,看不得别人留胡须?

“佑卿,你这是不是怪癖,怎么能强迫怀远兄剃胡子?”

蒋郁离跟着点头,“书院也有很多同窗留胡须,怎么不见你让他们刮掉?”

徐佑卿摆手,“你们可别冤枉我,我只是慧眼识英雄,一眼看穿怀远兄胡须下的真面目,不忍美人蒙尘。”

赵书屿嘴角抽了抽。

“怀远兄,辛苦你了。”

谢遥左手挠了挠后脑勺,憨憨地露齿一笑。

“不辛苦,我家乡在衢洲,来云洲城赶考路上弄丢了盘缠,一路得好心人帮助才活着走到云洲城,我这长相留上胡须能避免很多麻烦。”

谢遥这话说得轻巧,赵书屿几人都能理解。

出门在外难免遇到不少图谋不轨之徒,谢遥这长相看着就像文弱小少年,最是好欺负。

“如今怀远兄可是举人老爷,这胡须可以去掉了,不过我很好奇,怀远兄今年年岁几何?”蒋郁离打量着谢遥,出言问道。

谢遥:“我今年二十有六。”

蒋郁离惊讶,“怀远兄长得可真显年轻,明明比我们年长,看上去却比我们年纪还小。”

娃娃脸真是占便宜。

赵书屿轻笑出声。

“佑卿的眼光果然不错,外表是真看不出来怀远兄已经二十六岁了,可能等我们二十六岁时,怀远兄还像现在一样年轻。”

谢遥这些年被人打趣惯了,无奈摆手,“三位贤弟可别羡慕了,我是真不喜欢这副长相,看着毫无威严,完全压不住人,我家几个臭小子是一点不怕我。”

这话一出,立即吸引赵书屿和蒋郁离两位奶爸的注意。

“怀远兄有几个孩子?”

“为兄成亲早,膝下已有三子一女,这些年多亏夫人操持,我才能安心准备科考。”谢遥说着眼中流露出想念。

衢洲距离云洲城路途遥远,放榜这短短二十多日不够来回,想必谢遥离家已久。

赵书屿听着咂舌,这谢遥是真厉害,才二十六岁就有四个孩子,可真能生。

谢遥收回思绪,“看三位贤弟还未及冠,想必都没娶妻吧?”

“非也!”徐佑卿笑着摇头,“只有我还未成亲,书屿和郁离孩子都有了,他们和怀远兄一样英年早婚,那是一日都离不开嫂夫郎和儿子。”

这回轮到谢遥惊讶,他原以为这三位都是高门公子,成亲定会等到及冠之后,没想到竟和他是同道中人。

谢遥仿若遇到知己,主动将自己的事娓娓道来。

几人边吃边聊,从家庭聊到学问,从此次乡试的试题聊到对大乾时政的见解,四人越聊越是投契。

赵书屿轻而易举便将谢遥了解得透彻。

这年头的读书人实在是好骗,特别是谢遥,也不怪他之前那副打扮,怕是没少被人骗。

“怀远兄,我之前就想问,林承弼的马车撞到你之前,你们可有过节?”

谢遥放下筷子,慎重道:“上月底,我被一个同乡拉着去万花楼凑热闹,当时我写了一篇文章压了林承弼一头,也不知道这件事算不算过节。”

蒋郁离双眸瞪大,“怀远兄,你去万花楼参加了文斗?”

徐佑卿眼露兴奋,“你赢了比斗?”

赵书屿:打瞌睡来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