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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不知谈论了什么,分开时,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面色都很轻松。

.....

城外,陆雪身披甲胄,端坐于马上。

回头望去,城墙上那道如同望“妇”石的身影依旧伫立。

思及方才两人一在高台、一在城头之上,隔着距离相嘱的寥寥数语,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师父,你安心去吧,有我在,保证师公安然无恙!”

郭明章摇着扇子,眼睛止不住地往楚涵等人的方向瞄。

现在的小美人怎么这般难搞,在军中风吹日晒,哪有跟在他身边享受。

陆雪忍不住翻个白眼,这混蛋,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还安心去吧,不知道地以为她要死了呢!

郭明章对此可没有一点自觉,原本他也要跟着师父走的,不为了讨好师父,也得为了小美人啊。

奈何这次父亲新派来的幕僚,非说城中瘟疫未除。

他身为父亲的儿子,理应守在外面。

待瘟疫彻底根除后,更应进城,以示父亲仁德。

郭明章不是个能听劝的,但这次来的是章老头。

这老头娜娜都好,就是太过死板,俗称死脑筋。

成天把大道理挂在嘴边不说,但凡他看不过眼的人和事,都要说上两句,相对严重的还要告上一状。

问郭明章为啥知道,得从他小时候说起,简单来说,就是他曾遭过这老头百般荼毒。

不是念叨得他耳朵起茧,就是跟他父亲母亲告状。

章老头没被他弄死,纯粹是因为此人虽有各种缺点,但确实给予小时候的他不少温暖。

在他心里曾短暂充当过父亲的角色。

只要章老头做得不过分,郭明章愿意给他几分面子。

“戚将军,您虽为公子之师,但要知道,公子乃将军之子,您怎能......”

章老头一看陆雪的表情,下意识地讲起大道理。

只是“如此无礼”四个字还没说出口,便被郭明章堵住了嘴。

“师父,慢走,祝您凯旋啊!”

随即抹了一把冷汗,章老头这是不要命了吧,就这小身板,他师父一根手指就能把人弄死。

随着大军缓缓离去,郭明章连忙带人躲进大帐,闭门谢客,他可不想听大道理。

......

为了能尽快打到苍云城,郭将军和南宫将军不再停留在后方调度。

郭将军坐镇中军,南宫将军坐镇南宫鹤兄弟俩的东军,陆雪处还是她自己说的算。

一来,她的威名早已不输那些原本的老将,二来,西路的城池要好打一些,她一人足矣。

但陆雪从不轻易披挂上阵,她手下的将领也急需锻炼的机会,之前有她在前,这些人的光芒被挡住。

如今,正是他们崭露头角,独当一面的时候。

没了陆雪直接指挥,王满仓和戚沐等人起初经历过短暂的慌乱。

毕竟往日里只需听命行事,如今骤然要自主决断,士兵的生死只在他们一念之间,难免一时无措。

但他们也早已不是最初的毛头小子。

尤其是王满仓和李根他们,他们跟在陆雪身边也有五年的时间。

功夫,谋略,兵法,他们都学过,最开始是跟陆雪学,后来是和陆雪一起跟戚家两位舅公学。

将军这么厉害,他们也不是吃白饭的!

戚沐和林时宜等人更不必说,从小跟在戚沉锋和戚沉渊身边,耳濡目染之下,比普通人强很多。

一群人协同作战,势如破竹,不到半月,便接连打下两座小城,战线一路推进,捷报频传。

“将军,宁阳城来的信件。”戚泽走进大帐。

看见坐在下方处理文书的崔锦绣,耳尖控制不住地一红。

想当年,他们山上的那些姑娘,如戚汶,如林时宜,可都是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那种。

他从未见过这般温婉,这般有学识,这般......反正就是没见过这么合眼缘的姑娘。

“咳!”陆雪敲了敲桌子,“戚泽,把信拿过来!”

自从崔锦绣,楚涵,王仙儿,三人正式成为书吏后,这般场景她已经见怪不怪。

军营里大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看才不正常。

更何况,这三人从内到外都是如此优秀,她没什么事的时候还愿意多看两眼呢。

瞧瞧,多赏心悦目啊!

只要这些人不起那些龌龊的念头,正常交往,不耽误正事,她懒得管。

“哦,哦哦,是,将军。”戚泽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把信送上。

又扭扭捏捏地站在一旁不肯走,那模样,颇为辣眼。

陆雪连忙别开眼,把注意力放在信上,还是她家谢远山好看,怎样都好看!

宁阳城一共送来两封信,一封是陆忍冬的。

信上说了宁阳城瘟疫之事,营中所有得了疫病的人皆已痊愈,进入隔离期。

她和军医卫们也已把随身衣物烧毁,观察两天后,便会出城。

李神医的身体也完全好了,又开始每天和乌神医斗嘴,吵得她头大。

上面又附上了两人吵架的内容,很是幼稚。

陆雪看得津津有味,同时也很希望陆忍冬和军医卫早些回来。

之前大部分军医卫都进了城,军中只剩不到三十人和一群年仅十二三岁的小药童。

幸而她的名声好,从颍川那些被打下来的城池中,搜罗来不少郎中。

这才让受伤的士兵有医可治。

第二封是谢远山写的,想念之词自是不必细说。

大事上,城中瘟疫之事已查无可查,无论他们怀疑谁,没有证据,便没有办法。

至于“抄家”得来的物资,其中半数以戚自渡的名义,分给了因瘟疫无家可归的百姓。

另外半数已装车,出城那日,自会带出,以充军资。

信的末尾,说要给他一个惊喜,具体却未言明。

陆雪不自觉地勾起嘴角,透过这封信,她似乎能看见谢远山写下这句话时,眉眼间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