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花了些钱在村子里弄了两辆自行车,一人一辆骑出村子,沿着村长雷卫民指出的,金万堂离开的方向骑了好一段。
边骑,王胖子和吴邪两人边举着小灵通再次轮流着给金万堂打电话。
半小时过去,两人都以为绝对打不通了,结果正在田间骑着呢,彩铃的声音停止,小灵通里传来了金万堂有点懵的声音。
“喂……”
嘎吱——
王胖子猛捏手刹,一下停了车。
吴邪赶忙接过王胖子手里的小灵通,问了好几句,金万堂才迷迷糊糊的回应了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两人像是开了地图导航一样,按照金万堂形容的自己身边的景色寻找到了金万堂所在的位置。
一见到像个流浪汉一样呆坐在石头上的金万堂,王胖子就笑着走过去打趣。
“堂堂这趟走的有够急啊,衣服都没带。哟,这头发也弄得好,真时兴,那几根毛都炸起来了。”
思绪已经恢复了正常的金万堂苦着脸白了一眼王胖子,赶忙转去看吴邪,“吴小三爷,这趟干不得了。我……我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回去。”
“你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太吓人了。”
说着,金万堂频频用手擦拭着额头的汗珠,面色苦的像是吃了浓缩的黄连。
吴邪从自行车的车篓子里拿了自己的水给金万堂。
看着眼前的小老头还健康,吴邪笑了笑,已经猜到了是谁让金万堂出现在这里的。
“没事,确认你安全就行,但你现在什么都没带,回得去吗?要不还是先回村子收拾收拾东西吧。”
金万堂眼神中闪过纠结,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除了个被眼前两人打得快没电的小灵通,一毛钱都没有。
“行,但……但我不进去,你们进去之后随便帮手用包把我东西装来,丢给我就行。”
“行了吧,怕成这样,不像你啊。”王胖子贱兮兮的拱火。
但金万堂脑子里还是昨晚阮朔阴森森的看着自己的表情,越想越后怕,怕自己这次没撞上人家开心的时候,被人家弄死。
回去的路上,金万堂坐在王胖子的后座,吴邪骑在前面带路。
山路崎岖蜿蜒,有些地方石块还多,并不好骑,但是回去的路程有段在河边。
清澈的河水被阳光照的波光粼粼,河边还不时吹来几阵湿润的凉风。
美丽的自然景色让金万堂的紧张减轻不少。
三人情绪正放松着,王胖子皱起了眉,伸出左手指着河岸边那一团黑白相间的颜色,“哥儿几个看看,那儿是不是躺个人?”
其实问这话的时候王胖子已经猜到了躺在那里的会是谁。
一身黑色的衣服,齐腰的白色长发。
符合这种条件的,他只认识一个。
这次轮到了吴邪“嘎吱——”一声把自行车手刹捏紧。
“阮先生?!!”
连车子都来不及停好,吴邪赶忙跳下车,冲到岸边,将那人扶起身。
阮朔还在昏迷中,吴邪检查了一下阮朔口鼻处有没有水,俯身趴下,在阮朔的胸口听了听呼吸。
呼吸很顺,没有呛水,应该只是昏迷。
比起吴邪的惊喜,金万堂这边完全就是惊吓。
他看见白头发的人躺在那里双腿就软了下来,好在有王胖子赶紧把他拉住。
“我真不想看见这个爷,昨晚他干的事太要命了。我差点死他手里!”
“堂堂,大老爷们儿不能怂成这样。”王胖子单手拽着金万堂,不让金万堂用这种状态逃走。
山里野兽其实还是有不少的,金万堂能一个人在山里躺半天,被他们安全找到,那已经是命大。
这种状态要是乱跑,走路上摔草堆里闷死都有可能。
吴邪没想那么多,他满心焦急,动作很快,把阮朔和自己绑在一起,骑着车费力将人带回了村子。
在房间里帮着阮朔换衣服的时候,吴邪注意到阮朔的身上有大量擦伤和钝物磕碰伤,白皙光洁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很多小伤口在渗血,看起来受了很多罪。
金万堂想活命的欲望太过强烈,无论王胖子怎么劝,他都不肯踏进村子一步。
最后王胖子懒得浪费时间,真的用麻袋帮金万堂把东西装好,送去了村口。
离开时,金万堂表情复杂,“你们俩赶紧的,也走吧。这趟水太混了。”
王胖子知道金万堂是好意,但他只会简单看了一眼他们暂时住的地方,对着金万堂摆了摆手,“你把心放肚子里好好回家。别半道儿上被人拐去挖了肾。”
“……”金万堂又对王胖子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的快步跑了。
比起来被阮朔用不知道什么手段的手段给弄死,其实他更情愿被人挖肾。
好歹那能活下来。
当然了,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别发生的好。
金万堂边走边对着各个方向瞎拜,求回去的路上能平安。
躺在床上的青年皮肤没有血色,原本淡色的唇如今颜色更加浅,可能是在昏迷前遇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眉头微微蹙着,浓白卷翘的睫毛随之轻颤。
这样的人本就清冷淡漠,如天边高悬的幽月,俊逸中带着几分疏离,如今受了伤,竟凭空添了许许多多让人心疼的脆弱。
吴邪越看阮朔的脸就越觉得很愧疚,没能帮上对方什么。
但心中也觉得奇怪,大祭司说的是七天后,若他们没有出现,再去找他们。
可为什么阮朔半天不到就出现在了河边,好像还经历了很多难关似的。
王胖子站在吴邪身边看了会阮朔的状态,主动起身去了厨房,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了阮朔,也像是怕打扰了吴邪。
“我去弄点汤,要是白毛醒了,你就对着窗户喊一句。”
吴邪点点头,“嗯”了一声。
跟在两人衣服里的缠丝蛊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蠢蠢的人类。
为什么要把长得像主人的陌生人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