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了看阮朔,又看了看张起灵。
老父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拍了拍小怪物的头,“我还是继续带着这个小家伙睡吧。”
“你们俩……我可管不了。”
快速分好屋子里两张床的归属,雷天畅就出现在了门口,敲了敲门。
“张霖哥、张霖哥,我可以进去吗?”
阮朔挑眉,玩味的看着大祭司,“看来师父很受欢迎。”
大祭司笑着摇了摇头,“阿朔也会打趣我了。”
“我先去开门,你们若是不喜欢吵闹,可以出去看看。这村子我们应该会呆上一段时间,可不要现在就和村民闹得不愉快。”
阮朔起身,抬起手拉伸了一下双臂,“不了,今天天气好,适合睡觉。”
说完就顺势拉住了张起灵的手臂,“师兄陪我一块吧。”
站在三人脚边一直抬头仰视的小怪物嘬着自己的大拇指,目送着两人手拉着手进门。
“嗷?”
小怪物眨巴着大眼睛,喉间发出一声疑惑。
雷天畅进屋后还四处看了看,“张霖哥,阿朔和阿坤哥都出门了吗?”
大祭司指了指身后的门,“长途跋涉后又在山上寻虫无果,都累坏了,我让他们先去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
“哦哦。”雷天畅点点头,然后既激动又小心的从自己腰间取下腰带。
腰带被改良过,一共穿了二十多个孔,每一个孔上都挂着大小不一的罐子,或陶土罐、或玻璃罐、或金属罐。
孔与孔之间的间距被精心设计过,这让挂在孔上的罐子并不会互相碰撞。
雷天畅拿下来的时候十分小心。
缓缓将腰带放在桌面上,雷天畅笑着“呼”了一声,随后指着腰带对大祭司说:“张霖哥,这都是我阿姐这个月带我走了好几座山才找到的虫。”
“里面有蜈蚣、蝎子、毛虫、螳螂、毒蜂、毒蚁,我把它们借你两天,可不可以和你换那只黑白花的大蜘蛛?”
“我绝对不会伤害它的,就是想养两天。”
大祭司看了看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随手取下一个,打开。
里面是一只黑红双色的蜈蚣,虽说品种寻常,但胜在个头够大,毒性应该算是这种类型的蜈蚣里比较厉害的。
看完这个,大祭司将盖子合上,又打开了一个。
这次的罐子里是条长着黑色毒刺的荧光绿色毛毛虫,毛毛虫正卷在叶片里假寐,并不动弹。
将盖子合上,大祭司皱了皱眉,“天畅,这些蛊虫是你阿姐费了许多心思帮你抓来的,你就这样用来和我交易,要是让你阿姐知道了……”
雷天畅的表情一下就沮丧了起来,“张霖哥,我实话跟你说了吧。”
“我是整个村子里最不想当蛊师的人。”
“小时候阿爸和阿妈都还在,他们就想让我和阿姐一样学蛊术,但我只喜欢蜘蛛,对其他的虫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想收集世界上所有蜘蛛的信息,把这些记下来,写成一本书。”
“反正阿爷的蛊术已经有阿姐在学了,阿姐一定会做的比我好。”
这话让大祭司垂眸笑了笑,下意识就想抬手摸摸眼前这个小孩的头,忽而想起来自己如今和对方年龄‘差不多大’,赶忙收回,清了清嗓子。
“既然你这么想养,我就借你养两天吧。至于这些毒虫,我并不需要,你可以拿回去。”
“真的吗?”雷天畅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伸手握住大祭司的手,表现得非常开心。
“张霖哥,村子里的人家请来了蛊师之后都会专门请一些人来吃饭,表达对你们的欢迎和认可。”
“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只要你说,我现在就去准备。还有阿朔哥和阿坤哥,他们俩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就算是村子里没有,我也能去镇上买来。”
“别破费了,没什么特别偏好的,你们随意就好。”大祭司委婉推拒。
“这怎么行?等着,我这就去阿爷的酒窖里搬酒。”
“哎……”
两人说话声渐渐远去,阮朔终于觉得耳根子清净不少。
屋内,张起灵已经脱了上衣,在阮朔的要求下坐在床边。
白皙单薄的手掌贴在张起灵赤裸的上身,抚过,一些透明的药水便留在了张起灵的皮肤上。
很淡的草药香在两人身边飘散萦绕。
阮朔涂的很认真,该摸的不该摸得全摸了好几遍,等到张起灵喉间滚动两下,抬手将阮朔手腕拉住。
平静淡漠的视线此刻浮动着隐晦的暗波,静静看着阮朔的脸。
“阿朔……”
说着要睡觉的人,进了房门就让自己脱衣服,脱完衣服还上手摸,湿润冰凉的药水与皮肤接触,心里那点埋在灰烬里的火星子都要被撩起来了。
阮朔勾了勾唇,假装不知道张起灵眼神中的意思,“别急呀,哥哥,还有些地方没有涂上药水呢。”
忍了忍,张起灵还是放开了阮朔的手,“涂这个做什么?”
阮朔再倒了些药水在手心,双手在轻按张起灵的胸口,认真往下腹揉搓着。
或许是药水冰凉,也或许是阮朔的手心温热,张起灵时刻紧绷着身体,感官被无限放大。
掌心每一次略过肚脐,往下游走,触碰到小腹,都会引得张起灵下意识吸气,眸色越发幽深。
“大祭司说我们是蛊师,可是我们三人的血脉力量太强,普通的毒虫别说靠近,就连在我们手中自然爬行都不敢。”
“为了不让村子里的人看出这点,我只能用药水在你身上涂一遍,方便接下来的伪装。”
“毕竟,蛊师不能碰虫子,这可实在说不过去呢。哥哥。”
阮朔俯下身,单膝抵在床边,让张起灵不得不叉开腿,微仰着下巴。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阮朔就觉得自己像是在挑逗一头强压着欲望的雄狮。
很危险,好像要被吃了。
张起灵的呼吸重了些,再次抬手将阮朔的手腕握住,“还要往下吗?”
“哥哥想让我往下吗?”阮朔不动,垂眸看着张起灵。
药水的挥发让屋内清新淡雅的中药气味越发浓厚,抓着阮朔手腕的那只手温度渐渐升高。
赤裸的上半身,墨色的麒麟也在缓缓浮现。
阮朔眼睫微颤,心脏跳动加快,“看来哥哥想往下。”
“但是很可惜,药水只涂上半身就够了。毕竟我们只是敷衍敷衍外人。”
说着,便想收回自己的手,将药瓶盖上。
但手腕上感觉到的力度不弱反强,张起灵拉着阮朔往身后一扯。阮朔有些意外,并没有挣扎,下一刻,两人便跌在了床上。
张起灵的手臂圈住阮朔的腰,声音微哑。
“可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