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姐。”
“这八亿神晶，算我借用，待去过祖神塔后，自当炼丹奉还。”
牧天命说罢，告辞离去。
翌日，正午。
司幽幽来到外院。
进入洞府之后，司幽幽将一个戒指交给牧天命，道：“十亿神晶，师弟点一点。”
牧天命只将戒指收下，并无清点的意思。
随后司幽幽带着牧天命，穿过内外两院，来到一处古老的结界之外。
“传闻祖神塔，便在这结界背后。”
“要先上交十亿神晶，才能穿过结界，我便不进去了。”司幽幽提醒道。
牧天命点头，拿出装有十亿神晶的纳戒，触及结界的一刹，整个人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卷入其中。
望着结界残留的波动，司幽幽的眸光轻泛。
这一刻，她仿佛忽然想通了，不再纠结“牧皇天”究竟是谁。
不论是谁，只要不是心怀敌意而来，古神道院便容得下他。
或者说，没落已久的古神道院，需要这样的人。
“他的修行天赋，也会如丹道那般耀眼么？”
尽管牧天命所说，只是尝试，但司幽幽能听得出，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
就像当初尝试炼制“夺天逆神丹”一样。
结局如何，她也不知晓。
但她知道，他终究不是那个外院底层，甘于平庸的微末弟子。
与此同时，牧天命发现自己身处一方神秘空间。
“咦……”
“居然只是神骨境。”
祖神塔的塔灵，是个一身银袍，身披玄色大氅的中年男子。
此刻，塔灵从虚空之中现身，眸间带着一种笑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牧天命。
“看在十亿神晶的份上，我允许你说几句话。”
牧天命先是行礼：“见过前辈。”
随后，问道：“不知前辈想让我说什么？”
塔灵轻哼一声道：“说说你有什么资格，能进入塔中修行？”
“若你的回答，能令我满意，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入塔修行。”
“正好，塔中剩下的机缘中，有一个属于神明境。”
牧天命听闻，神色微微一滞。
“这个，怕是不好说。”
塔灵挥手，扬起背后玄色大氅，顺势凌虚坐下。
“但说无妨。”
牧天命正色道：“倘若我没有资格，这世间便再无人有这个资格。”
听到这个回答，塔灵愣了片刻，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望着牧天命。
“对于年轻人的勇气，我一向欣赏。”
“但像你这种爱吹牛逼的，我历来深恶痛绝。”
“所以，我宣布，你与祖神塔无缘。”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对于这个结果，牧天命脑瓜子嗡嗡作响。
十亿神晶，就这么打水漂了？
“他能入塔修行，该是你的荣幸！”
一道古老的声音，突兀响起，在神秘空间回荡不绝。
塔灵神色猛地一变，震喝道：“何方鼠辈装神弄鬼，现身说话？”
话音刚落，一缕刀光乍现。
刹那之间，一柄染血的古刀，出现在塔灵面前。
那刀尖正好抵住塔灵的眉心。
古刀之中，传来刀祖的声音，冰冷之中，带着一丝戏谑。
“若我没猜错，你被人打成这副模样，就是因为嘴欠吧？”
被刀尖抵着眉心，塔灵一脸惊惧，但听闻这话，眼中还是闪过一丝羞恼。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知晓我的往事？”
刀祖冷笑一声。
“神圣？”
“我还是喜欢看你称我‘鼠辈’的桀骜模样。”
塔灵撇了撇嘴，很不情愿道：“方才，多有冒犯。”
他很清楚，纵然堕落无尽岁月，不复往昔之威，但能这般轻易压制他的，放眼整个世间，也挑不出几个。
“我原本说过，非生死关头，不会出手，但你这么装，我实在看不下去。”
“当然，这也不算出手。”
“或者，我也可以出手。”
刀祖说着，刀身之上泛出一丝杀伐之意，充斥极致的毁灭气机。
“等等。”
“我想，我知晓你是谁了。”
塔灵终于注意到，刀身之上那几点血迹，虽已干涸，却不褪色，宛如朵朵红梅，烙印刀身之上。
这世间，能达到这等地步的，唯有源于仙路之上的血。
至于染过仙血的刀，也唯有传说中的那一柄。
如此，这柄刀的身份，呼之欲出。
刀祖淡定道：“知晓最好。”
“若不知晓，被我砍一刀，你也就知晓了。”
塔灵的神色，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以阁下的身份，欺压我，不合适吧？”
“而且，我还是残缺状态。”
刀祖冷笑：“我只管杀伐，不修道德。”
这么一说，塔灵彻底放弃挣扎。
他无奈地叹息一声。
“好吧，你说，我照做。”
刀祖爽快收刀，也没有多说半个字，只是重新隐于牧天命体内，沉寂下去。
塔灵望着牧天命，神色一度十分复杂。
“为什么不早说呢？”
“你若是早说，我会不让你入塔修行？”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让人省心……”
“进去吧。”
塔灵抬了抬手，虚空之中，出现一道门户。
“塔中机缘所剩不多，神明境的机缘，注定是你的。”
牧天命见此，咧嘴一笑，并躬身行礼道：“多谢前辈通融。”
说罢，便朝着塔门走去。
“等等。”
忽然，塔灵叫住他。
牧天命转身，问道：“前辈，还有何吩咐？”
塔灵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枚纳戒，丢给牧天命道：“你的东西掉了。”
牧天命接过，正是自己上交的纳戒。
其中的十亿神晶，丝毫未动。
牧天命疑惑：“前辈不要么？”
塔灵黑着脸，道：“你掉的东西，还你罢了。”
“一枚纳戒而已，我要它作甚？”
牧天命搓了搓鼻子，将纳戒收起，假装没有十亿神晶那回事。
眼见牧天命进入塔中，塔灵只觉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虚空中，面色一阵惨白。
那柄刀，实在太恐怖了。
尤其被刀尖抵住眉心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历经第二次。
“还好我傲骨天成……没跪。”
片刻后，塔灵又重新站起来，并抖了抖背后的玄色大氅。
衣角，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