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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小茹将整整写了一夜的话本交给胖四,让他拿去燕安城中的酒楼茶馆找说书先生。

胖四拿着这份话本让人抄了几十份,再找以前相熟的说书先生,每人给了十两银子,从早到晚都按这话本上来说。

三日不到,燕安城内风言四起,皆在议论都水使的儿子强抢民女,被三个少年英雄教训之事。

百姓最喜欢听什么,自然是侠义之人惩治恶霸或富家恶少的故事。

这种用话本来挑动百姓之怒的事,小茹早已做过一回,这次更是轻车熟路。

不仅将何书晏之恶写得恰到好处,还将何允谦仗着官威与权势把丰邑县衙砸了,还私调兵差,要捉拿侠义小英雄这两个情节,写得悲愤莫名。

随后故事一转,又言惠宁乡主为保那三个小英雄,不惧都水使之官威,三日后要上金殿与那何允谦打官司,形势极危。

民间百姓听到这,皆是义愤填膺,有那胆大的还怒骂不已。

“那都水使之子完全是自找的,连孕妇都打!还强抢民女,那都水使也是无法无天,连县衙都敢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天下姓何呢!”

“嘘,话不可乱说,那都水使的夫人听说是郡主,权势大着哩!”

“那又如何,打砸衙门,强抢民女还有理了?都水使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实是可耻!”

“也就是惠宁乡主不畏强权与之抗衡,若换作我等平头老百姓定然要完!”

“哼,都水使官再大,也不是他纵容儿子行非礼之事的理由!二日后,若是陛下所判不公,我等虽为普通百姓,也要去皇城外请命!”

鹤留湾丰邑侯办工坊给工钱,减封地百姓的租子,肉眼可见的看着那处地方的百姓富了起来,燕安城的百姓们羡慕不已,只恨自己不是鹤留湾的百姓。

丰邑侯是大周难得的清流,体恤百姓实干为民,还不惜数千里出使党西,此类种种,都给姜远打上了爱护百姓的好名声。

如今见得惠宁乡主被那什么都水使告黑状,百姓们怎能不怒,大周为数不多的好侯爷好乡主,若都被那些狗官给欺压了,那寻常百姓还能看到天日么?

若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到时还有像惠宁乡主这样的好人出来为其主持公道么?

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话本,会激起这么大的反应来,此事渐渐发酵,已有起风浪之象。

何允谦与赵嫣却是对此毫不知情,他们正在为儿子的伤费尽了心思。

何书晏伤得太重,烫伤的面积实是太大了,请了好几个名医来治,都望之兴叹,只得用些药物缓和伤处,但却一点用都起不了。

何书晏依然嚎叫不止,赵嫣感同身受,一边抹泪,一边大骂惠宁乡主,又骂何允谦无能,连捉拿那几个凶徒回来报仇都办不到。

何允谦被骂也还不了口,心中的怒意越发的盛了,又见得何书晏如此痛苦,便一咬牙将颜其文送来的琥珀膏给使上了。

这琥珀膏到得他手上也有几日了,何允谦之所以没有马上用,心中也是存了防备之心的,但现在看得儿子疼得死去活来,便也抱了一丝希望。

谁知那琥珀膏刚给何书晏抹上不久,他便不嚎了,痛疼之感立消,且神志也恢复了清明。

“老爷,这药是从何处得来,竟有如此之效!”赵焉见得何书晏的痛苦立减,再顾不上骂人了,立时欢喜起来。

何允谦也不瞒她:“前几日颜其文与钱恪允送来了琥珀膏,没想到真有如此神能,我儿算是有救了。”

赵嫣闻言,也是一喜:“若能救得我儿,定然要好好谢谢他们。”

何允谦却是叹了口气道:“与他们二人走得太近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看看再说吧。”

赵嫣自然懂何允谦的意思,迟疑了一下:“老爷,前几日我进宫见陛下,钱皇后召见我了。”

何允谦一愣,这事赵嫣回来可没说过,不由得眉头一挑:“皇后找你何事?”

赵嫣道:“还不是为了晏儿之事,皇后说此事要报仇极难,若需要相帮,皇后娘娘可助我们。随后又聊了些其他,赏了些东西与我。”

何允谦暗道不妙:“皇后赏你什么了?”

赵嫣见得何允谦脸色不对,也有些心虚:“赏了我一座青楼,叫什么闻香楼的。”

何允谦大惊失色,这婆娘是真敢收啊,那闻香楼是什么所在,说是金山都不为过,怎么可能凭白送人。

“你答应皇后什么了?!那闻香楼不能要,至少现在不能要!速进宫去还了!”何允谦怒声道。

赵嫣见得何允谦敢怒她,柳眉一横:

“皇后只说不便打理,白送于我的,也没提什么要求!再者,这等东西,又不需要我亲自打理,到时自会有人将银钱送来!

谁会知道是皇后送我的!你敢朝我发怒,何允谦,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

何允谦被噎得半死,赵嫣做事从来不过脑子,即便钱皇后没提什么要求,那东西能要么?

何允谦正欲再劝说,躺在床上的何书晏却是叫了起来:“娘,那伤我的那几个小恶棍可是捉了?我要亲自去将他们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赵嫣连忙道:“儿啊,这事为娘与你爹自会与你报仇,你且安心养伤。”

何书晏睁着那只独眼叫道:“不!我要亲自动手!还有那绮梦和那叫小茹的,也给我捉来,我要将她们凌辱至死!”

赵嫣见得何书晏又是蹬腿又是乱嚎,唯恐又碰到伤处,连连应道:“都听你的,为娘都帮你办,为你出气!”

东宫内,赵弘安正阴着一张脸饮酒,身旁还倒着两个满身伤痕的宫女。

自从邪教一事暴露后,鸿帝不但禁了他的足,让他一步也出不了东宫。

从宫中传出来的消息,赵祈佑上殿听政已有月许,这让赵弘安感到极度的不安,整日里疑神疑鬼。

赵弘安只觉鸿帝要废旧立新了,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他也不得不加紧安排,让鸿帝不敢轻易下手,暗中培植的人手与势力,此时也全发动了起来。

一边让钱皇后通知江南两浙那些效力于他的门阀勋贵,一边在四处安置人手。

何书晏受伤之事,颜其文能那么快收到消息,就是赵弘安手下那股暗中之力探来的。

颜其文与钱恪允以及东宫的一众幕僚,仔细研究过何允谦这个人的过往,得出的结论是此人并非绝对忠心于鸿帝,颜其文与钱恪允上门一试,果真如此。

即然何允谦是那种摇摆不定之人,赵弘安怎会不加以利用拉拢。

“殿下!”幕僚胡进之匆忙来报:“民间不知道谁在散布何允谦打砸县衙,何书晏欺男霸女之事,已有起风云之变。”

赵弘安俊目微眯:“有此等事?”

胡进之点头道:“正是,如今燕安城内,酒楼茶馆和大街小巷都在谈论此事,还有百姓扬言,要去皇城外请命!

此事估计是惠宁乡主让人散布的,上回李随风一事就是如此,咱们是不是让颜老大人去参惠宁乡主一本,说她挑动民心!”

赵弘安思索了一番,手一抬:“不!咱们不但不参惠宁乡主,还得帮她把这谣言散布得更广,让这把火烧得更大些!”

胡进之一愣,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殿下,这是为何?”

赵弘安眼神阴冷:“哼,何允谦与惠宁乡主在金殿上谁胜谁负谁也不知道,即便他胜了,也不过是斩杀几个奴仆而已,惠宁乡主又不伤筋动骨。

但若那何书晏要是死了呢?到时何书晏一死,你再挑动百姓去冲击何家府宅,你道会发生什么事?”

胡进之摸着八字胡一琢磨,连忙拍马屁:“殿下,您此计高啊,借力打力,高!实在是高!

如果何书晏死了,百姓们在这时还要去冲击何府讨说法。

那何允谦不但要忍受丧子之痛,还要面对无知百姓的怒火,两相夹击之下,定然将一切都怪在惠宁乡主头上,也会与丰邑侯不死不休。

但若要动丰邑侯与惠宁乡主,何允谦是办不到的,到时殿下再出面招揽,言说会与他报得大仇,何愁何允谦这条狗不听话!燕安水道之困,还不是由殿下说了算。”

赵弘安也很是自得,这等妙计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了:“你既已明白,就给本宫好好盯着,记住时机很重要,只有等何书晏死了后发动,才是最好的。”

“小的明白,这就命人时刻盯着。”胡进之躬身行了一礼急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