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华皱着一字眉摇头,“不知道,校长也没说。”
孙绵绵笑笑,并没有追问,看向地上的包袱,“需要我帮忙吗?”
郑文华小口小口地喝完水,“谢谢!我想我可以的。”
一个小姑娘独自从西北来到京大,还背着两个大包袱,肯定不是娇气的人。
姜糖一直呆呆的看着郑文华忙碌,脑子有点转不过弯了。
她拉着孙绵绵小声的咬耳朵,“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郑文华?那个忽然消失的郑文华哪去了?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孙绵绵手指在刚刚看的那则报道上点了点。
姜糖眼睛一亮,认同的点头。
用口型小声地说:“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孙绵绵笑了笑,转身上了自己的床。
不多久,陆思琪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她把背包丢进自己的床上,就趴在孙绵绵的床边上,激动得像捡了八百万似的,“绵绵,你知道林子轩那个木头向谁表白了吗?”
自从来到京城,孙绵绵就没有和林子轩遇见过。
除了军训练习打靶的那次。
孙绵绵俏皮的打趣,“肯定不是我。”
陆思琪骄傲的翘起嘴角,“怎么会是你?是我好不好?我还以为那个木头根本就没有感情,没想到竟然被我捂热了,嘿嘿!”
闻言,姜糖小声问:“你不是说要找一个灵魂伴侣吗?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陆思琪心情很好,脸上如绽放的牡丹花。
“那是我早就相中的人,虽然情商不高,但智商高,相貌还过得去,绵绵,你说对不对?”
孙绵绵点头如鸡啄米,“对!两个学霸相结合,下一代的智商就不用担忧了。”
陆思琪有点不好意思地捂住脸,“说什么呢?人家才刚刚决定处对象,就说那么长远的事,羞不羞呀你。”
姜糖鄙夷的轻哼一声,“现在提倡恋爱自由。
伟人也说过,不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难道你想耍流氓?
恋爱,结婚,生子,不就是饮食男女的正常生活步骤嘛。”
陆思琪:“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爱情专家,知心大姐姐。”
“大学里可以谈恋爱的吗?”
郑文华的声音插入进来,陆思琪才惊讶的发现,原来郑文华的床铺上坐着一个可爱的圆脸小黑妹。
“你是谁?”
不等人家回答,她当即转头问孙绵绵,“她是谁?是新来的舍友吗?”
孙绵绵下巴微抬,“她就是郑文华。”
陆思琪惊得眼珠子瞪圆了,“什么?郑文华?
那个假小子怎么会变成了这幅样子?
不对,你是哪个郑,哪个文华?”
陆思琪以为是谐音,认真的看向郑文华。
郑文华又一次听到两个郑文华的说法,心里就疑惑了起来。
她本就觉得录取通知书因为意外而送达得晚了些这个说法,有点牵强附会。
现在看到室友们惊讶的表情,听到她们不可思议的问题,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录取通知书送达前,她上大学的名额是别人在顶替?
所以,前面一个郑文华因为意外离开,她才收到通知的吗?
想到此,她不禁脊背发寒,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深呼吸几口,神色平静的伸出黑黑的手指指着床铺上贴着的纸条,“就是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是开学的时候就贴上去的。
陆思琪上前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盯着郑文华,“怎么回事?”
她随即想起了今天早上她妈感叹一个大学生被人冒名顶替的事,难道郑文华就是那个被冒名顶替的倒霉鬼?
“你是西市的?”
听到陆思琪的问话,郑文华摇头,“我是西北的。”
“你是西北的?!!!真的不是西市的?”
陆思琪在心里感叹一句,有一个倒霉的孩子!
姜糖默默地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了陆思琪,陆思琪看完后传给了郑文华。
郑文华叹息一声,“或许我的情况和她差不多,只不过她比我更勇敢,而我只是幸运罢了。”
孙绵绵拿起书本遮住面容,深藏功与名。
郑文华的遭遇,或许和她有关系,但是被及时发现,拨乱反正,也算是了却了一桩间接的因果。
如此这般想着,还没到就寝时间,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甚至连陈静和梁露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陈静和梁露看到新来的郑文华,也只是唏嘘了一会,就各自忙开了。
今天上午的课,又是陈伟豪的课。
他走进教室,当即宣布一个消息,“实践出真理。
大家的中医基础知识掌握得都不错,今天由学校统一组织出去义诊。
义诊回来后,每个人都要整理好自己的医案,作为新学期开学以来第一份作业。”
原本能坚持选择中医的,不是家学渊源的,就是热爱中医、自小接触中医的。
他们的理论知识都很扎实,就差实践和理论相结合的机会了。
班长吴成刚感叹:“终于不再是整日的纸上谈兵了,老师,学校有指定的地点吗?”
陈伟豪点头,“就在城郊的小乡镇,和我们一起去的还有其它医学院的学生。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同学能互相友爱,互相切磋。”
孙绵绵勾唇轻笑,“我们都这么大了,难不成还会吵架打架?”
他们这次出去义诊,倒是没有吵架打架。
相反的,他们中西医的火花碰在一起,挽救了两条鲜活的生命。
话说孙绵绵等中医系的十八个学生,在陈伟豪的带领下到了一个叫做吴泽乡的地方。
说是乡镇,那也只是个有着一条两百米来长小街道的乡镇。
低矮的房屋就建在街道两旁。
卫生院就在街道的尽头,一座有着三间正房的小院落里。
孙绵绵看了眼泥巴和着沙石糊成的外墙,以及膝盖高的篱笆院墙,小声的叹了口气。
陈伟豪进去和负责人打招呼。
就在此时,一辆中巴车直接停在了众人面前,扬起的灰尘糊了众人一头一脸。
孙绵绵不悦地用手闪着面前的灰尘,后退了几步。
灰尘还没散去,就听到几道声音从大开的车门处传来。
“这是什么破地方?我要回去。”
“不会这就是卫生院吧?这应该就是民房,哪里能做医院,还真是搞笑。”
“老师,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扶贫的,我们要求返校,或者去市里的医院也行。”
“中医系的同学早就来了,快点下车。”这应该是老师的声音。
可是,大开的车门处,除了老师无奈的站在那里,没有一个同学愿意下车。
“他们中医系的原本就是些赤脚大夫,行走在乡野间的人,怎么能跟我们比?”
听到这种娇蛮的声音,孙绵绵等中医系的十八个同学无语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合着他们中医系的就应该是来扶贫的,是乡野莽夫。
几人并没有理睬车上的那些人,冷哼一声,当即准备义诊需要的工具。
那位带队老师俨然不耐烦了,怒吼:“不想下车的记大过!一个个学习不怎么样,挑事倒是积极,现在开始行动,赶紧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