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躺了许多天,谢淮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脸色透着些苍白。
“张岁和,阿砚和我说了些事,关于陈皮,你想知道的话,过段时间就跟我去个地方。”
张岁和愣了愣,没想到谢家的这位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是来说这个。
陈皮...
黑瞎子好说歹说的才搭上谢淮安的脉,想知道是哪里不对劲,这边手刚搭上去,就听见谢淮安的这句话。
见张岁和有些愣的样子,瞎子微微摇了摇头,轻笑了声,谢淮砚那小子虽然平时欠了点,但在正事上,从来没见他疏忽过什么。
张岁和的事,估计也是早起了心思去查,知道当年苗寨发生了的事情之后,想来没少动用谢家的消息网去查陈皮。
“阿砚他...”
谢淮安知道他想问什么,只是语气平淡道:“早就知道了,族里的事情需要回去处理,有什么事你等他回来自己跟他说。”
-秦岭-
老痒爬到悬崖上面,伸手又去拉吴邪,等两个人都上去之后,才从怀里珍而重之的拿出了一个被包的很好的照片。
上面是一个中年女人,坐在缝纫机前,笑得有些慈祥。
吴邪打眼瞧过去,这照片上的人他认识,是老痒的母亲。
“姨母这些年身体还好吗?”
老痒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有些神神叨叨的样子:“有救了,她有救了。”
什么有救了?
吴邪起先没听懂,只是听着老痒一个劲儿的说有救了。
直到老痒激动的将他母亲的照片和那节青铜树枝放到一起,吴邪脑子里好像闪过什么。
“我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我,还有...她。”
老痒道:“她死了,几年前就死了。”
吴邪微微后退半步,几年前死了?!
不可能啊,他因为知道老痒在狱中,半年前还请人去给老痒的母亲送过东西。
几年前就死了,那他送过去的东西是给了谁?
回来的人明明告诉他说,亲手把东西交到了姨母手上的。
吴邪看着老痒低着头擦照片的样子,又看着地上放着的青铜树枝,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他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
“嗯,是我的不好,我不该瞎想的,这一回,再将她复制出来,我不会再瞎想了。
到时候好好给她尽孝道,带她出去走走,以前没让她享上福,以后都陪着她。”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吴邪会觉得,这人出狱之后,也算有孝心,还知道父母的不容易。
知道自己以前没陪在身边,心存愧疚。
但这话是从面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嘴里说出来的。
吴邪只觉得诡异,老痒不是老痒,老痒的母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不是姨母了。
凭着当年的情分,即便老痒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态度什么的也有些时候很诡异,但因为老痒根本没有伤害他的打算,吴邪也还是陪他再来了这一趟秦岭。
只是谁能想到,来到之后知道这么个秘密。
“她会活过来的,老吴,你说对吧?”
吴邪:.....
“对,你说的都对。”
“能别这么阴间的说话吗?”
老痒盯着吴邪看了半晌,才收了目光,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将照片和青铜树枝放好,老痒跟着吴邪原路返回。
“她现在,在家做好了饭,等着我回去呢,老吴,她眼睛不太好,现在我出狱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回去之后,你要去我家吃个饭吗?”
吴邪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这饭不知道吃了还能不能活。
“不用了,你好好照顾姨母,我回去之后,二叔估计得发好一顿火,还得去找谢小哥一趟,看看他怎么样了。”
真是,突然觉得还是跟着谢小哥和小哥他们比较安心,就算跟着那个总是油嘴滑舌的胖子也比现在强,最起码他们不会这么阴恻恻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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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在潘家园儿的王胖子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想他。
“诶呦喂,胖爷,咋还感冒了呢,这花瓶您还要不要了?”
王胖子抹了抹鼻子,扒拉着那花瓶瞧了半晌,还是觉得价钱开高了。
“你别管,说不定是爷哪个相好的在想胖爷我呢!这花瓶,一口价,三万,你卖不卖。”
原本脸上还带着笑的人,听见这话瞬间就不乐意了,三万?
这可是真东西,十万的价格给讲到三万:“胖爷,您是来砸摊子的吧?”
王胖子扒拉着那瓶子:“这话说的,这瓶子值不值十万你自己不清楚吗?”
那摊主一噎,俩人掰扯许久才让胖子把这花瓶买到手。
要不是前段时间三爷联系他说有单生意找他干,王胖子顺口问了嘴当初那两个身手厉害的小哥。
他还不知道,原来那俩人现在都在北京。
还有那个谢小哥,三爷说什么好像是受伤了。
嘿,这上门送温暖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先不说别的,但就是说小哥,鲁王宫一回,海底墓一回,那身手!啧啧啧!
大腿!这是真大腿!
还有另一个,他可是听道上的人说了,那位谢小哥,是谢家族长的亲哥哥。
谢家是什么概念,道上的人谈之色变啊。
这俩人,处好关系,以后路多好走啊!
就算不是为了他,为了天真小同志,那孩子倒霉吧拉的,下墓总碰见一堆不干净的事儿。
多处好点关系,回头才能多带带他们俩。
想到这儿,王胖子抱着刚买的见面礼,去摸自己的小灵通手机,这种好事,得拉上那小子一起。
他估计还不知道,小哥和谢家那位小哥,俩人现在都在北京,等会知道到时候,保准儿他吓一大跳。
王胖子哼着小曲儿,晃晃悠悠的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