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看来这位兄台只修身、不养性!岂不知‘修身不养性,老来一身病’,我看兄台现在就病得不轻!不如及早返回宗门,找你家长老好好医治一番!免得宗门体面尽失!”
青年文修又文绉绉地说道,神态丝毫不惧。
“他妈的,你敢骂老子有病!老子一掌拍死你!”鲁天宝听出这青年是在夹枪带棒地说自己缺少家教,不由得大怒!
“唉,无羞恶之心,非人也!”青年文修叹道。
“呼……”
鲁天宝怒不可遏,直接对着青年一掌挥过去,霎时间,狂风骤起,声势骇人……
青年则是用手中帛扇一点鲁天宝掌心,卸掉掌风,又顺势一点鲁天宝的臂膀,电光石火间,鲁天宝已被卸掉一条臂膀。
周边刹那间陷入一片死寂。
青年文修则是冷冷说道:
“念在你初来辰谿城,不懂规矩的份儿上!卸你一条臂膀,长点儿教训,以后不要再仗势欺人!”
文修旋即飘然离去,与他一同饮酒的几位青年也随之而去。
那几个青年看上去,也是玉树临风,气息不显。临走时,其中一位青年还丢给伙计一锭银子。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之快,几乎是在眨眼之间,等到朱基等人反应过来,想要劝阻鲁天宝时,争斗已经结束。
看到文修等人离去,朱基等人露出忌惮的目光,但还是心有不甘地追出酒店,说出一句场面话:
“阁下还请示下名号,待以后有机会,我等定会登门赔罪!”
朱基特意将“赔罪”二字说得很重,言外之意,就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登门找回场子。
闻言,已行至远处的青年文修身形一顿,手中帛扇向后一扬,冷冷地说道:
“万卷岩,善载!”
旋即头也不回地与那群青年,潇洒离去。
见那群青年已走远,朱基身旁一名叫房伟的化神境武修冷哼道:
“哼!什么玩意儿!明明不是和尚,却口称什么善哉,一副阴阳怪气的酸臭样儿!”
“嘿嘿!看来把你们的人卸掉一条臂膀还不够!来到舞州地界,你们连大酉山‘劝诫扇’善载公子都不认识,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看来老夫还得让你们长点儿教训。”
这时,一道苍老阴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如风中鬼泣,让人不寒而栗。
朱基与众武修转头望去,异变突起!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房伟的两只眼睛里,已经明晃晃地插着两支银锥,手舞足蹈,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众人这时才看见,酒店门口站着一位身着玄色衣衫的老者,矮小瘦弱,气息不显。
可刚才房伟惨叫的一刹那,朱基分明感觉到,那是一位归虚境大修士出手的气息!
老者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示威似的站在那里。
他阴沉地盯着朱基等人,两只眼睛仿佛财狼看见猎物一般,阴森无情,还带有一丝贪婪,令朱基等人毛骨悚然。
见众人皆是惊惧地站在那里,对身边惨叫不止的房伟置之不理,老者又阴恻恻地说道:
“算你们命大!若非善载公子已先出手‘劝戒’了你们,老夫直接就送你们去阎王那里修炼去了。”
说完,老者伸手一招,两支银锥飞回掌心儿,旋即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短短数息时间,朱基的两名化神境修为手下就先后惨遭重创,他一时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另一位化神境的武修传音提醒道:
“朱长老,我们是不是要赶紧离开此地!”
朱基二话不说,让人搀扶着鲁天宝和房伟,急匆匆离开了辰谿城,惶惶如丧家之犬,再无进城时的嚣张气焰。
寻到一片偏僻的山林,朱基开始为鲁天宝和房伟疗伤。
鲁天宝的情况相对较好,断臂对化神境修士而言,并非不可恢复,只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与修炼,便可断肢重生。
相比之下,房伟的伤势则严峻得多,双目被毁,即便通过特定的丹药和功法恢复视力,也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恢复期,且视力将大不如前,这对他的修炼生涯将构成不可逆转的阻碍。
更让朱基头疼的是,两位化神境的手下现在都失去了战斗力,这意味着短期内,他们将无法再参加缉拿行动了。
这对于朱基完成缉拿姜启和药成仙的任务,无疑增加了难度。到目前为止,他们尚未踏足扬州去追踪药成仙。
出发之前,朱基已从药成仙“兄弟”那里了解到,他有个哥哥是扬州凤鸣派的弟子,药成仙很可能去扬州那里,投奔他哥哥。
“朱长老,你知道大酉山在哪里吗?没想到‘善载’居然是那文修的名字,当时我也以为他是在诵佛号呢!”
见到朱基处理好两人的伤势,便陷入沉思之中。
那位“硕果仅存”的化神境武修与朱基走到一旁,悄声问道,一副心有余悸的神态。
“大酉山就是华妙洞天,在九州的三十六小洞天中位列第二十六,没想到那文修竟然是小洞天的修士。”朱基有些沮丧道。
“朱长老看出他的修为了吗?他出手太快,我当时没看清楚。”武修继续问道。
“我也没看清楚,不过,后来出手那老者我倒是感觉到了,有归虚境中期的修为,我看他有些惧怕善载,估计善载最少也是归虚境后期的修为!”朱基猜测道。
“我看那老东西心思歹毒、出手狠辣,不像是好人呐,也不清楚他是什么宗派的。”武修说道。
“只要他不是超级势力的修士就无所谓。唉!没想到我们这次竟真的得罪了洞天福地的大修士,这鲁天宝也太过鲁莽,本座回宗门还不知如何解释呢!”朱基一筹莫展。
“朱长老,这件事我们大家回去都不说,宗门不会知道的。”
“都不说?严文清,你把这事儿看得太简单了!且不说我们这次一起来的人,口风未必都能做到守口如瓶,就只是两人如何受得伤,回宗门也不好解释呀!”
“无妨,我们就说都是那老东西干的,我们这些人都不清楚那老东西姓氏名谁、出身何处,宗门根本没法查。”
“嗯,这倒是个办法,不过,眼下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缉拿姜启,若是我们空手而回,根本无法向宗门交代!”朱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