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锦帝一声怒喝,胸膛急剧起伏,看着顾锦安那张满是怨毒和恨意的脸,死死闭了闭眼,良久,这才嘶哑着声音开口道。
“.....太子品行不端,欺压百姓,漠视王法,即日起.....”
“....封锁东宫,无召不得踏出东宫一步。”
“储君之职....全权由丞相暂代。”
“不!你不能这么做!”顾锦安瞪大双眼,“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司温衿!一切都是司温衿的计谋!”
“放开我!”
禁军上前强硬的压着顾锦安,顾锦安奋力挣扎着,一双眼睛格外阴狠的盯着宣锦帝,“顾郅敛!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说什么一切以我为主!明明是你自己野心太大!”
“凭什么一直霸占着皇位!你怎么还不去死!”
“贱人!你们都是贱人!本宫才是储君!”
顾锦安的声音越来越远,而殿内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所有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敢抬头去看天子。
一夕之间宣锦帝仿佛苍老了许多,疲惫的闭了闭眼,逐而起身,“散了吧。”
裴盛贤看着宣锦帝离开的身影,赶忙高声呼喊。
“退朝!”
“恭送陛下!”
除司温衿时祀宴二人外,其余百官纷纷下跪行礼恭送宣锦帝。
时祀宴深深看了眼宣锦帝离开的背影,随后率先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身后司温衿若有所思的看着时祀宴的背影。
“主子,七殿下来访。”
白一垂首恭敬站立。
司温衿收回目光,看了眼这大殿之中,人群里惶惶不安的几人,弯眸展颜,逐而转身离开。
“走吧,好戏该开演了。”
......
夏连五十七年,秋始,太子顾锦安上奏丞相意图把持朝野,改堂换代,却遭其反噬,被宣锦帝软禁于东宫,无召不得出。
逐日,当朝丞相司温衿,上奏天子,以雷霆手段摘除了于科举中舞弊之人,并于御书房面谈宣锦帝。
大力推荐皇室七子,顾云泽协助其处理储君之务。
宣锦帝思虑良久,终下旨准奏其言。
先有太子软禁东宫,后出丞相引荐七子,这夏连的天,似乎隐约的改变着什么。
一时之间,众臣惶惶不安。
“你这是当贼去了?这么狗狗祟祟的。”
子否扬眉,看着面前嗖的放松全身,疲惫不已的若生,一脸笑意。
“什么形容词?真是的!”若生坐起身子浑身无力的捏起一块糕点就塞进嘴里。
若生面无可恋,“是不是好哥俩了,我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关心关心。”
“行,那咱们功德无量佛法无边的若生禅师,这是遇见什么了,出去一趟竟然改变路子了?开始走起鬼鬼祟祟的形象了。”
若生白了眼一脸好奇的子否,了无生气的趴在桌子上,往嘴里狂塞糕点。
“别提了,上次分别我不是说有事处理吗?”
“结果事是处理完了,人差点回不来。”
“要不是我聪慧无比,你差一点就要看不见我了!”
子否无语,这话不离三句就开始自恋起来的调调,确实是若生本人没错了。
若生一口糕点一口茶,开始大吐口水,“我真对我家师父服了,不知道从哪又捡了个婴孩,偏偏自己不去处理后续,非要我去,说什么我会有奇遇之类的。”
“这下好了,我连个奇遇的影子都没看见!还差点叫人掠去当了上门女婿!”
“噗!哈哈哈哈!”
子否实在没忍住,掩唇爆笑出声。
眉眼弯弯,格外漂亮。
可这会的若生哪还能看见什么漂亮,满脑子都是,他的好挚友不安慰他就算了,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的嘲笑他!
若生红了脸,无比恼怒的坐起身,“笑笑笑!就知道笑!”
“我不是你的好友了呗!”
“我都这样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时子否你还有没有心啊!”
“我要跟你割袍断义!”
“除非三顿好吃的,否则休想让我原谅你!”
子否好不容易压下笑意,就被这接连不断,插都插不进去的一连串话整的又无语又好笑。
“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还想听我说什么?”
子否一挑眉,“区区三顿饭,看不起我瑞王府呢?”
若生嘿嘿一笑,哪还有什么生气的样,刚刚那出不过是想骗吃骗喝罢了。
不过他说的确都是真的,他真的差点给人当了上门女婿,要不是他机智,借口师门有令,需极速回归,不然这会还非叫那土匪一样的一家压着去拜堂不可。
不过,若生抬眸看着面前神色灵动,倾城之颜的少女,眸中情绪一闪而过。
他话中所说的奇遇一样没有,有的只是面前之人一场不大不小的劫难......
若生垂眸掩去眼底所思,一时之间竟有些开始好奇,这夏连丞相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为何子否的所有行动都会影响他的命运轨迹。
乃至改变两人的纠缠之果。
情之一字,当真如此曲折多变,艰难险阻吗?
......
“.....那便如此说好了,还望王爷稍等一时,若一切不如你所愿,本官便让出道路,恭候王爷所愿皆成。”
“丞相就不怕本王,临行变道?”
一声轻笑声漫起,“若王爷真有此本事,我便恭候佳音。”
“呵,你倒是对你自信的很。”
“王爷谬赞了。”
时祀宴冷哼一声,还是见不得这个笑的一脸妖艳样的莲蓬头,尤其是每一次见他,那天的场景就开始无限在眼前循环。
那眼都不眨的样子,分明就是想撬他们的宝贝疙瘩。
呵,想的挺美,想都不要想!
“既然如此,本王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来人,送客!”
时祀宴想也不想的下了逐客令,甚至巴不得自己给人一掌拍飞!
好让这个黑心货,在自家宝贝闺女回来前消失。
看着就糟心!
时祀宴冷哼一声,撇开视线,生怕自己就要忍不住。
“王爷似乎对本官的意见比较大啊。”
生的妖冶俊美不已的男人轻笑着,握着手中玉扇抵了抵下巴,眉眼精致,姿态慵懒散漫。
“不知永歌郡主可在府上?”
“说起来,自夏狩一别后,竟再也未见过郡主,可真是有些遗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