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得还未来?”
张继,便是先前宫门外被拦住的老人,此刻正再三看向屋外,焦急不已。
“大人莫急,殿下事务繁忙,本媛已经派人去请殿下了。”
“是是是,还未多谢良媛出手,不然臣此时恐怕还等在宫门外耗着。”
张继对着面前一身柔和气质的女人略微俯首诚谢。
“大人无需感谢,不过随手之事罢了。”
女人一脸温婉的笑着。
“太子殿下到!”
倏地一道声响响起,屋内两人赶忙行礼。
“臣见过殿下。”
“妾身见过殿下。”
顾锦安一脸阴沉的走进,刚准备开口,女人便先一步上前,纤纤细手抚上顾锦安的衣领,不动声色的拢了拢遮住迤逦的痕迹。
“殿下,张大人似乎有要事要禀告与您,妾身便自主将人迎了进来。”
“还有.....”女人指尖在顾锦安的脖间轻轻按了按,压低声音,“您衣领歪了,身为主子在下人的面前还是整洁一些比较好。”
“妾身在外面等您。”
看着身前对着外人温婉对着自己却格外依赖妩媚的女人,顾锦安眼中浮上笑意,伸手不轻不重的在女人的腰上捏了一把,“知道了,还是莹儿为本宫着想。”
“那当然了,您是花莹的一切啊。”
花莹乖巧的踮脚落上一吻后,这才退身行礼离开,甚至还贴心的为两人关上了门。
见状,顾锦安满意一笑,果然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女人好啊。
“说吧,你私自从吏部出来见本宫最好是有什么要紧事。”
顾锦安落在上位,一双星眸眯起凝视着张继。
张继立马下跪行礼,将那份死死捂在身上的书信拿出。
“禀殿下,臣不负所托,终于拿到了司温衿的把柄!”
“你说什么?”
顾锦安立马坐直了身体,伸手夺过了张继手里的书信,拆开快速的浏览了起来。
薄薄的两张纸却叫顾锦安越看越兴奋。
“哈哈哈哈!”
“好!”
顾锦安站起身,一脸快意。
“有了这些,本宫倒要看看你司温衿还怎么嚣张!”
“做的不错,”顾锦安看着跪在身前的张继,“待本宫大事已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殿下!”
张继喜出望外,有了顾锦安的这句话,他张家终于能够彻底出人头地了!
“行了,下去吧。”
“是。”
看着张继逐渐消失的背影,顾锦安眼底涌动着奇异的光。
司温衿啊司温衿,没想到吧。
你辛辛苦苦拉上来的人,竟然是本宫早就安插进去的。
什么千古一相,也不过如此!
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怎么脱身!
......
“信已经送出去了?”
“是的。”
富丽堂皇森严不已的丞相府内,白一静静站立在书桌前,低垂着头,等待着男人的下一步指示。
不远处,安静燃烧的香炉内散发出一股股好闻的香气。
男人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垂眸看着手中截取而来的信件。
随后随手一扔,伸手托腮,神色困倦。
“让人将这信送去皇宫吧。”
白一抬眸,“不做些准备吗?”
“准备?”司温衿轻嗤,“准备什么?派人去抗洪吗?我看起来有那么闲吗?”
司温衿微阖眼眸,姿态慵懒,“那么大个人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干脆我当这皇帝算了。”
白一哑言,伸手将信件装好,“可您不是早已知道那朔州的河堤是被太子私吞了赈灾的拨款才又故态重发的,为何不借这个机会,一并铲除了太子?”
“猫捉鼠的游戏要在延长一些才有意思啊。”
男人丝毫不睁眼,只是落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白一耸了耸肩,默默又道了一句,“可是郡主已经派人去找了治洪的人。”
一,二,三。
“吩咐下去,全力配合否否的行动。”
白一弯唇,毫不意外。
“那日与郡主见面的男人也有了眉目,似乎是从悟忈寺出来的和尚。”
说吧,白一抬眼看了眼司温衿,见人没有任何反应,这才转身没有丝毫声响的离开。
屋外大雨急奔而下,砸在窗沿上响起一阵噼叭声。
屋内袅袅轻烟自香炉中蔓延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好似已经睡了过去的男人这才缓慢的睁开了眼。
那双漂亮的凤眸中,让人读不懂的光影闪闪烁烁。
悟忈寺......
“......丞相不妨等一等,你命中所缺,早已奔你而来。”
“世间之大,不妨看看别处。”
看看别处?
司温衿弯唇轻嗤一声,眼中笑意虚虚实实。
若是眼中有物,何来满身戾气。
这世间,早就让他厌恶不已。
......
“哥哥?阿瑾?”
一片混沌中,子否轻声呼唤,敛眉警惕的看向四周。
这是哪里?
子否拧眉,慢吞吞的行走在期间。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子否都觉得要睡过去了,才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
子否吸了口气,迈步走进。
柔和的白光闪现一瞬,再睁眼时,子否出现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像是房子又不像是房子,楼梯怎么会出现在屋内?
还有那奇奇怪怪发出景象的黑色方块,子否蹙紧眉头后退,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像话本子里写的被妖怪抓了起来。
不然她怎么看到一顿诡异的东西?
尤其是那个黑色方块,竟然能将人装进去!
子否一退再退,唯恐自己叫吸了进去。
倏地的一道声音在子否的耳边炸响,如林间清泉,悦耳动听。
“在发什么呆呢?”
话落,腰间突地被人从身后搂住,子否一惊,感觉寒意直接从脚底袭上全身。
子否眸色一厉,抬手就要还击!
可下一秒,声音好像不受自己控制的自动落出。
“在想是不是该给福福洗澡了。”
话出,子否愣住。
福福?
那不是她在万兽展上带回的猫儿吗?
一道意味不明的轻哼落在耳畔,环在腰间的手用力,将子否拦腰抱起。
子否下意识的伸手伸腿环在眼前人的身上,极为熟练。
就好像这个动作做过无数次一样。
“江太太,你已经冷落你家先生半个小时了。”
来人语气平淡,却盈满了委屈和不满。
“否否,我吃醋了。”
“要哄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