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稚: “他裤子没脱本宫就知道他准备放什么屁,保准又是因为那点破事儿和那慈宁宫的吵架了,来我宫里发牢骚呢!”
花束子有些不解,“那娘娘,您就不生气?”
换做是在科尔沁的时候性子,皇后这会儿怕是早就发作起来了。
这宫里当真是风水咬人,能让人收敛不成?
朱稚白了她一眼,“本宫是皇后,这宫里的主人是太后,这种烂事儿本宫不必说,自有太后去心烦!
“反正和我没关系,何苦多此一举?有那位在,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娘娘英明!”花束子似懂非懂,见盘子里的点心见底了,又赶紧让人拿来了新的点心。
主仆二人对皇帝是不是要和太后据理力争迎乌云珠并不很感兴趣。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孩子照顾好,把中宫之主的位置坐稳了。
至于其他的,那就都不重要。
太后或许看不惯皇后太得宠,也或许不想要皇后有孩子,可若是当真的让她废后,她恐怕也是第一个不乐意的。
科尔沁是太后的娘家,也是皇后的娘家,无缘无故废后,打的也是太后的脸。
况且皇后无错,膝下还有子,倘若无故废后,那科尔沁是不会就这样的忍气吞声的。
尤其是皇后有嫡子的今天,这个皇后之位要是让别人抢了,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
前方战事在即,这个地界儿,也着实需要科尔沁的皇后坐镇后宫。
慈宁宫
太后对自己的儿子非要觊觎兄弟的福晋十分不满。
可如今孩子大了,说不听,越说越要反着来。
太后对此也是格外恼火。
“苏麻,他真是被女人耍的团团转!”
苏麻喇姑:“娘娘,这年少爱慕,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是身份错了。”
太后有些郁闷:“怎么你也替他说话了?”
苏麻喇姑扶着她坐下,轻笑道:“娘娘,奴婢可不敢。这皇上喜欢上鄂硕将军的女儿,那不过是人之常情。”
“可他喜欢的,偏偏是博果尔的福晋,这就有些太不合时宜了……这情难自禁,却要让皇室蒙羞……奴婢也只盼着皇上他能够明白娘娘的苦心,早日醒悟过来,不再叫娘娘忧心才好呢。”
被这样顺着毛摸,太后果然脸色好看了些。
心里也知道,这宫里,也就是苏麻跟自己才是一条心的。
苏麻喇姑伺候太后多年忠心耿耿,如何不知道她的要强?
只是此事若是处理得不好,母子二人恶语相向针锋相对起来……
届时太后在背地里少不得又要伤心了。
唉!
太后见她也开始愁眉苦脸,忍不住气道:“这乌云珠,当日哀家也曾见过的,瞧着像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个不知身份不懂进退的!”
太妃最喜欢这个乌云珠,四处显摆炫耀的。
太后也觉得这个博果尔福晋不错。
结果到头来,却把皇帝迷得魂儿都丢了,不顾一切的都要跟她私通。
太后气得不轻,手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两下,显示自己对此人的不满。
苏麻喇姑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劝道:“娘娘,您瞧瞧,仔细手疼。”
乌云珠的事儿,太后倒是想过一劳永逸,可福临如今痴迷于她,若是当真的处置了那乌云珠,恐怕到时候福临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真是投鼠忌器!
太后心里不舒服,只得借口自己近来身体不适,让那乌云珠不许进宫不许出府,就在府上替自己祈福。
皇帝得知此事,但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太后果然会用这些磨人的小手段。
不过上既然有政策,那下必然也有对策,福临自己让奴才们模仿乌云珠的笔记,替太后抄经。
太后: ……
就这样,母子俩斗智斗勇。
一直到吴克善进京,都还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皇后阿玛进京,一来是为了看看皇后母子好不好,也好放心。
二来也是来看看太后这个妹妹以及福临这个外甥,到底对自己的女儿好不好,对科尔沁的态度到底是不是一如从前。
坤宁宫
早早地,嫔妃们才刚请了安退下,就有奴才来来报: “娘娘,皇上派人来传话,说是让娘娘去慈宁宫用膳,娘娘的阿玛到了!”
朱稚闻言也是算了算日子,这位来得还是挺快的。
“知道了!我这就去!”
听说是皇后的阿玛来了,花束子连忙替她整理衣裳,“娘娘,今儿可真是好日子啊!”
朱稚仰着头,任由她整理着衣摆,调笑道:“可不就是好日子吗?本宫的靠山来了!”
花束子失笑,默默扶着她上了轿辇。
慈宁宫
“皇后娘娘到!”
太后和吴克善原本还在话家常,就听外头的奴才通传皇后到了。
苏麻喇姑忙不迭的出门迎接,“皇后娘娘来了,太后皇上和老王爷已经等了多时了,就等着皇后娘娘呢。”
朱稚跟着往里走,一边没话找话: “苏麻姑姑,我阿玛怎么样了?可是老了?”
苏麻喇姑闻言觉得好笑,“可见娘娘是想阿玛了,老王爷老当益壮,奴才打眼瞧着倒是十分精神呢。”
一行人进了屋,吴克善见女儿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进门,也有些激动。
“孟古青!”
“阿玛!”
吴克善弯腰行礼,被朱稚一把扶住了胳膊,“阿玛,你可算是来了!”
皇帝见不得人家父女亲热,酸溜溜的在一旁取笑。
“表妹,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一见了舅舅就什么稳重都没了,这要是让那些人看见了,以后还怎么服你的管教呢?”
朱稚白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 “我可是皇后,谁敢不服我?不服的,我就一人抽一顿鞭子!”
太后: ……
吴克善: ……
皇帝被噎得不轻,没好气的让她坐下,还不忘向老岳父告状:
“舅舅,你也看见了,表妹在咱们家可是跟自己家一样,横行霸道的,朕拿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吴克善假惺惺的瞪了一眼女儿,捧起妹妹外甥一家贬低自己的女儿。
:“这孩子被我惯坏了,多亏了皇上太后包容她的性子,她在家胡闹惯了,也只有太后和皇上,才有这样的胸襟接纳她,纵容她。”
孩子过得好不好,从脸色神态就能看出来。
女儿风风火火的进门,趾高气昂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宫里吃苦头的。
吴克善心里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太后难得慈爱的摸了摸皇后的脑袋,装起好婆婆好姑母来,“咱们都是一家子亲戚,她是什么性子都好,我跟她表哥都爱她这个模样,直率!”
吴克善笑得合不拢嘴,又说了许多恭维的客套话。
又有奴才们把几个小阿哥小格格抱进来,和这个郭罗玛法见了见。
太后知道,吴克善进京,为的也是这个,一手逗着孩子,一边对他说:
“你瞧瞧,咱们孟古青多厉害,这些都是她生下来的,寻常人生一个,她一口气就生了三个!”
“孟古青这个孩子,哀家可是真是爱极了,做什么学什么都比别人争气!”
太后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