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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向塞莉亚,发现她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脚边的礁石上,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我下半身瞟。阳光把她的侧脸照得通透,耳尖还残留着刚才被捉弄的红晕,握着衣角的手指紧张地蜷缩着。看来就算我们已经在深夜的小屋里有过肌肤之亲,她这骨子里的羞涩还是没法让她坦然面对男性的身体。我轻轻叹了口气,倒也没真的指望她能像姐姐那样大大咧咧——塞莉亚这种带着点笨拙的矜持,本就是她最特别的地方。

我把装着草药的麻布背包调整到合适位置,牢牢系在背上——珊瑚草采来后得保持新鲜,背包防水性不错,刚好能派上用场。姐姐已经迫不及待地往海边走,冰凉的海水没过脚踝时,她舒服地“嘶”了一声,转头朝我招手:“快点快点,水凉丝丝的超舒服!”我应了一声,跟着她慢慢走进海里,脚下的沙子从温热逐渐变得冰凉,海浪轻轻舔舐着小腿肚。等走到水深及腰的地方,姐姐率先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扎进水里,我也紧随其后潜入海中。

海水格外清澈,阳光穿透水面形成一道道光柱,连水底沙粒间的小螃蟹都看得一清二楚。珊瑚草就长在浅海礁石的缝隙里,嫩绿色的枝条像珊瑚枝般舒展,在水流中轻轻摇曳,就算不用特意寻找,那独特的形态也格外显眼。多亏了这开阔的视野和清澈的水质,我们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成片的珊瑚草。我从腰间摸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小心翼翼地从珊瑚草根部割下,避免破坏根系影响后续再生,然后把割下的草束递给游到身边的姐姐。姐姐腾出一只手接过,熟练地塞进我背上背包的侧袋里,两人一割一装,分工得格外默契。

不过说实话,两个人光着身子一起在海里劳作,总觉得气氛有点微妙。阳光透过水面照在姐姐身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但我心里却半点旖旎的念头都没有——大概是冰冷的海水刺激着神经,又或是满脑子都想着尽快采够原料,更可能是长期在荒岛求生的疲惫,让那些多余的心思都被压了下去。直到游到浅水区换气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在水里居然完全没有异样反应。这倒是万幸,要是真在这种场景下出了糗,怕是以后都没法直面姐姐了。

我们就这样形成了固定的节奏:潜入水中时憋足气,手脚麻利地割下珊瑚草,直到胸口开始发闷,才一起浮出水面大口换气,顺便聊聊哪里的珊瑚草更茂盛。阳光渐渐西斜,海面上的风也多了几分凉意,但我们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大概重复了十几次潜浮后,我摸了摸背包,明显感觉到侧袋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重量也沉了不少——看来是采够需要的量了。“呼——!”我最后一次浮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海水,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

姐姐也跟着露出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嘴角却挂着满足的笑。我们互相搀扶着往岸边走,海水退去后,身上的皮肤瞬间被风吹得发冷。一踏上干燥的礁石,我就明显感觉到背上的背包沉得发坠,几乎要把肩膀压垮。“收获还真不少啊。”我把背包卸下来放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里面的珊瑚草还带着海水的湿气。姐姐搓着胳膊打了个寒颤,眼睛却亮闪闪地盯着背包:“是啊,这么多足够配好几份麻醉剂了,应该够了吧?”

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放松的笑意。就在这时,一直等在岸边的塞莉亚快步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干毛巾。她先把毛巾递给我,然后又拿起另一块递给姐姐,刚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伸手紧紧拉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指向西北方向的海岸线。“嗯?怎么了,塞莉亚?”我顺着她的力道看过去,只见她眉头微蹙,轻轻摇着头,嘴里发出“嘘”的声音,示意我仔细看她指的地方。我心里一紧,顺着她指的方向凝神望去,下一秒就僵在原地,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片海域的海平面上,隐约露出一截黑色的轮廓,不是礁石的棱角,反而带着人工切割的规整线条。“那是……该不会是?”我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发颤,话还没说完,旁边正在擦头发的姐姐突然停下动作,瞪大了眼睛,手里的毛巾“啪”地掉在地上:“那不是沉船的残骸吗?!”“真的是!”我用力点头,心脏因为这个发现而狂跳起来——在这荒岛上,沉船意味着什么,我们再清楚不过。

难道是不久前遭遇风暴,被海浪冲到这儿来的?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能看到海面上漂浮着几块带着锈迹的铁皮,像是甲板的碎片,旁边那截露出水面的船体更清晰了——大概有我们现在住的小屋五六倍大,船身已经被海水侵蚀得坑坑洼洼,部分地方还挂着海藻,就那样半沉半浮地搁浅在离岸百十米的浅滩上。潮水退去后,它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在夕阳的映照下,透着一股破败却又充满希望的气息。

我们不敢耽误,赶紧拿起礁石上的衣服穿上。塞莉亚贴心地帮我递过外套,还不忘把毛巾塞进我手里让我擦干头发。姐姐早就急不可耐地穿好了衣服,眼睛死死盯着那截船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突然转头向我们提议:“要不要过去看看?说不定有能用的东西!”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我和塞莉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念头:“好啊。”

一想到沉船上可能有的东西,我的心就忍不住狂跳:也许有密封的罐头、干净的饮用水,甚至是打火机、绳索这些求生必需品,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信号枪或者无线电!更让我们在意的是——幸存者。在这样的海难中,会不会有人靠着这截船体残骸活了下来?

也许除了我们七个,这座荒岛上还藏着其他的幸存者。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虽然理智告诉我们,海难后幸存的概率不大,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必须去看看。如果没有幸存者,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顶多浪费点时间;可如果真的有人还活着,他们很可能正处在缺水缺粮、伤口感染的紧急关头,等着有人发现他们、救援他们——在这荒岛上,抱团取暖才能活得更久,这是我们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我深吸一口气,把毛巾塞进背包,又摸了摸腰间的短刀——万一遇到危险也能防身。“进去看看吧。”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塞莉亚紧紧跟在我身后,小手轻轻抓住我的衣角,用力点了点头:“嗯。”姐姐已经率先朝着沉船的方向走去,脚步快得像是怕晚了一步,好东西就被人抢了似的。

以我的话为信号,我们三人朝着那截搁浅的船体走去。越靠近,船体的规模就越令人震撼,锈迹斑斑的铁皮上还能看到模糊的船号,部分船舱的窗户已经破碎,黑洞洞的像是怪兽的眼睛。海浪拍打着船身,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在寂静的海岸线上格外清晰。我走在最前面,塞莉亚和姐姐跟在两侧,三个人的脚步都放得很轻,既带着发现宝藏的兴奋,又藏着对未知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