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儿,坐。”
皇帝欣慰地看向顾云声,让其坐在自己旁边,心中感慨万千。
三年不见,声儿真是长大了,看着成熟稳重了不少。
顾云声也不客气,顶着旁人羡慕嫉妒的眼神,和谢皇后一左一右坐在皇帝旁边。
气死顾屿川那个小人,记忆里,顾屿川从未坐过皇帝旁边。
皇帝的左右边,除了皇后,每次不是她,就是废太子顾明峻。
众人见状,心思又开始活络起来。
特别是没站队的,还有之前站队顾明峻的,如今太子之位空悬。
剩下的两位皇子,虽说大皇子的胜算最大,但以皇上对四皇子的偏爱,四皇子未必出局。
哪怕这三年来,大皇子总能见到皇上,却依旧不是皇上最在意的皇子。
“声儿,你和四皇子妃成亲也有三年了,本以为成亲后,你会有所收敛,没成想行事越发荒唐,男宠都养进府中了,朕想抱皇孙,怕是难咯。”
皇帝叹了口气,话里看似责怪,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宠溺。
“不是儿臣不努力,实在是王妃他们生不了。”
顾云声扫了一眼低头跪在地上的白衿墨,意味深长道。
触及顾云声的视线,白衿墨眸光微沉,他和他都是男的,怎么生?
再说他独守空房三年,仅侍寝过一次,且是因为中了‘七夜散’。
“四皇子妃可是身体有恙?”
皇帝闻言,瞥向白衿墨,眼中带着一丝厉色,正声道。
绷着身体跪着的白衿墨垂眸,忍着酸痛的双腿,不知作何回答。
“父皇,王妃体弱,大夫说过很难有子,且王妃双腿有旧疾,跪了许久,父皇不如让他起来吧。”
顾云声嘴角微勾,故作心疼地求情道。
至于这个大夫,当然是指路清河。
别说白衿墨身为白辰山的儿子,就算女子,皇帝也不会让其怀上她的孩子。
而她既然都可男可女了,为何还得忍受生育之痛?
反正她不可能为任何男人生孩子。
哪怕以后登基为帝,需要继承人,要生也是别人生。
“声儿倒是难得会心疼人,既然如此,四皇子妃起来吧。”
听到白衿墨很难有子,皇帝脸色缓和了些,可下一秒见顾云声为其求情,心中微沉。
传闻声儿不喜欢白衿墨,如今看来倒是未必。
白辰山此人狼子野心,他称病三年,只为将其势力连根拔起。
而白衿墨不愧是白辰山的女儿,有手段,竟能让声儿为之求情。
等解决了白辰山,再赐死白衿墨,以绝后患。
至于声儿,重新找位贤良淑德的女子赐给声儿当王妃便是。
“是,多谢父皇。”
白衿墨低眉顺眼道,撑着身体起身,却因双腿酸麻疼痛,差点栽倒在地。
顾云声大步走到白衿墨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腰,无视旁人的目光,一把将其抱起。
只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随即双腿离地,白衿墨下意识抱住了顾云声的脖颈。
他怔怔地看着顾云声,眼眶竟有些酸涩。
这双腿到哪都离不开被罚跪,已经落下病根了。
每次一跪就疼痛难忍,可却避免不了跪拜。
或许也只有顾云声会心疼他,替他求情。
明明都下定决心和顾云声保持距离,可一对上他的眼神,却控制不住悸动。
他大抵是病了,中了七夜散的毒,无法根治。
“殿下,放我下来吧……”
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白衿墨凝望着顾云声,耳尖微红,咬唇道。
“无需在意旁人的眼光,腿可又疼了?”
顾云声稳稳抱着白衿墨往椅子走去,将其放在椅子上,蹲下身轻揉他的双腿,语气带着关切。
她容颜绝尘,动作轻柔,目光如同夜空中的星辰温柔而明亮。
宛如一束光直直照进白衿墨灰暗又敏感的内心。
“不,不疼了。”
白衿墨目光低垂,心里好似有一根线骤然绷断,眼眸不自觉染上丝丝柔情。
在场看戏的众人见状,都有些忍不住羡慕白衿墨。
特别是未婚的世家贵女见到这一幕,对顾云声的印象逐渐改观。
还有的蠢蠢欲动,露出了少女怀春般的模样。
试问有哪个男子能像四皇子一般,英俊潇洒且体贴入微?
又是求情,又是当众公主抱,还蹲下身温柔地帮四皇子妃揉搓发麻的双腿。
关键人家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谁不喜欢长得英俊,又能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夫君?
哪怕是温润儒雅的大皇子,尚且都无法做到。
“看来云声哥哥也并非完全是断袖……”
谢晚凝捏紧手帕,眉眼间带着羡慕嫉妒,还有一丝欣喜和忧愁,低喃道。
怎么办?越发喜欢云声哥哥了。
云声哥哥对白衿墨可真好,要是她嫁给云声哥哥,是不是也能得到如此对待?
她没能让父亲改变主意,难道真要被皇上赐婚给顾屿川?
如果没能嫁给自己喜欢之人,那她还不如当初掉入悬崖淹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