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凤癫狂的时候,一旁角落的秦淮却如遭雷击一般,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听着朱凤竟然是倭寇的私生子,而非黄氏的儿子。这个惊人的事实让秦淮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
秦淮回忆起曾经见过的黄氏,那个温柔善良的女人,竟然到死都不知道朱凤并非她的亲生儿子。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啊!秦淮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正当秦淮沉浸在震惊和痛苦之中时,突然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她的腹部狠狠地撕裂开来,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秦淮完全无法忍受,她痛苦地呻吟着,双手紧紧捂住肚子,额头上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下来。
难道,自己要生了吗?她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无尽的恐慌。一旁的齐亲王和赵立听到秦淮的呻吟声,急忙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秦淮满脸痛苦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要生了,我要生了……”
话还没说完,秦淮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大腿处涌出,她低头一看,只见一摊水正顺着她的双腿流淌而下。齐亲王见状,脸色大变,他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秦淮,焦急地说道:“淮儿,你羊水破了,这可怎么办?得赶紧找稳婆啊!”
赵立此时也慌了神,他连忙附和道:“王爷,现在赶回王府肯定是来不及了,而且看这情况,马上就要生产了,必须立刻请来接生婆才行啊!我这就去这村庄里寻稳婆,您先照顾好淮儿!”话音未落,赵立便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齐亲王心急如焚地抱着秦淮,在房间里四处张望,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终于,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有一床破旧的席子。
齐亲王毫不犹豫地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秦淮放在席子上。一旁的赵健见状,也急忙跑过来帮忙,迅速收拾了一下席子周围的环境,尽量让秦淮感觉舒适一些。
然而,秦淮的痛苦并没有丝毫减轻,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呻吟:“好痛……好痛……”
齐亲王心疼得几乎要碎掉,他紧紧握住秦淮的手,轻声安慰道:“淮儿,坚持住,稳婆很快就来了。你一定要挺住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生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秦淮。”一旁的高远看到这一幕,心中了然,他深知生产对于女人来说是极其私密的事情,于是便毫不犹豫地带着五花大绑的朱凤走出了房间门,并退至门口静静地等待着。
此时的林伟,目光紧盯着痛苦不堪的秦淮,他深知情况紧急,必须尽快找到一些必要的物品来协助接生。于是,他当机立断地对齐亲王说道:“王爷,我去附近的村落看看,是否能找到孩子的衣服、剪刀以及热开水。”话一说完,林伟便匆匆离去,不敢有丝毫耽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齐亲王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情愈发沉重,额头上早已布满了焦虑的汗水。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齐亲王定睛一看,原来是赵立带着稳婆匆匆赶来。紧接着,林伟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他的手中提着孩子的衣服,干毛巾和一壶热气腾腾的开水。
稳婆一进屋,便迅速开始做接生的准备工作。齐亲王本想跟着进去,但却被稳婆拦在了门外。他无奈地站在门口,只能透过门缝焦急地张望,同时在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屋内不时传来秦淮凄惨的叫声,那声音仿佛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进齐亲王的心脏。每一声尖叫都让他的心如刀绞,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秦淮和孩子都能平安无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产房的门缓缓地打开了。稳婆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让人不寒而栗。
稳婆站在门口,目光扫视着众人,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产妇的相公是谁?”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回答。赵健见状,刚想开口说是产妇的儿子,却被齐亲王猛地一把推开。
齐亲王满脸焦急地冲到稳婆面前,急切地问道:“我是产妇的相公,我娘子她怎样了?”稳婆看着齐亲王,焦急地说:“你娘子怀的是双胞胎,现在流血不止,情况非常危急,必须立刻找大夫来,否则就来不及了!”齐亲王听到这话,只觉天旋地转。
说完,稳婆对着齐亲王又道:“产妇如果再严重大人和孩子只能选择一个,老爷您决定先救谁!”齐亲王听完,毫不犹豫地说道:“救大人!”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站在一旁的赵立和赵健听到秦淮大出血的消息,两人都吓得脸色煞白,如遭雷击一般。赵立回过神来,连忙对齐亲王说道:“王爷,我这就和健儿一起去请大夫!”话音未落,他们父子撒腿就往门外跑去。
齐亲王在房间门口来回踱步,心中满是煎熬。终于赵立父子顺利请来了大夫,大夫背着药箱匆匆而来,直接被齐亲王送到房间里为秦淮诊治。很快大夫出来后对着齐亲王道“老爷情况不太乐观啊。产妇的状况非常危急,必须马上用药才行。但是这药里有一味药材极其珍贵,价格也相当高昂。”
齐亲王眼睛一瞪,说道“不管什么价格,救人要紧,”因为来去匆匆竟然忘记带银子,齐亲王竟然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交给大夫,大夫接过那温润剔透的玉佩,触手生凉,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动容。这玉佩一看便是价值连城之物,心想产妇的相公如此手笔,可见对屋内妻子孩子的重视。他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连忙把药物从随身携带的药箱取出,随后给秦淮煎中药,秦淮服完药后,情况渐渐稳定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间,屋内传出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这声音清脆而响亮。
稳婆满脸喜色地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对齐亲王说道:“恭喜这位相公,喜得两位贵子”。
听到这个好消息,齐亲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他迫不及待地快步走进屋内,想要亲眼看看自己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和秦淮。
一进房间,齐亲王便看到了面色苍白如纸的秦淮正躺在简陋的席子上,一旁两个小婴儿安静的躺在她身边。她的身体显得异常虚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齐亲王心疼地走到秦淮身边,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关切地说道:“淮儿,你辛苦了,是一对双胞胎儿子。”
然而,让齐亲王没有想到的是,秦淮竟然在这个时候躲开了他握住的手。她的目光冷冷的看着齐亲王,有些游离,似乎在刻意避开齐亲王的视线,然后对着齐亲王说道:“王爷,这两个孩子,不管怎样都是你的亲生骨肉。我请求你,把这两个孩子交给柳侧妃和李侧妃一人抚养一个吧。”
秦淮的话让齐亲王惊愕不已,他完全没有料到秦淮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看着秦淮,试图从她的眼神中读懂她的心思,但秦淮的表情却始终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这时,秦淮的下身突然又流出了好多血来,这一幕让在场的几人都惊慌失措。一旁的大夫见状,急忙说道:“夫人这是血崩之象,情况非常危急,必须赶紧下山请高明的大夫来止血调养。我医术不精,实在无能为力啊!”说完,大夫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而躺在席子上秦淮气息微弱,却仍坚持着地说:“王爷,我自知时日无多,柳侧妃和李侧妃人品善良,定能照顾好孩子……”齐亲王眼眶泛红,紧紧握着她的手,“淮儿,你不会有事的,莫说这些胡话,我马上带你回府请回春堂医馆的王大夫和安大夫为你诊治,他们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你。”
须臾后,齐亲王和赵立父子小心翼翼地将秦淮母子三人安置在朱凤之前乘坐的那辆马车里。
齐亲王亲自驾车,赵立父子在马车里一旁守护着秦淮一边守护着孩子,确保他们的安全。赵健怀抱两个孩子,神情庄重,说道:“我终于成为兄长,如今有两个弟弟了。”
赵立静静地听着,目光柔和又带着一丝怅惘。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往昔,那个为了护住秦淮母子周全,毫不迟疑地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弟弟赵成。他仿佛又看到赵成离去时的背影。
赵立的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忍不住在心底轻叹:弟弟赵成为了保护秦淮母子惨死于凤郡王所派黑衣人之手,死状极惨。倘若赵成泉下有知,知晓秦淮已平安诞下这两个孩子,一定会欣喜若狂吧。又想着赵成这命真苦,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
马车疾驰而去,扬起一路尘土。齐亲王心急如焚,他希望能够尽快赶回齐王府,让秦淮和孩子得到妥善的照顾。
与此同时,高远师徒二人飞身上马,骏马嘶鸣,蹄声如鼓。马后绑着的朱凤犹如困兽,他们二人自是不敢有半分懈怠,时刻留意着身后的动静。朱凤尽管被绳索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然而他那一双眸子中,依旧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隐隐透出不甘落败的怨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