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先是一寂,随即哗然如沸!
“这小子路子也太野了吧?怎么啥都懂点,还都能用得像模像样?!”一个粗豪汉子瞪圆了铜铃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几乎要溢出来。
旁边立刻有人抢着接话,声音都因激动而变了调:“用佛门的神通,反过来打败了佛门的佛子......这他妈简直是把整个佛门的脸,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啊!”
纷乱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最终汇成了同一个满是惊骇的疑问:“他娘的,这小子到底是哪路神仙下凡?!”
“牛逼啊老李!”
“云哥!太他妈帅了!”
大鹏和王炸天喊得声嘶力竭,激动得几乎跳起来。
“铮——”
就在此时,一声清越剑鸣破空而起,一袭白衣御剑凌空,翩然落在擂台之上。
“李兄,真是让人意外。”清虚圣子目光灼灼,紧紧锁在我身上。
我咧嘴一笑,却扯得胸口一阵抽痛,“清虚圣子,你总算出来了。”
“哦?”他环顾四周,故作讶然,“李兄莫非一直在等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目光沉静地望向他,做出了一个“请”的姿态。
他剑眉骤然一挑,周身剑气激荡,“我本不该在此时出手,”声音中带着一丝被轻视的愠怒,“但你,实在太狂了!”
他话音未落,人已与剑合为一体,化作一道白虹直刺而来。
剑未至,凛冽的剑气已刺得我皮肤生疼。
我强提一口翻腾的真气,脚下禹步急转,身形如风中柳絮向后飘退,试图卸去这逼人的剑气。
岂料他身随剑走,竟如影随形!
那道寒芒快得撕裂了空气,在我眼中急剧放大。
我心下一惊,腰腹猛然发力,一个狼狈的侧身翻滚硬生生拧开半尺。
“嗤——”
剑锋撕裂皮肉的细微声响传来。
一阵冰冷的刺痛自左肩炸开,随即化为灼热。
终究是慢了一瞬,那剑尖已没入肩头两寸有余。
剑光及体的刹那,我已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拧身出拳。
拳锋裹挟着残存真气,不偏不倚,悍然砸在冰冷的剑身之上!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颤鸣炸开。
拳面传来骨头欲裂的剧痛,整条手臂瞬间麻木。
然而这股凶猛的反震之力,却也让我得以借势,足尖一点,身形如被狂风吹拂的落叶般,向后急速飘退,险之又险地脱离了剑势的最强笼罩范围。
“反应不错。”他持剑而立,语气依然平静,但眼神却愈发锐利,“可惜,你已受伤,还能接我几剑?”
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近乎枯竭的真气与肩头灼烧般的剧痛,非但没有退缩,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近乎狂放的笑意:
“能接几剑,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我猛地单臂向侧方一伸,五指如钩,仿佛要攥住虚空,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暴喝:
“剑——来!”
“铮——!”
怀中无极鼎微颤,一道清越剑鸣仿佛自九天回应,撕裂长空!
紧随其后的,瞬间落入我掌中——寒冰流萤剑!
剑身周遭寒气翻涌,肉眼可见的冰晶在空中凝结、飘散。
原本因激战而灼热的擂台,温度骤然骤降,仿佛一瞬步入凛冬。
“原来你也会用剑?”清虚圣子露出一丝意外。
我咧嘴一笑:“你以剑入道,今日我便以剑败你!”
他眸光骤冷:“好大的口气!”
我不作花哨,只将“流萤”斜握在手,起势便是大开大阖。
数道湛蓝弧光如月破空,直劈而去!
他横剑连挡,身形在劲风中倏退又进,剑锋轻转,已将那凛冽蓝芒一一化解。
我手腕微沉,流萤剑发出一声清吟,剑势陡然一变。
方才的湛蓝弧光尚未散尽,千百道剑影已如繁星乍现,将周身三丈尽数笼罩。
他眼中终于掠过一丝惊意,长剑在掌间疾旋,化作一道银亮光轮。
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迸溅的火星在暮色中明灭如萤。
“有点意思!”
他一声清啸,身形倏然御剑而起,周身气势节节攀升。
衣袂翻飞间,十二柄气剑自虚空凝形,环列身后,剑尖遥指,化作一道寒光凛冽的剑轮急速旋转,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老李,当心,这是天一三剑!”王炸天的惊呼自场外传来。
“此剑三式:一曰开天——裂穹破宇,斩断混沌;二曰辟地——分疆定界,镇锁八荒;三曰噬神——吞纳灵威,寂灭神魔!”
我双眼微眯,凝视那愈转愈疾的森然剑阵,流萤在掌中兴奋低吟,似在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
他一声清吼,声震四野:“看我开天!”
话音未落,一道磅礴无匹的森白剑气已悍然斩落,于半空中化作一柄开天巨剑,裹挟着撕裂苍穹之势当头压来。
那高速旋转的十二柄气剑所组成的剑轮,更如一轮死亡磨盘紧随其后,要将前方一切碾为齑粉。
恐怖的威压率先降临,如万丈海渊的重压,又似整片苍穹塌陷。
我的衣衫在无形压力下猎猎狂舞,仿佛下一瞬就要被撕碎。
空气中弥漫着锐利的尖啸,那是溢散的剑气在肆虐——我的衣衫瞬间出现无数破口,脸颊上也浮现出细密的血线。
巨剑临头,飓风压得我周身骨骼咯吱作响,脚下地面寸寸龟裂。
但我没有退。
双臂仿佛承载着山岳之重,我死死握住流萤,迎着那毁灭性的光芒,在千钧一发之际,艰难地、却无比坚定地将长剑横架于头顶!
“铮——!”
流萤剑身与那开天巨剑悍然相撞,爆发出穿云裂石般的轰鸣!
紧随其后的森然剑轮猛然噬咬而上,锋刃死死楔入流萤纤细的剑格,发出令人牙酸的刺耳尖鸣。
对冲的巨力透体而下,我脚下地面应声塌陷,轰然沉下一个巨坑。
这不是技巧的比拼,而是最纯粹的力量与意志的碾压。
巨剑的锋刃死死压在流萤纤细的剑身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它连同我一起斩断。
手臂的肌肉剧烈颤抖,每一寸骨骼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螳臂当车!”他的冷喝自上空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