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和陈太太被带到国外,我确实不知内情。”霍博言无辜地说。
苏楚笑了。
讥诮地看着他,“是吗?那想骗霍绍梃的股份这事,你也不知情?”
“苏楚,你确实是误会我了,我要霍绍梃的股份干什么?有没有他的股份,我现在都是霍氏的总裁,有区别吗?”
霍博言不但没有承认,还义愤填膺。
苏楚也懒得陪他演戏。
转身,快步离开。
霍博言站在原处,望着她的背影,唇角上勾,似笑非笑。
霍绍梃虽然生死不明。
但他的股份还在,霍博言肯定,这些股份应该就在苏楚的手里。
他快走几步,再次追上她,“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想走走。”她冷声拒绝。
“苏楚,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他伸手拦下她,面色真诚,“有些事情,或许我怎么解释,你都不信,但请你相信,我也是受害者。”
“好了霍博言,你是不是受害者,都与我无关,现在我父母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不需要再有求于你,你应该感到轻松才是,我们之间,根本不需要再有交集。”
认清一个人,其实并不难。
苏楚真的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再浪费纠缠下去。
“不管怎么说,很抱歉。”
苏楚没送他一句,没关系。
因为,他不配。
回到家后。
苏楚如往常一般,坐在阳台的沙发里发着呆。
她脑子很乱。
神不知鬼不觉地,她又拨通了霍绍梃的手机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核对后再拨。”
还是关机。
是不是意味着他,其实,已经出事了。
如果他出事了,陈佑是不是也该回到华城,处理他的身后事。
可是陈佑并没有回来。
苏楚想了很久,又给陈佑打了过去。
他的手机是通的,但是响了很久很久,才被接起。
“喂,你好。”
“陈特助,我是苏楚。”苏楚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关于霍绍梃的事情,吱唔了一会儿,“你还在国外吗?”
“苏小姐,我这边很忙,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就请不要打扰了。”
说着陈佑就要挂断电话。
苏楚急忙出声,“我想知道霍绍梃他……”
“霍总的事情,我无可奉告。”陈佑的声音又冷又硬,似是对苏楚有很大的意见。
她没有介意他的态度。
既然不想说。
她也就不问了,“好吧。”
悻悻地挂断了手机。
苏楚又重新陷入了到沉闷当中。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两三个月的时间,苏楚这才算开始正常生活。
没人当着她的面,提及霍绍梃的名字。
他的那栋写着转让和遗嘱的文件的别墅,她也再没去过。
……
再见贺知南,是在一家意大利餐厅的偶遇。
彼此都没有同伴。
便有些尴尬地坐到了一起。
苏楚最近偏爱一些素色的衣服,珍珠的配饰,把她衬得优雅端庄。
贺知南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她嫁给霍绍梃的那些日子,她也这样的风格。
“我们……好久没见了。”贺知南先动了唇。
苏楚淡淡的笑了笑,“是挺久的了。”
“我已经搬出来住了。”他垂着眸子,端起醒好的葡萄酒,轻啜了一口,“也拒绝了孙家的婚约,我不想再被他们打着爱的名义,控制我了。”
苏楚也是做人儿女。
哪能不理解,父母爱子女的心呢。
“其实,你也不必跟父母对着干,他们为你铺的路,自然是最平坦的,你何必非要挖开看看,底下有什么呢。”
“我也三十了,我总不能像只提线木偶一样的……”贺知南声音轻轻的,“……楚楚,我想为了我自己活一回。”
他这话里,有一半,似在影射什么。
苏楚不想把话题,往自己身上引,低头品尝食物。
默默无声地用了一会餐。
王蓉给苏楚打来电话,说小雨点肚子疼。
她便结束了这尴尬的用餐时光,“小雨点不太舒服,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账我来结。”
“小雨点不舒服吗?”贺知南也跟着起了身,“正好,我也去医院。”
贺知南坚持结了账,载着苏楚回了陈家。
孩子很快被送进了医院,检查没有大碍,积食了。
“没有大事就行,再观察观察,一会儿就可以回去了。”贺知南说。
苏楚送他走出病房,“谢谢你啊,贺医生。”
贺知南有些难过。
她对他的称呼从知南,又变成了贺医生。
“楚楚,其实,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其实我们……”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再重新提及二人的事情,“……上次两家见面,真的特别特别抱歉。”
“都过去了。”苏楚笑了笑。
贺知南还想要再说些什么。
抬眸,对面走来三个人。
准确地说,是一男一女,还推着轮椅上,一个包裹得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的人。
男人她认识,是陈佑,女的,苏楚没见过,长得像个混血,棕色的头发,皮肤很白。
那轮椅上是谁呢?
“陈特助。”苏楚快步走了过去,“你回华城了?这位是……”
她特意把目光落到了,包裹得像木乃伊一样的人身上。
陈佑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回了句,“我的家人。”
“是吗?”她想看看这个人样子,但无计可施,“是生病了,还是……”
“烧伤。”
陈佑回答完,便推着男人,径直走向了最里面的病房。
苏楚看着这三人的背影。
心里有一万种猜测。
贺知南跟她一样,“你是不是觉得,轮椅上的人是霍绍梃啊?”
“不知道,会不会是他。”苏楚没有逃避这样的猜测。
如果是他,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刚刚陈佑说是烧伤。
烧成什么样子了?
是在那场营救中,受的伤吗?
这么久了,还包得这么严实,是不是代表着,他现在已经面目全非。
苏楚突然有些窒息。
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想缓解这种情绪。
“怎么了?不舒服吗?”贺知南忙扶了她一下。
苏楚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刚刚有点头晕恶心。”
“是因为看到那个烧伤的人吗?”他猜。
苏楚抬眸看了贺知南一眼,他是了解她的,“如果那人真的是霍绍梃,他所受的伤,是因为我的家人,我欠他的人情,我……我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
“如果这人真是霍绍梃,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会让你见到他的真面目的,他那么骄傲,变成一个鬼……”
听到这个字,苏楚眉心瞬间拧起。
他怎么可以用“鬼”字形容一个人。
“贺医生,不管你与霍绍梃的关系如何,他现在是你们医院的病人,对病人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吗?你怎么可以用‘鬼’这样的字眼,形容一个身受重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