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进程水到渠成,伊藤正人留下了会计师佐藤健二,最终同意了田毅提出的方案。三井方面决定让渡15%的投票权,并将裕廊岛储油基地49%的股权,转入田毅名下的离岸公司。
至于那处地下储油库,双方商议将其作为 “历史能源遗址” 共同开发,三井则获得为期20年的特许经营权。待最终协议盖上印章后,田毅把协议放入低碳钢保险柜:“新加坡可真是个风水宝地啊,当年荷兰人跪着签下股权稀释协议,如今,轮到三井来体验一番了。”
田毅身着锃亮的皮鞋,一步步稳稳地踩在储油区那锈蚀不堪的铁梯上,身后紧紧跟着三名曾效力于南非Eq的雇佣兵,田毅走到6号储油罐前,伸手用力掀开检修盖,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的化学药剂味扑面而来,眼前这高达20米的圆柱体内,被改造成层叠错落的实验室。穿着白色防化服的技术人员正忙碌其中,在小鼠和恒河猴身上仔细验证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生物学家张启明神情专注,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烁,快步走到田毅身旁,递上检测报告,说道:“纯化灭活病毒(pIV)在恒河猴实验中验证有效,各项指标均符合美国药典标准。只是……每天处理这些实验动物尸体产生的废水……”
田毅微微皱眉,随手拿起一支钢笔,用力戳了戳摊在一旁的管道图:“排进隔壁的柴油罐。海关查验时,6号罐显示的始终设定为燃料油。” 说罢,他转身望向储油区外海面上静静停泊着的货轮,那是打着中航油新加坡公司名义租用的 “新荣耀号”。此刻,货轮的甲板上堆满了印着 “冷冻食品” 字样的集装箱。
就在这时,助理田薇娅按住耳麦:“boss,新加坡国立大学(NUS)又来催款了,抗登革热疫苗研发项目的资金不够了。”
田毅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将过期疫苗以‘人道主义援助’的名义出口至老挝、缅甸,让田彪去跟当地军阀兑换翡翠原石。那些大学教授既然如此缺钱,也该让他们为这笔钱出出力了。通过他们联系新加坡的珠宝商,把原石变现。”
话音刚落,陆虎也走上前,在田毅耳边轻声低语:“老板,芽笼的蛇头坤沙带人闹事,说咱们把抽成提高到60%太狠了,他们不肯接受。”
田毅微微摇了摇头,陆虎这些人在喊打喊杀方面倒是不含糊,可真正做起事来,确实比不上郑伟,归根结底,还是手里可用的人手太少了:“告诉他,再敢废话,就把他地下妓院的坐标发给扫黄组——对了,顺便带些‘烧水’过去(暗示走私枪械)。”
次日凌晨,芽笼17巷内一片嘈杂。昏暗的灯光下,坤沙一脸怒容,手中的砍刀狠狠劈在赌桌上,刹那间,东南亚各国的货币如雪花般四散纷飞。这个平日里控制着200名非法妓女的蛇头,此刻却被田毅的保镖用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太阳穴。
田毅一脸不屑,将坤沙的账本随手丢进一旁燃烧正旺的火盆中,火光照映出他手中那把改良过的m4卡宾枪。他冷冷地说道:“你养的那些打手也就只能欺负妓女。做人啊,要懂得知足。看看我训练出来的‘油罐兵’——”说着,他示意手下将监控屏幕切换至储油区地下三层。只见画面中,30名来自广州军区的退伍兵正手持喷火器,朝着模拟目标猛烈喷射火焰,熊熊火焰在防爆墙上留下一道道焦黑的痕迹。
坤沙见状,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在恐惧的驱使下,他哆哆嗦嗦地重新签下了分层协议。就在这时,田毅腰间的卫星电话突然响起。马来西亚柔佛州苏丹的私人顾问哈桑发来密电:“田先生,您提议的‘医疗走廊’计划出现变故,柔佛港拒绝开放生物制品通道。”
田毅微微眯起眼睛,稍作思索后,向助理田薇娅示意展开地图:“那就换个玩法。雪兰莪州在马来半岛西海岸中部,那里的废矿场有现成的冷库。通知下去,明天‘新荣耀号’会送去200吨干冰,足够伪装成冰淇淋原料。”
马来西亚巴生港,海关官员哈菲兹例行检查。当他掀开集装箱门的瞬间,零下50度的白雾裹挟着丝丝寒意汹涌涌出。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拿起手电筒,往印着“和路雪”字样的纸箱内扫去。当抽检的冰激凌勺挖到玻璃药瓶时,他满脸狐疑:“这是......”
田毅的马来西亚代理林国栋见状,立刻不动声色地塞给哈菲兹一个信封,里面正是他在新加坡赌场欠下的200万林吉特借据。林国栋赔着笑说:“哈菲兹先生,您上周在云顶的运气,也该换换啦。这是新型冷冻甜品添加剂。”
当海关印章重重压下的那一刻,港区方向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田毅的油罐兵炸毁了柔佛港的输油管,一时间火光冲天。趁着这混乱之际,“新荣耀号”如鬼魅般迅速驶入雪兰莪州水域。林国栋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通过卫星电话略带紧张地询问:“田先生,有必要搞出这么大动静吗?”
田毅看着正在调试新到的俄制反器材狙击枪的陆虎,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没得选。总不能跑去马六甲海峡海盗中转站(如:印尼民丹岛),向菲律宾‘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出售AK - 47,给恐怖分子供应商吧。现在也该让一些人明白,有些生意可不是那些戴头巾的人能随便碰的。”
“如果……新加坡政府方面……?”林国栋的声音有些颤抖。
此时,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雨丝。田毅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静静地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沉吟片刻后说道:“那我们就要看看那些背井离乡住在新加坡的华人,他们的社会责任感和民族情怀究竟如何喽……”
十一月的南洋,暑气依旧未消,闷热的空气仿佛能将一切包裹。然而,乌节路华商总会顶楼的冷气却开得十足,温度低得刺骨。田毅微微松了松深蓝色的领带,目光沉稳地扫过红木长桌两侧。只见传统华商们正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紫砂茶盏,茶香袅袅升腾;新移民们则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黑莓手机。空气中,铁观音的醇厚香气与古龙水的淡雅香味相互混杂。
“各位叔伯,各位兄弟,”田毅清了清嗓子,众人的交谈声渐渐停歇,会议室里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田毅身上。“今天咱们先不谈生意,我给大家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