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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大年三十。

花府的朱漆大门上,新贴的\"福\"字在夕阳下泛着金光。

府内处处张灯结彩,丫鬟们端着热气腾腾的年菜穿梭于回廊之间,空气中弥漫着腊肉与松枝的香气。

\"快点快点,老爷说了,酉时三刻必须开席!\"

管家何金站在庭院中央,指挥着下人们布置最后几盏红灯笼。

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很快被此起彼伏的爆竹声淹没。

正房内,花子游正对镜整理衣冠。

铜镜中映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剑眉下是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轻轻抚平锦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爷,几位夫人都在花厅候着了。”

丫鬟春梅乖巧的站在一旁,静等着花子游的吩咐。

花子游收回目光,理了理衣袖。

\"知道了。\"

他迈步走出房门,沿着回廊向花厅走去。转过回廊,远远就听见花厅里传来女眷们的说笑声。

\"老爷到!\"

门口的小丫鬟高声通报。

花厅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花子游迈步入内,看见自己的六位夫人按次序坐着——大房吴月娘氏居首,接着是二房李师师,三房潘金莲,四房李瓶儿,五房阎惜娇,六房张雪娘。

几人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都坐吧。\"

花子游摆摆手,在主位坐下。

\"除夕家宴准备得如何了?\"

花子游话音刚落,大房吴月娘便轻柔开口。

\"老爷放心,庖厨已按您往年的喜好备了清蒸鲥鱼和松仁玉米,腊味合蒸也特意减了盐。\"

她指尖轻轻拂过桌上青瓷餐具,目光扫过诸位夫人。

\"就等您上座开席了。\"

李师师拨弄着金镶玉护甲,嘴角噙着笑。

\"方才路过小厨房,瞧见新制的糖瓜摆得齐整。\"

她腕间翡翠镯子轻晃,与三房潘金莲的鎏金步摇在烛火下交相辉映。

潘金莲捏着帕子掩唇轻笑。

\"姐姐这记性倒好,只不知今年老爷可有新赏?\"

话音未落,四房李瓶儿已命丫鬟捧上暖炉,轻声道。

\"老爷畏寒,先焐焐手吧。这炭是南边进的银丝炭,没什么烟。\"

五房阎惜娇斜倚着软枕,眼尾微挑。

\"要说贴心,还数四姐姐。不像我,只惦记着席上的糟鹅掌。\"

六房张雪娘忙从绣囊里取出锦帕。

\"姐姐的帕子该换了,这是新绣的并蒂莲,配您今儿的石榴裙正好。\"

正说着,何金掀帘而入,身后小厮们鱼贯抬上食盒。

清蒸鲥鱼的鲜香混着松仁玉米的甜糯扑面而来,花子游扫过满桌佳肴,目光在潘金莲鬓边新插的红珊瑚坠子上顿了顿,忽的轻笑出声。

\"难得今日齐聚,都别拘着——\"

他端起酒杯,烛火在眼中碎成金箔。

\"且痛饮此杯。\"

厅外爆竹声骤然炸开,震得廊下红灯笼簌簌轻晃。

潘金莲指尖摩挲着酒盏边缘,与李师师对视一眼,二人眼底俱是波光流转。

吴月娘不动声色地替花子游添了口热汤,李瓶儿则专注地替阎惜娇布菜,张雪娘望着窗外飘落的细雪,忽然轻声哼起了江南小调。

一时间,觥筹交错声混着细碎笑语,在暖融融的花厅里织成一片锦绣。

唯有廊角梅枝上的积雪,被爆竹声惊得簌簌跌落,在月光下碎成点点银光。

厅内,一片祥和。

就在这时,吴月娘突然开口。

“爷,今日还有两件喜事要与您说。”

花子游指尖一顿,白玉酒杯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哦?\"

他目光扫过吴月娘微微泛红的耳垂。

\"月娘且说。\"

\"头一件是师师妹妹——\"

吴月娘话音未落,李师师突然扶着桌沿干呕起来。

翡翠镯子磕在紫檀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满室寂静中,李瓶儿失手打翻了银丝炭暖炉。

炭灰簌簌落在石榴裙上,张雪娘攥着并蒂莲帕子的手突然收紧。

\"妾身...\"

李师师雪白的指节按着咽喉,眼尾却带着钩子似的瞥向主座。

\"怕是有了。\"

“当真?”

花子游手中的酒杯一晃,酒液在烛光下划出一道金线。

他猛地站起身,锦袍上的暗纹在烛火中流光溢彩。

\"当真?\"

\"千真万确。\"

吴月娘笑吟吟道。

\"已请了城南的孙大夫看过,说是喜脉。\"

花子游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师师身旁,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

\"好!好!这是天大的喜事!\"

他转头对管家喊道。

\"何金,去开我珍藏的那坛桂花酿。\"

就在这时,潘金莲怯生生举起手。

\"相公...我好像也有了。\"

她声音细若蚊呐,却让满堂烛火都为之一颤。

花子游怔在原地,片刻后突然朗声大笑,笑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他转身看向吴月娘。

\"月娘方才说有两件喜事?还有一件呢?\"

吴月娘抿唇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封烫金喜帖。

\"这第二件喜事,是周老前辈新收了一名弟子。说是要暂留在汤阴,这是他老人家送你的拜师帖,说要正月十五举办拜师礼。\"

花子游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急忙问道。

“可知,周前辈新收的弟子姓甚名谁?”

吴月娘听后,思索了片刻后。

“好像是叫岳…岳什么飞?”

“啪…”

花子游猛然一拍手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周侗,好一个周侗啊!老子找了这孩子几个月,都没有找到。他就在这待了几天,就把人收走了?”

玛德,这货身上是装有吸铁石吗?

花子游不禁暗自腹诽,但还是高兴了很久。

毕竟,周侗收了岳飞那是按照原有的历史在进行,只要自己在中途把他干涉,不要让这位抗金英雄再走老路便好。

至于是不是他徒弟,其实也无所谓。

“月娘,在账房取三千两。”

花子游笑颜如花。

“一千两给二位夫人做保胎用,一千两给家中下人分了做喜钱。剩余的一千两嘛…”

他轻叩了两下桌案后,压低声音道。

“去送与周前辈,就说是送他新收徒弟的礼金。”

“送那么多?”

潘金莲闻言心里发酸。

“送我与师师姐才一人五百两,人家的徒弟你都送一千两。莫不是,他那徒弟的娘亲…”

“呸呸呸呸呸…”

花子游连啐了十几口。

“你最好少说两句,要不然等那孩子长大了,他的兵能把你剁成…馅。”

一旁的李师师闻言,多少有些替潘金莲感到不忿。

“哼,哪有夫君说的这般夸张,难道这孩子将来会是大宋的大将军不成?还是说夫君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若是有的话,为何不替自己的孩儿们算一卦。”

花子游忽然大笑,震得梁上积雪扑簌簌落进火盆,腾起的热气混着松脂香扑面而来。

“都别酸了——”

他拎起酒壶给诸位夫人斟酒,琥珀色的桂花酿在盏中泛起涟漪。

“待正月十五见过那孩子,你们便知道,这一千两银子,花得比给二娘添的霞帔还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