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被纪雨给骂了,氡氡甚至还有些委屈:【宿主,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那么爱你,处处为了你好,你却把言语这把尖刀往我胸口上捅!】
【呜呜呜……我的心都要碎了……】
说着说着,氡氡自己就抽抽搭搭的哭起来了,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却能够想象到她有多难过。
这反而让纪雨不好意思起来了,头顶毛茸茸的三角形耳朵也倒了下来:“那,那对不起嘛。”
“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你的这个任务要求真的太为难人了的说。”纪小雨也认同纪雨的说法,“作为一个肆虐超过三千年的瘟疫,我们两个就算是小说主角,也没那个本事干赢天花啊!”
【那咱不是允许你请外援了嘛?】
“这不是外不外援的事情,这就算是能请外援,我也请不来能灭绝天花的大神来啊……”
【那宿主要考虑一下这个吗?】
氡氡说着,放出系统任务的奖励:【猎人:可以无条件抹杀任何存在,与被抹杀者有关联的一切人和物会被一同抹杀。】
【主动抹杀可以抹杀神界以下任何客观存在的人或物,同被抹杀者有关的一切都会被抹杀。】
【被动抹杀:在宿主受到致命伤害时自动触发,以规则的力量无条件抹杀杀害宿主的当事者,并将与当事者有关的一切一同抹除。】
“噗!”这个能力霸道的差点让纪雨直接一口老痰喷出来,眼里满是惊骇。
这能力太逆天了!
相当于一个一次性的诛九族啊!
啪!
纪小雨一拍大腿,义正言辞的道:“不是奖励不奖励的问题,主要是我想挑战一下自己,顺便拯救这片大地于水深火热之中!”
虽然说杀天花赢的概率渺茫,但纪小雨想试一下。
而且还说可以请外援,万一成了呢?
“唔……”看着两个纪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笑,迷迭香挠了挠头,总感觉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太靠谱啊。
跨过隔离区之后,没走多远迷迭香的表情就变得难受起来,头顶毛茸茸的耳朵也倒成了飞机耳。
“好臭……”
“这好像是尸臭。”两个纪雨的脸色都不太好,他们虽然已经不算是人,甚至生物都不是,而且也没闻过尸臭。
但第一次接触这气味直觉就告诉他们——这是尸臭。
很快的,三个都不是人的就看到这样一副满目疮痍的景象:房屋已经破败不堪,犹如末世一般,有的人坐在屋檐下,有的坐在树下,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能让密集恐惧症抓狂的疹子,他们的眼神里已经没有对未来的希望,唯有麻木。
耳边时不时能够听到痛苦的呻吟声,这个季节本应长势茂盛的草木,更是如同蝗虫过境,光秃秃的树枝如同大地之下伸出来的死亡之手;
树干上的树皮已经被剥干净,路边枯黄的草木叶片上似乎沾了一抹猩红的斑点,亡者的尸体暴尸荒野,它们随意的被丢在残垣断壁下,或是趴在沙石路上。
粗糙的沙砾混淆着暗红色的血痂,将大地染红。
它们有的已经成为一具白骨,有的腐烂引来蚊虫,它们早已看不清原本面目如何,但只要尚存血肉,就能从中看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痘疹。
在这片饥饿、瘟疫蔓延的大地上,无人为死者收尸。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这个时代的粮食本就匮乏,更何况还是一群染了瘟疫的人,官方也试图救助,但后果就是去一个传染一个,去一群传染一群,变成了感染者的一部分。
搭进去的人多了,就没人敢来看病,也没人敢来送物资了,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
尸体死相凄惨,活人也已麻木不仁。
“呕……”空气中的腐臭味,不知名的药草味,以及排泄物和分泌物的气味混淆在一起,再加上这犹如人间炼狱的场景,迷迭香终于忍不住对着一面断墙干呕起来。
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直反酸,但好在她来之前没吃什么东西,胃里无物可吐。
那些病人看到纪雨几个,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没再有别的反应。
天花已经让他们肉体疲惫不堪,意识神志不清,发着高烧,他们已无心情注意周围。
“这……”看见这样的一副情景,纪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跟太阳城不同,太阳城里好歹只是肺炎,并且情况则比这里好,他才有办法;
而现在,他要面对的是他从未了解过的,至今都无解的天花。
“跟九哥求助吧。”纪小雨毫不犹豫的直接摇人。
纪雨自然没意见,他们都没接触过天花,而在他们认识的这么多,关系还比较好的人里,小九儿是最有可能接触过天花的。
……
神界。
“首先一不要叫,二不要玩水,谁要是叫或者玩水,就跟这个小绿帽一个下场,明白了吗?”
“好家伙,阿九,你怎么还学会杀鸡儆猴了?”
房间里,小九儿披散着一头银发,正在玩一个幼师解压小游戏,大概玩法就是玩家扮演一个老师,指挥小朋友过马路。
但小朋友会被车撞死,这就导致这游戏成了一些幼儿园老师下班后的一些解压小游戏,尤其是那种在幼儿园被熊孩子折磨疯了的老师。
而现在,小九儿特地让游戏里第一个孩子去被车撞死,让后面的熊孩子看,以此威慑(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而猫妖少女的丈夫——正站在她背后看着她玩。
突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王辰就替小九儿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传来一个中性的声音:“九哥在吗?”
九哥?
王辰挑了挑眉,这打电话过来的是纪雨吧?
小九儿有对上一部书里的纪雨的记忆,那他自然也有,但他记得纪雨,不知道纪雨记不记得他。
“阿九现在在忙,我是她老公。”王辰对着电话那头道,“纪雨,还记得我吗?”
“……”电话那头,听到这个犹如金属一般低沉的男声,纪雨只感觉很熟悉,但是也想不起来是谁。
并且直觉告诉他,声音的主人没有恶意,甚至他感觉对方还是友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