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沈大哥，你说她是你的底线，那姐姐呢，她对你来说算什么。”
宋颖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宴行，仿佛沈宴行在做对不起宋清雅的事情。
沈宴行皱起眉，眉宇间浮出一丝不耐，“宋颖，我和你姐姐是战友，从未有过其他任何关系。”
“看在清雅面子上，你自己申请退出大会，我可以既往不咎，如果你依旧拿你姐姐说事，我也不会再顾及她的情面。”
宋颖瞳孔瞪大，“沈大哥，她对你重要到你连姐姐情面都不顾的程度吗？我不瞒你，这次回中国，我是奔着你来的，原以为你还记着姐姐，没想到你居然喜欢上了别人。”
沈宴行对宋颖的精神状况感到担忧，如果他没猜错，宋清雅的死对宋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伤痕，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宋颖记忆发生错乱，误以为他过去喜欢宋清雅。
沈宴行神态淡如平常，“宋颖，我和清雅从始至终只有战友情，哪怕清雅今天站在这儿，我也还是这句话。”
“我理解你失去家人的心情，如果清雅还在，她不会想看到你现在的状况。”
“姐姐到死还在念着你。”宋颖无法接受，她如星光耀眼的姐姐死之后，所有人都遗忘了，姐姐只有她了，只有她了。
宋颖闪着泪光，满脸悲痛，“姐姐为你而死，你也忘了她，沈大哥，我不会原谅你。”
宋颖雏鸟哀鸣般的悲切眼神，深深印在沈宴行的瞳孔里。
他身形震颤，眼底流过淡淡地悲伤。
“宋颖…”
沈宴行喉咙如塞了万千根针，他想解释他没有忘记宋颖为他挡枪的一幕，他整日整夜都在为此事忏悔。
他曾认为他还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向宋清雅忏悔，忏悔当初他错误的决定，造成了她的死亡。
他拒绝部队对他的邀约，从此不再提及任何有关他大学，被作为军人培养的前半生。
只有程亦然，她是特殊的，而这种特殊不知不觉渗透了他的心脏，他不记得什么时候动了心，不记得为什么喜欢上了她。
等他明白自己喜欢程亦然的心意时，这份喜欢早已在他心底扎了根。
“沈大哥，我好不容易得到这次机会，你真的要让我退出大会吗？”宋颖做着最后的祈求。
沈宴行沉默了片刻，这期间仿佛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宋颖看着他，想继续提及她的姐姐。
沈宴行却突然打断了她，“我说过，要么你自离，要么我向上面举报。”
沈宴行的冷漠和决绝让宋颖感到愤怒。
她自以为沈宴行对姐姐的愧疚超过了一切，没想到在他心里既然有比那份愧疚更重要的事情。
事情脱离宋颖的把控，她不甘心地看着沈宴行，在心里无声地质问。
你凭什么忘记姐姐，喜欢上别人，这辈子你都别想忘记姐姐。
宋颖转身离去，心里却有了谋算。
另一边，程亦然正在挑选合适的项目。
却被突如其来的宋颖打断。
宋颖扫了眼程亦然的项目栏，笑道：“你对建筑感兴趣？我有个同学是建筑系的优等生，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
程亦然轻轻扫了过去，“管你什么事？”
宋颖噎了下。
或许没见过程亦然这么直接的人，宋颖难得红了脸。
“你这泼妇，简直蛮横无理。”
“哦？宋同志，你背地诬陷我，还想我怎么对你？恭敬，卑微，还是好声好气。”
程亦然讥讽一笑。
“你不配。”
宋颖呵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配？程亦然，你不过是我姐姐的替身而已，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嚣，识相点，劝你离沈大哥远一点，你永远不配和我姐姐相比。”
程亦然冷然道：“你姐姐又是谁？宋颖，我和你无冤无仇，素不相识。”
“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我姐姐叫宋清雅，她是名准女军人，可惜一场意外带走了她的性命，现在我是来为她讨公道的。”
讨公道？
程亦然一时不明白她指得是什么意思。
准军人，意外，丧命？
程亦然几乎立马联想到沈宴行曾说过，他的一个朋友意外去世，他因为他的战友才入了拳击。
那位朋友难道不是男的？
看到程亦然如此疑惑的样子，宋颖不禁猜想，沈宴行是不是从未在程亦然面前提及过她姐姐。
宋颖恼火道：“我姐姐是沈大哥最好的知己战友，两人年少时，互生情愫，本来大学毕业就要谈论婚嫁，却没想到姐姐为了保护沈大哥，丧失了性命。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姐姐在沈大哥内心的位置不是谁都能替代，我劝你最好赶紧离去，以免伤人伤己，自取其辱。”
“呵…且不说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沈宴行毕业至少六七年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你为什么对他的感情状况这么占有欲？”
“他喜欢谁都好，都轮不到你来做主，莫不是你觉得他喜欢我？所以找我麻烦？”
程亦然嗤笑了一声。
沈宴行喜欢她？
她早就证实过沈宴行不喜欢她，如今因为沈宴行在外的莺莺燕燕差点让她失去了参赛资格。
程亦然心里说不清的烦躁。
“劝你别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宋颖没理会程亦然的警告，拦在她面前。
“你说清楚，什么叫我觉得他喜欢你，明明他自己…”
啪——
程亦然一巴掌甩了过去，轻斥道：“听不懂人话，是吗？我说别招惹我。”
宋颖被扇的头脑发昏，浑身颤抖，她气到鼻子都在发抖，“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宋颖抬手就要还回去，可程亦然早有防备。
紧紧拽着她的手，甩到一边。
“凭什么，就凭你诬陷我，这巴掌你挨得不怨。“
程亦然冷冷俯视着宋颖，眼底冰冷倨傲。
“宋颖！”
不远处，沈宴行小跑而来，清冷的脸颊微微泛红，他看了看程亦然，又看了看脸蛋发红的宋颖，眉头轻皱。
“你做了什么？”
宋颖看到沈宴行立马扑了上去，“沈大哥，她居然打我，姐姐都没打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