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赶紧高举双手,做投降状,说道:“好好好,爸,您说的都对,我记住了。你们聊吧,我就先走了,等有了好消息,我会用对讲机通知你们。”说完他还没等陈国栋反应过来,转身一闪,人已经出去了。
只是,他本来是为了在陈国栋几人面前露一手的,却忘了杨振华刚才出去以后,门已经被他关上了。闪这一下力道用得有些过猛了,把他爸办公室的门撞出了一个人形大洞。
这一下可是把屋里包括陈国栋在内的众人给吓的不轻,曹大壮四人赶紧一窝蜂的冲出了办公室,齐齐望向走廊的尽头,可早已没了陈旭的影子。
陈国栋要比他们四个略微镇定些,陈旭毕竟是他的儿子,他对陈旭的实力多少有些了解。只是,没有想到他会强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他瞪着眼珠子看着已经破烂不堪的屋门,欲哭无泪。那可是他刚上任副局长职位时,乡下的一个派出所所长为他新换的,纯枣木实心门。
一开始,他是不想要的,怕给人留下话柄。让人在背后说他刚当上副局长就翘尾巴,搞特殊化。可是,对方不顾他的阻拦,当着他的面就把尺寸量好了,第二天就找了两个人给抬了过来。都这样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拂了对方的好意,半推半就的就把这扇实木门给按上了。
虽然,他在别人问起他怎么换了扇新门的时候,他总是回答:“人家都说了,就是看我原来的门太旧了,他以前又是木匠出身,这才帮我打了这扇门。又不是要求我办事儿,这也不算送礼。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再推辞就有些矫情了。”
但是,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陈国栋接受对方这个实木门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那个派出所所长当初的一句话。他说陈国栋的门太旧了,旧门就有寒门的寓意。说陈国栋要是长时间在这屋里办公,有可能会影响他孩子以后的仕途。
据说这位派出所所长已经“出马”好些年了,连局里都有不少人找他看过,很多人都说他算的还挺准的。
他这么一说,那陈国栋也只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换了就换了吧,又不是啥原则性的问题,要真的因为一扇破门,影响到了陈旭以后的发展,那他肠子不得悔青了。
陈国栋走到门前,用脚尖儿搓了搓散落的木屑。心中想到:“这次我还真得去求王奎帮我再打一扇新的了。这扇门都已经装上半年,他都已经习惯了。”王奎就是那个派出所的所长。
他抬起头看到刘健他们四个没有回屋,还在门口转悠呢。这条走廊里面别的屋儿,刚才听到陈旭破门动静的人,也出来不少。时不时的还往地上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
陈国栋凑了过去,问道:“你们几个干什么呢?咱们的计划还有细节处,没有仔细商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地方,都赶紧回屋。”
听到陈国栋的话,几人破天荒的没有动。刘健回头招呼道:“老大,你快过来看,这小旭可真牛逼,他是怎么做到的?”
陈国栋走了过去,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囔着:“都看到啥了,大惊小怪的。”
他刚走出门,就见到杨振华也赶过来了。
杨振华看着走廊里堆了不少人,心里还正奇怪呢。见到陈国栋就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啥声音啊,那么大动静儿?”
说完他就看到陈国栋身后的那扇破门,他目瞪口呆的伸手一指,有些结巴的又问道:“这,这,这是咋整的?”
陈国栋见杨振华这么问,他讪笑着搓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里把陈旭骂了不下百遍,暗怪他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展露他的实力,他想撒谎帮陈旭隐瞒过去,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好刘健这时帮他解了围:“老大,杨局,你们看这里,这是个图形像什么?。”说完他用手一指,对着陈国栋办公室门的墙根儿,此时那里已经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脚印儿。
杨振华凑到墙跟前儿,蹲了下来一看,脱口而出:“这是回力鞋的商标。”
他看向刘健,震惊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脚印儿是谁留下的?”
刘健左右扫了一眼,见走廊里的人越来越多,他凑到杨振华的耳边,小声说道:“杨局,是这么回事儿。刚才小旭......”
他简单的把陈旭刚才把门板撞破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又说道:“这个脚印儿肯定是他从屋里冲出来的时候太猛了,没有停住,留下了这第一个落脚点。”说完他用手一指离他们站的地方有十五米左右的位置,继续说:“杨局,你看那里,那里应该就是第二个。因为这两个点中间没有任何痕迹。”
听完刘健的分析,杨振华强行压下心中的惊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此时不宜声张。这要是传了出去,不得拿陈旭当怪物看啊。
他看向围在走廊里看热闹的人群,拿出局长的威严,厉声说道:“都杵在那里干什么呢?是不是没事儿干了?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要是我从外人嘴里知道了谁嘴欠,我发配他去老大杖子乡牛角沟村去当驻扎民警。”
听到杨振华提起牛角沟村,走廊里的众人下意识的把脖子缩了缩,赶紧都闭上了正在互相打听情况的嘴,三三两两的往屋走。他们可不想去那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打个水都要走出二里山地去。而且,那里还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年年扶贫,年年贫。
早些年,民政局拨款给那里的村民。钱刚一到手,就被他们买酒喝了。后来,县里的领导知道了,就把扶贫款改成牛犊子和羊羔儿等牲口。想着教他们圈养,这样一年到头下来,也能满足个温饱。可是,这些村民倒好,等下乡扶贫的干部刚走,支起大锅就把他们送去的牲畜给宰了,扔锅里炖了下酒。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里的村民就是十个醉汉,九个懒,剩下一个捧着碗。成昌街里要饭的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牛角沟村的。
久而久之,县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们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