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文将吴波案的处理决定,上报了省纪委。
过了些日子,郑钧同志的推荐得到了批准,省委组织部来人,宣读了对其的任命。
吴波案,得以平息。
邱春明的人马,损失了李睿,虽然有些肉疼,但能及时控制局面,也算不错。
邱春明还发现了一个细节。
秦天赐提议撤换潘宏,未能得到宋光辉的力挺,正副职之间,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痕,这是个好现象。
有裂痕,就可以从中做文章。
潘宏被保住职位,邱春明兑现了承诺,钟玉梅两口子很是感激。
前几日,又邀请了邱春明到家中,好酒好菜伺候着。
吃了饭,潘局长又当了守门员。
秦天赐也没闲着,利用吴波案的案例,政法委对市区两级的政法部门,李必军带队,对政法工作进行了督察。
陈明上任作风办,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以规范执法,强化作风建设为主题,在全市展开教育,并随机抽查。
他随时给秦天赐汇报下面的动向。
今天,他又来了秦副书记办公室。
听了他的突击检查汇报,秦天赐很满意。
陈明递给了秦天赐一支烟,他抽的烟,都换成了和秦天赐同样的。
“审计局和财政局,这两个部门很重要,很关键,你要把工作做得更扎实,要发现问题,纠正错误。”秦天赐点了烟,淡淡说道。
在地方官场生态中,审计部门的作用很微妙,和市委的大棒子配合好,是震慑干部的利器。
钱袋子的作用更不用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基层要想出政绩,离不开资金支持。
财政局把预算卡住,下面就会捉襟见肘,动弹不得。
陈明是狡猾狐狸,立即心领神会
审计局和财务局,这两个部门,都是邱明春的人,这得做调整。
要害部门,必须要掌握在宋书记的手里,秦副书记说话,要能管用。
不发现问题怎么能行,不可能无故调整重要部门领导啊!
“秦副书记,我会加强突击检查,对工作时间之外的不正之风,也不会漠视。”
陈明也含蓄地汇报了自己的安排。
工作上没发现问题,那就在其他方面找违规,只要有把柄就是好的。
陈明隐忍多年,在信访局的上访者口中,可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没有证据的消息,上不得台面,却能为发现问题,提供方向。
现在的他,隐隐成了市委红人,他知道自己的作用,是秦天赐的一把刀。
既然是刀,就必须要锋利,要让秦副书记用得顺手。
一把钝刀,随手可弃!
既然站位了秦天赐,就要义无反顾,领导话语权增强,自己也会从中受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睿就是个反水的家伙,结果没有好下场。
自己奸滑,只能对其他人,对秦天赐,必须忠诚。
陈明回了办公室,靠在椅背,闭着眼睛,思考方案,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宋光辉依旧四处调研,全方位掌握南乡的情况,秦天赐觉得他,也是个隐忍的人。
吴玉仙组织了两次座谈会,第一次邀请的是南乡知名企业家,第二次邀请的是南乡市知名乡贤。
看似普通的座谈会,其实是在侧面了解,社会各界对龙凤集团被收购的看法。
这应该是宋光辉布下的棋局。
秦天赐以政法委书记的身份,再次去了市警务局。
在警务局党委班子会议上,秦天赐以吴波案为例,强调了警务人员必须遵章守纪,严格执法,规范执法,公正执法。
当天是临时召开会议,警务局副局长朱珊未着制服。
朱珊穿了件得体的衬衣,秦天赐一眼认出,是“爱莲”女装系列的高端款。
那件不起眼的衬衣,市场售价六千块,这朱珊真是舍得钱财。
朱珊年满五十七,虚岁五十八,如此年龄,身材还未走形,面容保养也年轻。
当天会议上,朱珊似乎有些疲惫,在发言时,还打了个哈欠。
警务局值班频繁,秦天赐并未在意。
金湖区警务局,张平也在打哈欠。
丢了官,坐了冷板凳,身边的同事看见他,如避蛇蝎。
分管后勤和档案,比以往清闲得多,安排了下属做事,张平把办公室门关了,打了个哈欠,闭目沉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世人不知姐姐好,错把萝莉当成宝。
从那天起,他住在了童慧家,两人都是丧偶,不怕人言,公开出双入对。
有同事看见,私下里议论,说张平丢了官,意志消沉。
以前很多貌美如花的女人,张平都看不上。
现在居然找个大他好几岁的肥婆,也就是图人家钱多,此一时彼一时,着实让人感叹。
局外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张平却感受着童慧如水的温柔。
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两人昨晚对饮微醺,童慧和他又欢乐了许久。
明天是星期六,童慧说下班后,两人到省城,去看看舅舅。
张平打着盹到了下班时间,童慧已经开着她的车,在门口等他。
童慧的百万豪车跑得快,六点下班,不到晚上九点,就到了省城。
童慧的舅舅杨卫龙,以前是省交通厅厅长,退休后,被聘为北湖省政府参事。
表弟杨军,部队转业后,一直在省纪委工作,现在已经是纪检一处处长。
童慧以前交往的男友,从没带去见过舅舅,这次的举动,是认可了张平。
两人拎着礼品,摁响了门铃。
满头白发的舅妈闫华开了门,看见侄女和一个很有气质的男人站在门口,脸上乐开了花。
“闺女,来舅舅家,还用买啥礼物,你来了,我就最开心。”
童慧给舅妈介绍了张平,两人进了屋子。
“随便坐,你舅舅和表弟马上就回家了,我给你们泡茶。”
“舅妈,我自己来。”童慧去拿出了茶叶,给张平泡茶去了。
童慧的母亲,是舅舅的姐姐,以前对舅舅一家很好。
童慧父亲,和她亡夫同年去世,母亲前年也离开了她。
童慧还有个哥哥,在燕京一家研究所工作,是搞科研的,很少回北湖。
舅舅和哥哥,是她最亲近的人了。
过了半个小时,门铃响了。
童慧扭着丰润的身子,去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