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羽?”
乔森如今一改曾经民工形象,也穿的像个成功人士,笔挺的西服,加上油光锃亮的皮鞋,一件白衬衫解开三颗扣子,隐隐约约能看到健硕的胸肌
“森哥,等下。”
林羽手指门口在空中画了个圈,乔森马上明白,悄悄把门开个缝,检查一下有没有人在偷听
“可以了。”
“刚才赵向阳来了,说上边盯上他爸了,如果他爸万一出事,我怕当年的一些事要藏不住。”林羽手指搭在一起,第一次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森哥,以前的事处理的都干净吗?”
“干净,全都被我浇筑了。”
乔森神情微凝,虽然他不知道赵立冬能出什么事,但从林羽表情上看,S市有可能要大变天
“赵向阳来了之后,我这右眼皮就一直跳,我担心即将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大羽,我们兄弟从山上来,刚到S市只能干点小偷小摸的事,还记得咱们见面的时候我还在偷铁轨呐,”乔森看着心事重重的林羽笑着道:“后来你出事了,咱们联系就少了,但我知道,是你给了我和我兄弟一碗饭,如果不是碰到你了,现在我们三个还不知道干啥呐,每天更不会这么体面。”
林羽很少听乔森说这些,竟然还感到些尴尬
“森哥,你说这干啥,咱们是兄弟,你过的好,我不也开心吗。”
“我是想说,要是真出事了,主意都是我出的,事都是我干的,你把我两个弟弟照顾好就行。”
乔森表情坚定,好似敌人已经冲到门外
“哎呀,森哥你说这干啥,咱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能出事。”看到乔森认真的表情,林羽心里好像踏实很多:“之前的事都干净就好,你先忙吧。”
乔森离开办公室,此时赵向阳也回到了家
曾经摆放在豪宅各处的珍贵古玩字画和稀有奇珍异兽,现在已经全部被赵立冬转移走,此刻正坐在书房内满眼憔悴
从不喝酒的人,桌上放着半瓶百龄坛,烟灰缸内已经塞满了烟头,因为这些年的操累,如今赵立冬两鬓已经斑白,头顶的头发还是焗的油
“林羽怎么说。”赵立冬声音有些嘶哑
“他不走,说天还没塌。”
“糊涂,真等到那天,再想走的话,人家早就堵到他家门口了。”赵立冬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重重落在实木桌上:“林羽现在有些不受控制,有几次还敢反驳我的命令。”
“是的爸,他还和家里抢生意,我在俄国的运输项目,也被他插了一脚,最重要的是,咱们家的事,他知道的太多,也参与了太多,万一有一天,我是说万一,我怕他为了不被淹死而踩着咱们。”赵向阳目光带着些许凉意:“爸,要不然把林羽...”
赵向阳没再说下去,而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赵立冬无力的摇摇手:“先不用,涉及的面太广,光让他一个人闭嘴是白费劲,除非他要当叛徒。而且有人今天告诉我,省里不光要动一些人包括我,还有一支指导组,似乎已近到S市了。”
“指导组?他们目标是什么。”
“扫黑吧,但这事实在太保密了,如果我不是政法书记,估计连我都听说不到。”
赵向阳面露疑惑:“怎么突然扫黑了?”
“这几年S市内部斗的实在太厉害,上边争,下边打的,很有可能是有人不愿意了。”
赵家父子正在家中讨论如何应对未来的暴风雨,而付学辉这几日却联系不上冯斌
在S市东城与南城交界的三层红砖楼,窗户都已经被封死,从外边看并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这栋红砖楼也是省指导组在S市的驻办地
此刻,S市叱咤风云的大哥冯斌正在里边接受审问
在红砖楼内一间小办公室,窗户没有一丝光亮能透进来,屋里也没有任何钟表,悬挂在棚顶的灯闪着微弱的黄光,冯斌黑着眼圈,整个人没有一丝精神头,坐在木凳上时不时还会扭动一下
“别睡呀冯斌,现在不是办案时间,咱们随便聊聊天。”
办案人员把台灯冲向冯斌,强烈的光芒照的冯斌双眼刺痛
“我要说的都说了,你们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还要问什么!”冯斌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睡觉,自从被带到这里,仿佛失去了时间概念
“不问了不问了,咱们大家都歇一歇。”
办案人员拿出一支烟塞进冯斌嘴里,还亲手帮其点燃
“抽根烟休息一会,大家都挺累的。”
冯斌冷笑一下,双眼不自觉的闭起来,困意瞬间席卷大脑
‘邦邦邦!!!’
办案人员用力拍着桌子,把马上睡熟的冯斌顿时吓了一跳
“领导,你们还要知道什么,问就完了呗,我都要困死了,让我睡一会吧。”冯斌声音带着恳求,没有时间的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
“那不行,我们是有纪律的,审问时间有严格要求,所以大家都别着急。”办案人员耐心解释道,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塞进冯斌嘴里:“抽吧,不是啥好烟,对付呼哒。”
“我就是想睡觉,实在不行,你让我睡一会,然后我把我知道全都告诉你。”
“不行不行,马上就接着开始了,你先别睡,等问完了在休息,喝不喝水?”办案人员继续用力拍打桌子,巨大声音让冯斌即便疲惫也无法入睡
“我八几年就不在S市了,你们问的我一概不知,那时候就是霍振江和云奇峰总去我那里闹事,我实在待不下去了。”冯斌摇着脑袋,声音有种喝醉的感觉
“说说霍振江的拜把兄弟林羽吧。”
提到这个名字,办案人员马上拿起笔准备记录
“林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