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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犹大亲...别来无恙啊...”

天穹之上,把自己团成一团不断喷发着怨念的白毛团子听到了祂日思夜想的声音。

祂抬起头,空洞失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祂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身影。

“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呢?”

祂一言不发,看着那人走到床边,将她散落满床的头发清理出一个空地,坐在祂身边,温柔的问着。

那人伸出了手,祂条件反射一样的闭上眼睛,低下头,将头伸了过去,等待着祂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的抚摸。

但那人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只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切里妮娜如是想着。

如果真的要触摸的话,瞬间就会被识破...

拉普兰德双手撑着头靠着墙坐在门外,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小小的一个缝隙,哪怕切里妮娜已经隐藏了她所有的愤怒与癫狂,也依然能够清晰的感受到...

这就是极限了。

她叹了口气,维持着那位魔王的人设,从床上站起,没有半点留恋的向外走着。

是没有...还是不能有...

(陛下...能不能别再离开我了...)

你那可怜的青梅正十分动情的挽留着你,可惜祂嘴上喊着的却是别人的名字...

嗯,那才是祂的伴侣的称谓....

回头,深深的看了那跪坐在床上,对着她的方向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则是拉着有些宽松的睡衣防止脱落,空洞的眼中依然能看到炽热的渴望的小鸟一眼...

她甚至不敢在心中感叹...

她还有机会...还有很多机会...

所以...不能在这次,在这里,就把伪装撕破...

“犹大亲,我还会回来见你的。”

眯着眼睛笑了,让人看不到她眼中的悲伤与无奈。

(一周一次可以吗?)

正准备说出口的话被强行堵死,切里妮娜愣了一下。

我本来想说...一天一次的...

“好,一言为定哦。”

说完,她离开了这间房间,像是逃离...

因为祂不敢,不敢继续停留,不敢让那只小鸟说出我们拉钩这样的话...

直到将那扇门完全关上,她才再次叹了一声气。

扯掉脸上的皮囊,将被强行固定显得有些打结的头发抖了抖,然后对一旁的拉普兰德伸出手。

没有对话,拉普兰德握住了切里妮娜的手,两人的身形被灰色的光晕吞噬,再次出现就已经回到了大地上。

“为什么答应祂....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等到确定完全脱离了天穹之外的番外,身上也没有遗留神明的触手,拉普兰德才开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沉默。

“我已经知道方法了,我知道该怎么做,如果连试都不敢试一次的话,我研究这种破事这么久还剩下什么意义?”

难得没有简单粗暴的一巴掌抽过去,似乎是因为见到了犹大,还是很可爱的没对自己放杀气的犹大,切里妮娜的精神状态也随着她的心情一起变好了。

“我会让她习惯我与特蕾西娅本身的不同,习惯我的气味,记住我的一切,然后开始怀疑祂自己之前的记忆是否正确。”

“...既然不记得了...既然忘掉了...那就再来一次吧...”

“反正,我还记得...我还记得...”

想到了自己考虑很久修改了很多,最后临出发还是觉得不妥,翻出来看一眼,这才发现字里行间都写满了牛头人的计划,切里妮娜痴痴的笑着。

“我还记得,祂是因为什么而不得不承认那事实,被迫的强迫自己认为那才是事实,并不愿发现异常的。”

可...取而代之。

“可你明明...只需要质问祂,让祂好好看看这片大地上正在发生的事情...就足够让祂接纳你了啊....”

似乎是被切里妮娜的语气吓到,拉普兰德往后缩了缩,然后才开口说着。

“你也是祂的女儿啊...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啊...”

“什么叫做...也?”

没有动手,只是用饱含恶意的目光扫了过去,拉普兰德如同断线的木偶一样直挺挺的跪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看看啊,你还在试图狡辩,可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事实有什么值得质疑的...

“你知道吗...在我上一次,那段算不上漫长也说不上短的人生中,我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哪怕没有等到接话,切里妮娜还是继续说着。

“母爱,和爱,这根本可以算是两个毫不相关的东西,它只是粗浅的,被人丢弃不需要的模仿,起不到半点实质存在的价值。”

“她只是做不到拒绝。”

可我呢...

不是也同样的不敢打破这份默契吗?

母亲大人...

你甚至只敢这么称呼她,甚至都不敢说出她的名字...

你在害怕,害怕自己连仅有的这一份也失去...

她没有收下你的戒指,找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婉拒了你...

可是...

她都把羽毛给你了啊...

那枚翎羽,她本就是从未给出过自己羽毛的人,她已经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你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

为什么...在选择被做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就将我弃之不顾。

我...算什么?

一个陪着那一直欺骗着你的人将项圈牢牢套在你颈上的共犯?

一个占据了你那本不应该存在的女儿的一切的凶手?

一个单纯的对你不怀好意的变态养女?

我不承认。

拉普兰德瞳孔地震,她似乎看见了世界正被一次又一次的撕裂,种种根源上的概念不断组合,又再次分离。

“切里妮娜...你...”

“嗯,我都知道。”

爆炸的冲击波在拉特兰城中升起,切里妮娜看着那声势浩大的爆炸,强风还没有来到她身边就被强行平息。

“你说...我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呢?”

她这么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