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黑莲绽放的瞬间,整个擂台陷入绝对的黑暗。
观战席上众人不约而同屏住呼吸,连神识都被这诡异的黑暗隔绝。
鬼伞脸色骤变,手中黑伞急速旋转,试图驱散黑暗。
然而伞面刚触及黑雾边缘,她惊觉自己与神器的联系正在被某种力量侵蚀。
“这是......”
黑暗中突然亮起两点猩红,林沫沫的身影在鬼伞背后缓缓浮现。
墨色长鞭不知何时已缠上鬼伞脚踝,鞭身上细密的倒刺扎入肌肤,渗出一线暗红。
鬼伞闷哼一声,黑伞猛然倒转,伞骨间迸射出数十道寒芒。
林沫沫早有预料般旋身避开,长鞭顺势一扯,鬼伞身形踉跄间,那黑莲骤然收缩,化作一道细线直刺她眉心。
鬼伞仓促抬伞格挡,伞面却\"嗤\"地裂开一道细缝——这柄温养多年的神器,竟被那黑莲腐蚀出了裂痕。
“你究竟——”
鬼伞话音未落,林沫沫已鬼魅般贴至她身侧,指尖擦过她耳垂的瞬间,一缕黑雾钻入耳道。
鬼伞顿时如遭雷击,七窍中渗出黑血,手中黑伞\"当啷\"坠地。
高台上的清明满眼的欣赏之色。
那看似随意的黑雾,实则是浓缩到极致的黑暗之力。
能将这等力量操控得如臂使指,绝非普通神只所能为。
黑暗如潮水褪去时,林沫沫正将长鞭缓缓收回腰间。
鬼伞跪伏在地,浑身颤抖如筛糠,那些钻入体内的黑雾正在经脉中肆虐。
“还要继续吗。”
林沫沫笑得温软,眼底却一片寒凉。
鬼伞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怨毒与惊惧交织。
她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竟是粘稠的黑血。
台下众人见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看似娇俏的少女,出手竟如此狠辣。
“我...认输...”
鬼伞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双腿已失去知觉,那些侵入体内的黑雾正在吞噬她的神力。
林沫沫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转身时,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那没入鬼伞体内的黑雾骤然消散。
鬼伞如释重负般瘫软在地,却仍止不住地战栗。
林沫沫头也不回地走向擂台边缘,墨色长鞭在腰间轻晃,宛如一条慵懒的毒蛇。
“承让了。”
她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目光却越过人群,直直望向高台上的清明。
清明嘴角微扬,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最后一场,寒溟对墨寻。”
寒溟缓缓起身,刚才所消耗的神力已恢复大半。
他握紧长戟,眼中战意重燃。
林沫沫回眸一笑,指尖轻点鞭梢:“寒溟,可别让我失望哦。”
寒溟深吸一口气,长戟在手中划出一道银芒,戟尖凝聚的寒光如星辰闪烁。
他沉声道:“接下来,我可不会留手。”
林沫沫轻笑一声,墨色长鞭如活物般缠绕在她手臂上,鞭梢轻轻颤动,仿佛在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她微微偏头,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正合我意。”
话音未落,寒溟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长戟带起一道凌厉的罡风,直逼林沫沫面门。
林沫沫身形如烟,轻盈地侧身避过,长鞭顺势甩出,鞭影如蛇,直取寒溟手腕。
“砰!”
长戟与长鞭相击,迸发出刺目的火花。寒溟借势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没想到林沫沫的力量竟如此强横,方才那一击震得他虎口发麻。
林沫沫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长鞭在空中划出无数道残影,每一道都蕴含着吞噬之力的黑雾。
寒溟不敢怠慢,长戟舞动如风,银芒与黑雾交织,擂台上顿时光影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台下众人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清明依旧端坐高台,目光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寒溟长戟一顿,周身神力暴涨,戟尖凝聚的寒光化作一条冰龙,咆哮着冲向林沫沫。
林沫沫眼中精光一闪,长鞭骤然回旋,黑雾凝聚成一面巨大的盾牌,挡在身前。
“轰!”
冰龙与黑盾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气浪席卷整个擂台。
冰晶与黑雾四散飞溅,林沫沫借势后掠三丈,足尖在擂台边缘轻点,墨色长鞭突然分化出九道虚影,如群蛇出洞般从不同角度袭向寒溟。
寒溟暴喝一声,长戟猛然插入地面,以他为中心骤然爆发出刺骨寒气。
擂台瞬间凝结出厚厚的冰层,九道鞭影在触及冰面的刹那竟被冻结成冰雕。
林沫沫瞳孔微缩,身形急退间突然发现双脚已被冰霜禁锢。
寒溟抓住机会,长戟横扫而来,一股冻彻骨髓的寒意直逼林沫沫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林沫沫唇角却勾起一抹诡秘笑意。
她突然松开长鞭,双手结印,周身黑雾如沸腾般翻滚。
那些被冻结的鞭影竟在冰层中蠕动起来,冰晶表面迅速爬满蛛网般的裂纹。
“破!”
随着她一声轻喝,九道鞭影同时炸裂,无数冰晶碎片裹挟着黑雾激射而出。
寒溟急忙横戟格挡,却仍被几道黑雾穿透防御,在肩头留下数道血痕。
林沫沫趁机挣脱冰封,凌空翻身时,那些四散的黑雾突然在她掌心重新凝聚成一柄漆黑短剑。
剑身薄如蝉翼,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黑暗之力。
短剑脱手而出的瞬间,整个擂台的光线都为之扭曲。
那看似轻飘飘的一剑,竟在接触冰墙的刹那爆发出恐怖的吸力,寒溟的神力如决堤之水般被疯狂吞噬。
就在冰墙即将崩溃之际,寒溟突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长戟上。
戟身顿时泛起妖异的血光,他怒吼着将长戟掷出,血光与黑剑在半空相撞,爆发出刺目的能量风暴。
气浪翻涌间,林沫沫衣袂翻飞如墨蝶。
她突然张开双臂,那些逸散的黑雾竟化作无数细丝,悄无声息地缠上寒溟四肢。
寒溟只觉四肢一沉,低头看去,那些黑丝已如活物般钻入他的肌肤。
经脉中神力顿时凝滞,仿佛被无数细小的锁链禁锢。
他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却连手指都无法动弹分毫。
林沫沫缓步走近,笑道。“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