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宝见状,淡淡一笑,双掌如抱圆球,不紧不慢划出太极虚影。
虽然韦一笑拼尽了全力,但寒冰绵掌的气劲竟如泥牛入海,被虚影尽数卸去。
韦一笑只觉掌心发麻,一股温热气血直冲咽喉,踉跄着连退三步。
张君宝收起攻势,衣角无风自动。
韦一笑见此,施展轻功想要逃离。
“哪里走!”
张君宝手臂一甩,迈开腿,几个起落便追上了韦一笑。
“张真人非要赶尽杀绝?”韦一笑沙哑嘶吼。
见已经无路可逃,他的衣袖里突然甩出七枚透骨钉,以迅雷一般的速度飞向张君宝。
张君宝见此,足尖踩着地面,身体借力高高跃起,揽雀尾的掌风凝成气旋。
眼看着透骨钉,却突然改变了轨迹,竟朝着韦一笑倒飞了回去。
韦一笑大吃一惊,仓促间侧身急闪。透骨钉擦着他的肩膀掠过,深深地钉在一旁的大树上。
未等韦一笑稳住身形,张君宝已如影随形欺身而至。
韦一笑自知逃不出张君宝的手掌心,索性心一横,周身寒气暴起,强行使出更高一层的寒冰绵掌。
刹那间,只见冰蓝色气浪翻涌,掌心所到之处,草木瞬间结霜。
张君宝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双掌轻合,太极虚影化作流光萦绕周身。
气浪撞上这层柔劲,竟如冰雪遇阳,蒸腾起白茫茫的雾气。
“还不交出解药吗?”张君宝话音未落,突然欺近韦一笑身侧,手指点向他的肩井穴。
韦一笑只觉浑身气力如潮水退去,无力地瘫坐在地,眼里闪过一丝忐忑与敬畏,声音低沉地说道:“张真人武功天下无双,韦一笑甘拜下风!”
就在此时,由于过度施展寒冰绵掌,韦一笑体内筋脉出现混乱,寒冰之气逆转进入奇经八脉。
张君宝见此,并未急着索要解药,而是扑下身子,掌心打出一道真气,缓缓渗入韦一笑经脉。
“你体内的真气阴毒无比,且传遍了奇经八脉,我只是暂时将它压制,并没有能力祛除,你好自为之吧!”张君宝说完,慢慢直起身子。
韦一笑被张君宝的一番举动所震惊,纵横江湖二十余年,第一次有人这般既威慑又施救?
沉默片刻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声音发涩地说道:“解药在此...多谢张真人手下留情。”
张君宝接过玉瓶,神色焦急地提醒道:“你回去之后,最好别再练寒冰之气了,否则性命难保!”
说罢,他将解药小心收入怀中,向着山顶方向疾行而去。
山风突然呼啸,衣袂翻飞。
韦一笑的思绪停留在张君宝的一番话中,那里面有不甘、感激,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张君宝刚踏入山门,便急匆匆地朝着宋远桥的住处飞奔而去。
刚走进宋远桥的房间,他便听见一阵喧哗,于是对着身旁道童问道:“清风,你可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道童听到张君宝的询问,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在此时,殷梨亭与莫声谷匆匆赶了过来。
见张君宝回到了武当,两人皆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愁云慢慢疏解。
只见殷梨亭上前一步,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师父,山道上人影匆匆,据我和七弟打探,好像是崆峒派的人回来了,中间还有佛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