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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

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清香。

夏家老宅。

卧室。

夏清韵醒了。

她没有睁眼,先是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摸去。

温热。

紧实。

那是肌肉的触感。

不是梦。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祝仁那张熟睡的侧脸。

她终于再次在这个怀抱里醒来。

不再是冰冷的空房,不再是悔恨的泪水。

而是真实的体温,是纠缠在一起的呼吸。

她撑起身子。

被单滑落。

露出了满身的红痕。

那是昨晚疯狂的证据,是她作为“贡品”被享用后的勋章。

她没有遮掩。

反而低头,在那一道道痕迹上轻轻抚过,嘴角勾起一抹病态而满足的笑。

痛吗?

痛。

但只有痛,才让她觉得活着。

祝仁醒了。

他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间,摩挲了一下。

“醒了?”

声音沙哑,带着晨起的慵懒。

“嗯。”

夏清韵顺势趴在他的胸口。

“刚才收到江婉云的微信了?”

她问。

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祝仁挑眉。

“你看见了?”

“亮屏的时候扫了一眼。”

夏清韵抬起头,下巴抵在他的胸肌上,眼神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带她回来吃饭’?”

“啧。”

“好一副正宫娘娘的派头。”

“怎么?这是要在饭桌上给我立规矩?”

祝仁笑了。

他翻身坐起,靠在床头,点了一支烟。

“怕了?”

“怕?”

夏清韵也坐了起来。

她赤着身子,大大方方地下床,走到衣柜前。

那是她以前留在这里的衣服。

她挑了一件红色的。

正红色。

像血,像火,像盛开的杜鹃。

“祝仁,你记住。”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看着镜子里的祝仁。

“昨天晚上的夏清韵,是你的女人,在床上可以任你摆布。”

“但穿上衣服的夏清韵——”

“是夏家的家主,是九州的守护者。”

“江婉云想要立规矩?”

“那也得看看,她那张桌子,够不够硬。”

哗啦——

拉链拉上。

红裙包裹住她曼妙的身躯,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转过身。

气场全开。

刚才那个在床上婉转承欢的妖精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蓄势待发的母狮。

“走吧。”

“别让她等急了。”

……

半小时后。

黑色红旗轿车,缓缓驶入兰庭别苑。

这里是祝仁的新家。

也是江婉云一手打造的“花园”。

大门打开。

开门的是江婉云。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米色居家服,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身上系着一条围裙。

手里还拿着一个锅铲。

温婉。

居家。

甚至带着一丝烟火气。

这身打扮,和盛装出席、一身红裙如火的夏清韵,形成了最惨烈的对比。

一个像水。

一个像火。

两人对视。

空气在这一秒,仿佛凝固了。

“来了。”

江婉云先开口了。

声音温柔,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就像是在迎接一个远道而来的客人。

或者……

一个不懂事的妹妹。

“嗯,来了。”

夏清韵笑了。

她没有换鞋。

直接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听说你做好了早餐,我来尝尝。”

“是吗?”

江婉云侧身让路:“那就进来吧。”

“拖鞋在柜子里,不用换也行,反正一会要扫地。”

夏清韵走进客厅。

眼神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四周。

装修风格简约大气,每一处细节都透着江婉云的品味。

墙上挂着祝仁的字画。

桌上摆着祝仁喜欢的茶具。

这里到处都是祝仁的痕迹。

也到处都是江婉云的痕迹。

他们融合在了一起。

密不可分。

夏清韵的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但很快,就被她压了下去。

她今天来,不是为了争这些瓶瓶罐罐的。

“妈妈!”

一声清脆的童音,打破了客厅里的暗流。

楼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而下。

祝馨月。

她穿着粉色的小睡衣,怀里抱着那个夏清韵送给她的fufu玩偶,都有些旧了。

她头发乱蓬蓬的,显然刚睡醒。

但当她看到那一抹红色身影时。

眼睛瞬间亮了。

“月月!”

夏清韵蹲下身,张开双臂,眼中不由得泛起了泪光。

这是她的心肝宝贝,此刻,她只是一个思念女儿的母亲。

“妈妈!”

祝馨月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小脑袋在她的颈窝里蹭啊蹭。

“妈妈你怎么才来呀……”

“月月好想你……”

“有坏人,月月好怕……”

夏清韵的眼眶红了。

她紧紧抱着女儿软糯的小身体,这是她的骨肉。

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

也是她手里……

最硬的一张底牌。

她抬起头。

目光越过女儿的肩膀,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江婉云。

江婉云脸上的笑容没有变。

只是握着锅铲的手,微微紧了紧。

“月月,先下来。”

她柔声说道。

“妈妈刚来,身上凉,别冻着。”

“还有,洗手吃饭了。”

“爸爸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饼。”

“爸爸做的?”

祝馨月从夏清韵怀里抬起头,眼睛更亮了。

“我要吃!”

她松开夏清韵,拉着她的手。

“妈妈,我们去吃爸爸做的饭!”

餐厅。

四方桌。

祝仁坐在主位。

江婉云坐在左手边。

夏清韵被女儿拉着,坐在了右手边。

祝馨月坐在两人中间。

这就是现在的格局。

左膀,右臂。

中间,是核心。

桌上摆着简单的白粥,咸菜,还有一盘金黄的鸡蛋饼。

热气腾腾。

祝仁盛了一碗粥,推到夏清韵面前。

“趁热吃。”

夏清韵看着那碗粥。

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这是她最不屑一顾的东西。

她觉得廉价,觉得没味。

她宁愿去吃几千块一位的西餐。

但现在。

看着这碗粥,她竟然觉得……饿了。

“谢谢。”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

米油的香气在口腔里蔓延。

暖胃。

也暖心。

“昨晚……”

江婉云突然开口了。

她一边给祝仁剥鸡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睡好?”

“我看你眼底有些青黑。”

“是不是认床?”

“要不一会去客房补个觉?”

来了。

夏清韵放下了勺子。

她优雅地擦了擦嘴。

“是没睡好。”

“不过不是认床。”

她转过头,看着祝仁,眼神拉丝。

“是太累了。”

“毕竟……”

“有些运动,真的很耗体力。”

“而且老宅的那张床,有些年头了,总是响。”

“一整晚都在响。”

“吵得人……心慌。”

轰——!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祝仁正在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

江婉云剥鸡蛋的手也停住了。

一整晚。

床在响。

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也是把昨晚发生的事,直接拍在了桌面上。

江婉云深吸了一口气。

她把剥好的鸡蛋放在祝仁碗里。

脸上依旧带着笑。

“那是该修修了。”

“老东西嘛,总是容易坏。”

“不像这里。”

“所有的家具都是新的,结实。”

“怎么折腾……都没动静。”

祝馨月咬着鸡蛋饼,左看看妈妈,右看看江阿姨。

大眼睛骨碌碌地转。

她虽然小。

但她敏锐地感觉到了。

这两个漂亮的女人之间,好像在打架。

但是……

为什么爸爸在笑?

是的。

祝仁在笑。

他慢条斯理地吃完了碗里的鸡蛋。

然后放下了筷子。

发出了“当”的一声轻响。

“吃饱了吗?”

他问。

两个女人同时转头看他。

“饱了。”

“饱了。”

“饱了就谈正事。”

祝仁靠在椅子上。

那种一家之主、甚至是一国之君的气场,瞬间释放出来。

他不需要大声说话。

只要他坐在那里。

就是规则。

“清韵。”

他看向夏清韵。

“昨晚的协议,生效。”

“从今天起,你是家里的安全顾问。”

“月月的所有安保,出行路线,以及针对外部威胁的清除行动。”

“我不希望看到内耗。”

祝仁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

“我的敌人,在外面。”

“圆桌议会虽然倒了,但还没有死绝。”

“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

“如果你们有力气。”

“留着去对付外人。”

“在这个家里。”

“只有一张桌子。”

“坐得下,就一起吃。”

“坐不下……”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那就都别吃了。”

霸道。

专制。

甚至有些无情。

但这恰恰是解决修罗场最高效的手段。

不偏不倚。

以绝对的实力和威严,镇压一切小心思。

“好。”

江婉云点了点头。

她端起桌上的牛奶壶,主动给夏清韵倒了一杯。

夏清韵看着面前的牛奶。

白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动。

她也笑了,端起杯子。

两只杯子,在空中轻轻碰了一下。

叮。

清脆。

悦耳。

这就是和解。

而是基于利益、基于共同目标、基于对同一个男人的爱。

达成的战略同盟。

祝馨月看着这一幕。

开心地拍起了小手。

“好耶!”

“妈妈和江阿姨干杯啦!”

“我们是一家人啦!”

一家人。

这三个字,让两个女人的神色都柔和了下来。

是啊。

一家人。

虽然这个家有点挤,有点怪,甚至有点危险。

但只要那个人在。

这里。

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祝仁看着她们。

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园丁的工作。

完成了。

刺被修剪了,花被浇灌了。

这满园的春色。

终于……

和谐了。

“吃饭。”

祝仁拿起筷子,给女儿夹了一块最大的鸡蛋饼。

“吃完饭。”

“我们该去魔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