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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贵如油。可入春以来,大夏北方未有一滴天水落下,帝都郊外,一望无际的田地,除了叶鸣在大清河两岸开发出的数千亩良田,由于加装了提水系统,源源不断地从河中抽水浇灌,小麦长势还算良好外,其他的田地里,虽已播下了麦种,由于土地干渴,发芽的也是稀稀拉拉。

十里八乡,无数乡民只能是聚集在寺院或家族祠堂,烧香叩头,祈求上苍和自家祖先,送些雨水下来。就是城内,每一眼水井旁,也排着长队,等着取水回家做饭。

人们只想着得到水,谁都没在意,城内莫名地多了许多外地人。有的是行商,可能是来帝都做生意,有的可能是路经都城的行客,还有不少看上去像是逃难来此的流民。

快到上朝时分了,一辆辆马车从不同的街巷行至宫门外的空地上,朝臣们一个个面目肃然,下车后还习惯性地整一整自己的衣冠,便鱼贯而入,进到勤政殿去上朝了。

看到上朝的大臣们都已进宫,把守宫门的皇家侍卫刚要关闭宫门,却见远处又有一辆马车驶来,看上去比一般大臣乘坐的车辆还要豪华些。

是安国公的专用车辆,从车上下来的正是安国公冯英杰。

侍卫们都是一脸的惊讶,经陛下特旨,这位国公爷平时无需上朝,平时他也很少进宫,今天这是怎么了。无需上朝这是老爷子的特权,而上朝则是他的本份。侍卫们没有权力和任何理由阻止他入宫,只能躬身问候:

“老国公平日无需上朝,今天您这是......。”

冯英杰淡笑着说道:

“老夫有事需向圣上奏明,单独觐见又怕影响陛下清静,想着乘上朝之时,奏明请旨便可。”

就在冯英杰一脚已迈入宫门,他竟停了步,十分善意地对几位守门侍卫们说道:

“各位长年值守皇宫,十分地辛苦,如有什么事,尽可找老夫,能办的一定办。”

他竟与侍卫们攀谈了起来。

两侧八名侍卫见安国公如此亲民,多少还有点小激动,虽说这位老爷子已年迈退居二线,但毕竟是国公爷。

待侍卫们发现情况有变,为时已晚,十多名劲装死士已近在身前,只听到利刃划过脖颈发出的“吱、吱”声,八名侍卫连喊声都没能发出,无一例外地倒了下去。

宫门这边一动手,约两百步外的一条小巷中,悄无声息地冲出上千名身着御林军号衣,手持各种兵刃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进入了皇宫。

两扇高大厚重的红漆宫门发出一阵低沉的嘎嘎声,紧紧地合在了一起。

夏宣帝肖天望近一段时间,不仅不去其他嫔妃的宫中就寝,每日起得也更早了。

待宫女为皇上穿好龙袍后,崔丽娘贴近为自己的夫君整了下衣领,关切地说道:

“陛下近来太过操劳,气色较往日也差了些,还需多多注意龙体。”

有些话,崔皇后想说,而且是不吐不快,可她已习惯于后宫不得干预朝政的铁律,有关军国大事,皇上没有让自己开口,她从不多说一句,皇上没有告诉自己的,也从不发问。

可今天,皇后犹豫再三,还是没能忍得住:

“陛下,自前些日您告知丽娘,二弟...肖天月有不臣之心,欲起兵造反,丽娘一直惴惴不安,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肖天望略显疲惫的目光看向崔丽娘:

“丽娘与朕是结发夫妻,是当朝皇后,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崔皇后这才忧心忡忡地轻声说道:

“一笔写不出两个‘肖’字,陛下与天月是同出龙脉的亲兄弟,是一家人,能不相互为仇,最好不要刀兵相见,能解开的结,双方最好不要加力将它结死。”

一提到那个二弟,肖天望脸色立马就变得冷若冰霜,眉间蹙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那就看他肖天月自己了。如他不顾肖家的江山社稷,铁了心要自绝于朕,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由着他自寻死路。”

说完,肖天望再不多说一个字,毅然转身出了后宫。

肖天望说得没错,自那天皇叔密报肖天月暗中集结人马,似要举兵反叛,自己就一刻都没敢耽搁。

经秘密调查,肖天月确实在赵州、豫州等地,集结起了近十万私兵,随时都可能起兵向帝都发难。

而自己也暗中调集了近三十万大军,潜伏在赵豫两州附近和通往帝都的半路,只等着他肖天月公开造反了。

到那时,便可彻底铲除这个巨大的毒瘤和隐患。

此时的夏宣帝肖天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想让此事发生,还是不希望它发生。

夏宣帝的轿辇还没有行至勤政殿,突然,在前开路的侍卫统领转身来到轿侧,他神色惊恐地奏道:

“陛下,在下听到勤政殿方向好像有异常响动,为确保安全,可否待在下前去打探一下,再......。”

可还没等侍卫统领奏完,勤政殿那边就传来更大的动静,隐约还能听到喊杀声。

那侍卫统领再顾不得皇上是否有旨了,他大声说道:

“快!护送陛下回到后宫,通知所有宫中侍卫前来护驾!”

但为时已晚,一切都是徒劳,转眼就有上百手持刀剑的武士冲到了近前,将夏宣帝乘坐的轿辇围了个严严实实,其中一个为首模样的人厉声说道:

“我等奉赵王之命,已接管皇宫,你们放下手中兵器,将皇上交由我们护卫。”

护在皇上轿辇旁的贴身侍卫只有十数名,在这种情况下,反抗不仅无益,很可能还会伤及皇上,那侍卫统领应当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他在绝望之下,泣声喊道:

“皇上,都是我等失职,护卫不力,在下唯有自绝以请罪了!”

说罢,他横刀就抺向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喷射,一幕悲壮的情景。

由此,大夏王朝开始了一场祸起萧墙,兄弟相残的大戏,搞得整个帝都惊天动地,大夏王朝也因此差点翻了盘。

“这怎么可能!昨晚还得到最新的情报,肖天月聚集在赵州和豫州的私兵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开拔迹象,怎么今天就进了帝都城?”

已被软禁在偏殿的肖天望,是又惊又怒,冷汗已湿透了他的后背,手指攥得骨节发白。更为不堪的是,他就是想破了脑仁,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作为皇上,他真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早在一年前,自己这位野心勃勃的二弟,就将近千名豢养多年的死士潜伏在了帝都。还以种种承诺,将不少朝臣、权贵,拉拢到了他的一边,其中就包括安国公冯英杰。

赵王肖天月不仅继承了肖氏皇族的基因品质,从小就是位心机细微,深谋远虑的王子,现在的事实还证明,他绝对是个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狠人。他既已决定举兵起事,夺取皇位,便以破釜沉舟,以命相搏的决绝心态,马上着手行动了。

他下令隐藏各处的王府私兵,于第二日向帝都开拔,而他则乔装打扮,只带着少量侍卫,连夜潜行,直奔帝都。

入城后,肖天月召集潜伏已久的近千名赵王府死士,并让安国公出面,骗开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