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语毕,寺远凡却怔住了,他双眼紧盯着对面的护士,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张了张嘴想说出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对护士解释,他跟花一梦并不是父女的关系。
护士小姐姐倒是个热心肠的主,她见寺远凡欲言又止,就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你这个做父亲的真不容易,被抽走了那么多的血,还得照顾自己的女儿,不过除了你的血能救她,其他人的血也不管用啊!毕竟Rh阴性血确实不好找。”
护士说完,她端起医用盘就要离开,却因为寺远凡的问声而停下了脚步。
“护士,你说什么?Rh阴性血只有我的管用吗?其他人的不管用?”
护士望着寺远凡,轻轻点了点头,她疑惑的问:
“当然,你不知道Rh阴性血有多独特挑剔吗?幸好你们是亲生父女,都是Rh阴性血才相似度极高,换做其他的Rh阴性血也未必会这么的高度相融,不发生排斥的现象。”
护士语毕,她没再继续停留,端着医用盘走出了病房的门。
却留着呆若木鸡的寺远凡,被她这番看似好意的话,震的外焦里嫩。
寺远凡的大脑极其混乱,他不敢想象护士说的话,他们怎么可能是亲生父女呢?
花一梦怎么可能跟他有血缘关系呢?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纯属巧合的误会,或者是护士为了安慰他,才故意说的吧!
可护士如此的认真,说得言之凿凿。
寺远凡不得不开始内心生疑,他望向病床上昏迷不醒的花一梦,心中五味杂陈。
就在此时,病房门被缓缓的推开了,花一梦的主治医生大步走了进来。
寺远凡急忙迎了过去,他一把抓住了医生的胳膊,满脸尽显急切的神色开口问:
“医生,请你告诉我,护士说我和花一梦的血高度相融,我们真的是父女关系才能有如此的高度匹配,不发生排斥现象吗?”
医生望着寺远凡,他推了推眼镜,疑惑的问:
“先生,你难道跟伤者不是亲生父女的关系吗?”
寺远凡缓缓松开了手,他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满脸懵逼的状态,开口说:
“医生,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请你用医学上的数据告诉我,护士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们有没有具有亲子关系的可能性?”
医生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带着不确定的口吻说:
“从目前你们的血型匹配情况来看,确实很像亲子关系,不过具体的亲缘关系还得,通过更加详细的检查才能确定,所以你提出的问题,我没法百分之百回答你。”
寺远凡闻听此言,他身形摇晃了几下,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脑袋里轰隆隆响个不停。
历经商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他,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医生在他面前又说了些什么话,寺远凡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朵里。
他的脑海之中,不断想起和花一梦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竟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
忽然,花母幽怨的眼神,还有她凄凉的哭声,以及她那欲言又止悲痛的神情。
往日种种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一股脑都钻进了寺远凡的脑海之中。
他想起了那个雨夜,想起了他跟花母,那场肌肤之亲赤裸裸的交融。
寺远凡猛然站起了身,他像一个初入学堂的小学生那般,掰着手指数起了数字。
等他嘴巴念叨完,他猛然抬起了头。
寺远凡那对瞳仁猛缩,继而双眼像一对红枣那般,睁的圆溜溜。
他几步跨到了病床边,抓起花一梦的头发采下了几根。
他像握住了瑰宝那般,紧紧把发丝攥在手心之中,生怕遗落在地粘上了灰尘。
寺远凡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头顶,他使劲一抓,揪下来一撮极短的发丝。
他身影急匆匆离开了病房,用接近跑的速度,向着医生的办公室奔了过去。
寺远凡不想继续煎熬的猜忌下去,他必须要跟花一梦做一个亲子鉴定。
只有这样,他才能弄清楚这其中到底是误会,还是他们真的是亲生父女的关系。
寺远凡期待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就在寺远凡离开病房的同时,在住院部楼前的停车位上,一辆悍马刚停稳车。
玖自洲跟唐晏已从车上跳了下来,两人身形快如闪电,径直走进了住院部。
在大厅的缴费处,玖自洲以缴费的名义询问了工作人员,有没有一个叫花一梦的病人,于中午时分入住在医院里。
当他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玖自洲没听进去工作人员后面的话,他早已喜形于色。
他和唐晏快速离开了窗口,没顾及工作人员对他们的呼喊,两人直接穿过人群奔向了电梯。
在电梯里,玖自洲心急如焚,他不断地看着电梯的楼层数字跳动。
好不容易到了花一梦所在的楼层,两人匆匆推开了病房的门。
可病房里除了他心心念念的人儿,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病房里却空无一人。
玖自洲斜睨了唐晏一眼,唐晏秒懂了他的意思,转身出了病房的门向护士站走去。
玖自洲站在了病床前,他看着面色依旧苍白的花一梦,他的心紧揪成了一团。
他俯下了身,伸出手轻轻握住花一梦的手,那手冰凉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玖自洲凑近了花一梦,他带着磁性的声音,轻声的呼喊道:
“花小姐,我是玖自洲,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告诉我你都发生了什么事?是谁让你造成了受伤住院?”
可无论玖自洲如何的呼喊,花一梦依旧一动不动沉沉的睡着,毫无反应。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缓缓的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