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件人不认识。
黄小梅拿了把剪刀递给她，“拆开看看。”
划开包裹是个盒子，打开一看包装十分精美，一下就联想应该是和玛上次给她订做的衣服。
果然，是一身蓝色民族衣服，面料摸着十分舒服。
黄小梅手是干净的，一摸，“小意，这料子摸着舒服，很有质感。”
手下触感滑润，“妈，这是‘pulu’面料，特质的手工羊毛呢料。”
“真好。”边摸边提起衣服，“穿上试试。”
程意长相大气，大眼大骨相，穿上这一身有了点少数民族的意味，“妈，帮我多拍几张照片，我发给和玛。”
黄小梅拿起手机“咔嚓”几张，“是和玛送你的？要好好谢谢人家。”
时不时夸奖一下，“真好，好看。”
衣服上身把程意托的稳重起来，“小意，这种料子的衣服是不是很贵？”
程意点头，“应该不便宜。”手工有质感的东西，价高也值。
照着镜子转了几圈，这身衣服怕是用来参加什么“颁奖典礼”都不会输。
连忙把衣服脱下来挂好，“妈，衣服帮我收起来，等有重要场合再穿。”
黄小梅连着盒子一起抱上楼，“收起来，放着真好看。”
给和玛把上身照发了过去，没多久电话来了，“程意，衣服好看吗？”
“谢谢，我很喜欢，以后有大舞台了我就穿它。”听得出来她声音很疲惫，“和玛，最近还好吗？”
一直记着沈怀明叮嘱，不敢随便联系她。
和玛强装镇定，“一切还好，你高考怎么样？”
“还可以，我想邀请你来哈兰。”程意坐在沙发边，伸手擦擦眼泪。
和玛笑了，“等以后有空了，我去找你。”
程意没说话。
她没墨迹，“程意，那我先挂了。”害怕自己言多必失。
“和玛，保重。”程意挂断电话，抱头哭了。
有人在拍她头，是程一安。
他瞪着大眼睛，“姐姐，吃糖。”见程意挂着眼泪，伸手要帮她擦眼泪。
程意抱起他，“好，我不伤心。”
沈怀明去了这么久都没消息，说明孟坝的事还没解决。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现在最好的状态就是不管不顾，过好当下。
孟坝是围城，困住了想出来的人，也是“监狱”。
***
程乾安回家见面给程意一张卡，她推三阻四的没收，“爸，我有钱。”
“这是爸给你的零花钱。”他知道程意开公司不容易，基金会要不停的投钱。
投资公司一个个的，全要她负担。
程乾安一脸严肃，“这钱是让你用来花的，不能给别人。”
欣然收下，“爸，里面有多少呀？”
她爸这小金库，一直能爆小金币，看来黄女士管的不够严！
“你考了多少分，里面就有多少。”程乾安摸摸胸口，心痛也要给，这是程意一分一分赚的。
什么？怀疑耳朵出问题了，“爸，里面不会有六百六十万吧？”胳膊汗毛竖起来了。
程乾安不着声色点点头，“嘘”，看了下四周。
程意一屁股坐他旁边，“爸，咱家煤矿是不是挖到金子了？”
才申下面是金矿，说不定她爸真挖到金子了！
“别大声嚷嚷，小心你妈知道以后没零花钱了。”程乾安拍拍她脑门，“小意辛苦三年，这钱爸攒了很久。”
看他样子一脸不信，“难不成你去捡煤给我攒钱？我才不信。”
没想到程乾安瘫在沙发上，“你别说，我真捡了。”
惹的程意哭笑不得，“爸，您可是我亲爸。”前有她捡煤，后有爹捡煤！“改天，让程一宁和程一安也去捡。”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爸，你可不能给程一宁她们两零花钱。”薛奶奶给钱她说不得，自家人惯坏孩子那才是生气。
“知道，不过你以前要多少，爸就给你多少。”程乾安咂吧嘴，到了老小这，过不了程意这关。
“咱家以前多苦，你忘了？如果宁宁安安养成坏习惯，十座矿都不够他们挥霍。”家里除了衣服，吃喝什么都收的紧。
哪怕出门她俩要玩具，也不会要什么买什么。
黄小梅下楼，“你俩在这嘀咕什么呢？”留空间给他们说悄悄话，怎么还没完没了。
“妈，我们再说不能太惯着宁宁安安。”把银行卡默默揣兜里。
黄小梅白了她一眼，“我看了设计师寄回来的合同单子，装修几套房花了这么多？”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除去你王叔那套，咱家那两套你花了八百万。”拍着胸口，“看你女儿干的好事。”
程意低头听着，不敢说话。
知道别墅贵，买的起还真不一定装的起，悄悄说，“房子以后要住几十年，怎么也要选好的材料装修。”
“再说了，我和弟弟妹妹上学，爸要工作，享受的还不是您。”
听她说完更气了，“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有本事你睡阳台。”
程乾安只能和稀泥，“没事，我赚钱。”
揣着银行卡就逃，她妈怎么了，吃枪药了？
程一安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唯独不见程一宁。程意环视一周，“安安，宁宁呢？”
他指了指院子，“她被罚站了。”
程意冲出去，见她满脸五颜六色的，脚上还揣着她妈的小高跟。
蹲下朝她竖起拇指，“姐妹，你有点强的。”她可不敢玩黄小梅的化妆品，小妹胆挺肥。
程一宁哭丧着脸，“姐姐，我想拉屎。”
当场弹到两米开外，大吼一声，“厕所，你自己去厕所啊。”
曾丽跑出来抱着她去了厕所，留下程意在风中凌乱。
家生态系统有点乱，容她理一理。
黄小梅是老大，她是老二，程乾安排第三，但程一安和程一宁地位也不低。
不对，程一宁能“治”黄小梅，难道？
程一宁排第一，她妈排第二，我排第三？啧啧，老程真可怜，上面还有四个人。
看着家里鸡飞狗跳的，程乾安只是笑呵呵。
这样的日子，再过八十年也不嫌够。
程意要是知道了肯定直摇头，她想长大。
二十岁三十岁不香吗？
学驾照，买房子，买股票，人生多自由！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