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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妄尘为她取下凤冠时,她终于敢抬眼看他。

烛光为他深邃的轮廓镀上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阴影,薄唇微扬,是她见过最动人的模样。

当听到叶妄尘问的这句:“累了吗?”

楚皙的眼眶又不禁开始发烫,她摇摇头,青丝如瀑散落在鸳鸯锦被上。

她突然伸手触碰叶妄尘的脸颊,指尖轻颤:

“我只是...怕这是一场梦。”

话音未落,叶妄尘已俯身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比往日都要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当他退开时,楚皙的唇瓣已染上胭脂晕开的艳色。

“现在还是梦吗?”他哑声问,手指解开她嫁衣第一颗盘扣。

楚皙按住他的手,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主动吻了回去。

这个笨拙却热情的吻让叶妄尘彻底失了控,随即反客为主将她压进锦被中。

红枣桂圆硌在腰际,她却只感受到他手掌灼热的温度。

龙凤红烛摇曳,帐幔上的金线流苏轻轻晃荡。

楚皙在情潮汹涌间恍惚想起自己的前世,记忆越来越模糊,那终究只是前世,而这一世,遇到了叶妄尘,才是她的新生。

今夜,叶妄尘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畔,一声声唤着‘夫人’,让楚皙在极乐与痛楚间分不清今夕何夕。

当最后一丝理智消散前,楚皙紧紧抱住身上的男人,将这一刻的温存刻进骨血里,从此荣辱与共,生死相依。

翌日,晨光初现时,楚晳所在的正院,十二名侍女已候在寝殿外间。

她在床榻上缓缓醒来,睁开眼时,叶妄尘不知何时已经起身。

鎏金帷帐被银钩轻轻挽起,六名贴身婢女鱼贯而入。

楚晳看到,其中两个婢女手捧盥洗的鎏金葵花盆,还有两个婢女手执熏了沉香的帕子,另一个婢女手中托着今日要穿的十二幅湘裙,最后一个婢女捧着盛满茉莉花露的琉璃盏。

婢女盈盈开口:

“国公夫人早安,这是国公爷特意吩咐的,国公爷说您喜欢这香气。”

婢女扶着楚晳梳洗完,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

\"夫人,今日为您梳个牡丹髻可好?\"梳头婢女捧着妆匣轻声问。

楚皙颔首,面上一副沉静自持,实则,内心满满的全都是不适应。

她此前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动手,如今都要由旁人来伺候,她很不习惯。

好在不多时,秦嬷嬷和李嬷嬷就来了。

她们依着规矩,俯身向楚晳行礼,楚晳哪受得起,连忙上前去扶。

却被秦嬷嬷躲开了,她一脸的严肃认真:

“夫人,如今身份有别,这礼,您必须得受。”

楚晳也意识到,便挺直脊背重新落座。

听着秦嬷嬷和李嬷嬷继续讲关于府里内院的一切事物。

“今日按照规矩,夫人您是要和国公爷一起去给长辈奉茶的,但如今府里只剩下老国公爷,老国公爷如今身子不爽利,国公爷特意嘱咐,夫人奉茶之事可免。”

“当家主母需执掌中馈,之前府中的对牌钥匙,是由奴婢和李嬷嬷分别掌管,如今夫人管事,奴婢们理应将钥匙归还夫人。”

秦嬷嬷说着,和李嬷嬷两个人,将钥匙高举头顶,向楚晳递过来。

楚晳望着递到眼前的两串紫铜钥匙,钥匙串上系着的红绸微微晃动,象征着女主人拥有的权力。

她伸手接过时,腕间的玉镯与钥匙相撞,发出清泠声响。

红绸扫过掌心,楚晳将两串钥匙收入袖中时,秦嬷嬷已抱着檀木匣上前。

匣盖打开的瞬间,油墨与陈纸的气息扑面而来,十二本蓝布面账本码得齐整,边角被岁月磨出毛边,扉页上“辽国公府”的朱印却依旧鲜亮。

“这是近三月的流水。”李嬷嬷用银簪挑起最上面一本,“前两月的已核完,夫人只需过目总册。”

李嬷嬷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

“每月初五盘库,十六结商铺进项,逢三、逢八查后厨采买......”

李嬷嬷讲了半天,楚晳有些头昏脑涨,这时秦嬷嬷咳了两声,李嬷嬷会意,听了下来。

“夫人一下子要了解这么多,起初必然混乱,不过无妨,咱们可以慢慢了解,国公爷也说了,不能让夫人过于劳累,要劳逸结合。”

楚晳有些不好意思,终归是自己底子太薄弱,那些世家贵女从小便接触这些,家族早早就会请人来教,她们对账本之类的敏感度,都是刻入骨子里的。

而她之前只做一些粗实的体力活,什么扫地扫灰,大多不用过脑子。

如今一下子压力来袭,她的确有些吃力。

“劳烦二位嬷嬷费心。”楚晳说道。

她没有妄自菲薄,毕竟自己如今已经是国公夫人,压力固然有,但她不会表露出来,她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逼自己一把,尽快掌握辽国公府的所有账目。

因而叶妄尘处理外政务回来时,便看见楚皙端坐在紫檀圈椅上,指尖点着账本的样子,秀气的小眉头微微皱着,竟有几分像他批核政务时的神态。

叶妄尘斜倚廊柱,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新婚夫人,心中的幸福已经要溢出来,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吻她抿紧的唇线。

烛火忽明忽暗,楚晳浑然不觉身后投来的灼热目光。

“这么认真?你可知你已经冷落你夫君许久了...”

叶妄尘低沉的嗓音惊得她手中的狼毫一颤。

转头时,撞进一双盛满笑意的墨眸,他玄色衣袍上还沾着夜露,却不知何时已行至她身侧。

楚晳下意识将账本往身后藏,却被叶妄尘眼疾手快地抽走。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纸页,突然轻笑出声:

“我这么早让秦嬷嬷她们将对牌钥匙和账本给你,是要给你实权,让你有底气,而不是要让你受累,你这么刻苦认真,可是要让我心疼自责了...”

“不是...我是想尽快做好...我不想...没什么...”楚晳越想说清楚,就越是语无伦次。

她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焦虑,好像额头上都刻着‘德不配位’四个字。

可这些话,她除了自己,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就算是叶妄尘,她也不好意思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