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着实没想到会从云奕口中听到这么一句话。
室内陷入短暂的寂静，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红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惊讶之余，林凡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大司命会希望他不要参加界战？
云奕看到林凡不解表情后，解释道：“你应该知道目前界战的形势吧。”
“有所了解。”
“那你就应该清楚，目前我们人类在界战面临的局面，非一人所能改变。”
“各族天骄辈出，异族联盟势头正盛，而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
他轻声道：“最重要的，是时间不够了。”
普通文明战节奏极快，战斗频繁，很可能一天或者几天就结束。
而界战完全不同。
它的时间跨度通常是半年到一年，如同漫长的拉锯战，消耗着各方的资源和意志。
而此次界战，已经举行半年之久，步入尾声阶段。
局势已然明朗，人族处于明显的劣势。
这种情况下，林凡就算参战，也改变不了什么。
胜负已成定局。
所以不管从理性还是各种角度出发，云奕都不希望林凡参战。
因为，界战可是会死人的！
如今人族的两位超新星，王澜已死，只剩下林凡能撑住场面。
他是人族的希望，是国之柱石。
他们，不能再一次失去林凡了！
云奕语气沉重：“现在全天下的人都期待着你，指望着你能力挽狂澜，但他们的想法是错误的。这是将不切实际的重担压在你的肩上。”
“早已成定局之事，何必去做？”
“那样毫无意义。”
“大司命，你说的都是真实情况，这一点我很清楚。”林凡没急着反驳，对云奕的观点给予认同。
他知道界战已经进入尾声。
很难再改变什么。
但知道是一码事，不去做又是一码事。
他有自己的计划和必须参战的理由。
“大司命，请恕我拒绝你的提议。”林凡正色道：“界战，我还是会参加。”
“即便什么都改变不了？”云奕反问道。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林凡毫不客气的和他对视。
片刻后，云奕转移目光，无奈道：“真是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
“头真铁！”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犯傻！
“参加就参加吧，我也知道阻止不了你。”
云奕最终妥协了，他郑重地看着林凡：“我只有一个请求。”
“您说。”林凡诚恳道。
“活着回来。”
“我会的。”
....
不久后，林凡离开了校长室。
云奕发着呆，一个身影闪现出来，赫然是深度大学校长天澜武神。
他笑道：“明明早就知道答案，你为什么还非要去问呢？”
云奕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喃喃说道：“天澜，你知道英雄和坏蛋的区别吗？”
“气质不同？”天澜随口说道。
“不....”云奕的声音低沉：“这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
“坏蛋不管输多少次，依旧是坏蛋。”
“而英雄，一次都不能输啊！”
......
又是五天过去。
这几天，林凡除了陪伴家人外，就是精进修为和去静云那里学习水云图。
同时做好界战的准备。
几日下来，他已经对水云图颇为熟稔。
接下来，只需要勤加练习即可。
静云对他的天赋惊叹不已，认为如果他花点时间专研此道，恐怕也会成为一名出色的结界大师。
不过这也得益于林凡庞大的武学基础。
他那句“有所狩猎”可和一般人理解的不一样。
一般人研究其他领域的技能，或许达到入门便已满足。
而林凡，则至少需要练至大成或者圆满。
因此，许多武技他往往一眼就能看穿其原理，并立刻施展出来。
从效果上看，简直如同“拷贝”过来一般，令人惊叹不已。
在静云那边结束学习课程后，林凡受龙元青之邀来到武备司。
他依旧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七年过去，这里的新人变成了老人，老人又有新的血液替代，但大家对林凡的敬重始终未变。
“武备司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武备司成员老陈唏嘘道：“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在林凡夺下积分战胜利，归来之时。”
“那种勃勃生机的景象犹在眼前啊！”
“前辈，你说林凡还会参加界战吗？”新人小李好奇地问道。
“会！”
老陈无比肯定道。
“那可是林凡啊！”
和众人短暂叙旧后，林凡和龙元青来到办公室坐下。
龙元青脸上的笑容从刚才开始就没停过。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林凡：“过得很好。”
“感谢你照顾我的家人，龙司长。”
“我们俩就别这么客气了。”龙元青摆了摆手。
他没有提起自己原本打算去找林凡一事。
关于卸任武备司司长，也被联盟暂时否决。
因为林凡归来了，而他又是最了解林凡之人。
不管是积分战，还是天武祭，都有龙元青的参与。
他是林凡的贵人，可林凡何尝不是他的贵人？
两人互相成就，年龄的差距早已不再重要。
寒暄一会后，龙元青直奔主题：“林凡，你应该知道我邀请你过来所为何事吧？”
“嗯，是界战吧。”林凡心领神会。
不等龙元青继续说下去，他径直表明态度：“龙司长，请让我参战。”
界战事关重大，即便是林凡也不能随意参战。
需要得到龙元青和联盟高层的首肯，并经过鸿蒙系统全方位的战力评估，才能获得参战资格。
目前正在参加界战的宇文听风等人，都是经过这样的严格筛选，与当年的积分战如出一辙。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
龙元青不禁感叹道。
这么多年过去，林凡还是那个林凡啊！
“我自然是想让你参战的，但测试评估这一关，你必须得自己通过才行。”
龙元青严肃道。
林凡点头：“我知道，事不宜迟，请带我去吧。”
“还是那么雷厉风行啊！”
“跟我来吧！”
....
测试大厅中，龙元青和副手傅关站在控制室里，紧盯着屏幕。
傅关汇报着情况：“苏九漓、宇文听风等人经过这些年的特训，不管是经验和实力都获得巨大进步。”
“参与界战前，他们都接受了实力评估。”
“这其中以凤静萱成绩最好，综合评价为SSS+。”
“苏九漓、宇文听风等人成绩也不错，综合评价都在SSS。”
龙元青点了点头。
凤静萱这些年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在天武祭败于焚烬圣子之后，她深刻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再加之林凡的失踪，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目标。
以前有林凡为他们遮风挡雨，但林凡不在了，他们必须自己加把劲，扛起大旗！
“不知道林凡的成绩会如何？”傅关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地问道。
“这点就不用担心了。”
龙元青相当自信，他对林凡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测试很快就结束了。
“竟然....竟然只花了十分钟！！”
傅关瞳孔地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上的数据。
要知道，当初凤静萱等人可是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完成测试！
而且看林凡那副轻松自如的样子，似乎还留有余地？
真是变态啊！
林凡还是那个林凡，永远超出常人的想象。
就在众人感叹林凡非人的测试速度时，龙元青注意到了最终的评估结果。
“SSS+”
“果然和司长你预料的一样啊。”
“不。”
谁知龙元青却摇了摇头：目光深邃，“SSS+只是系统的上限，不是林凡的上限。”
闻言，控制室内的众人皆是震惊不已，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测试场中那个从容走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