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木禾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一把将旁边一个妙龄女子拉过来,搂住,将匕首抵在她的脸上:“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
“秦……舞儿……”那女子早就哭得梨花带雨。
“你叫秦舞儿是吧?啧啧啧,可惜唉啊,可惜啊,如花美眷杀了多可惜……要不然就割脸吧……割完脸,再剁手指头,这纤纤玉手,先剁哪根好呢?哎呀,到时候就算充为军妓,不知道还会不会没有人光顾啊?”
兰木禾用匕首挑断了两颗扣子,秦舞儿的衣襟一下子散开了,里面的红色肚兜若隐若现,让人遐想。虽然,这秦舞儿流落风尘,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这般羞辱,她还是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头撞死。
“哈哈哈哈!”兰木禾和他带来的两个随从爆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在场其余的将士,除了兰木禾他们三人,以前都是郭大将军手下的,历来风气很正。这几日,被他一个不知道是和职务的人,呼来喝去本就不满,现如今看他如此卑劣残暴对待一个弱女子,虽然这女子本就是妓女,众人皆是内心鄙夷,无奈军令不可违。
“我数到三,如果你们还是没有交代的,那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兰木禾的匕首紧紧地贴着舞儿白皙的脸,已经渗出丝丝鲜血。
“嘭”的一声密室门板被推开,羽霓裳走出来,眼中是熊熊怒火,她怒视着兰木禾。
“我就是羽霓裳,你究竟要做什么?放开她!”羽霓裳朗声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兰木禾一脸轻蔑地看着羽霓裳,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几下羽霓裳,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件物品,内心则早就按捺不住,心猿意马。
“有什么事吗?”羽霓裳率先开口问道。
“你就羽霓裳,倒有些姿色,不过,你说你是羽霓裳,你就是吗?六皇子交代我的任务是救出羽霓裳,这事可不能含糊,错了可就不好了!你跟我进屋,让我验验真假!若是真的,我便救你出这火坑!”兰木禾一脸垂涎之色,心中所想,几乎都显现在脸上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兰木禾说着便往前走,手里的匕首抵在羽霓裳的胸口,眼看他想故技重施,要挑断那颗盘扣!
羽霓裳迅速后退了几步,避开匕首,却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
羽霓裳抬头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那人面色冰冷,怒视着兰木禾。
“姓容的,你是什么意思?跟我抢女人?”兰木禾挥了挥手里的匕首,很是嚣张。
“兰木禾,六皇子让你来是救人的,不是让你来作威作福的!”容浚业怒斥道。
“哼!英雄救美啊?我到要看看你护不护得住!”兰木禾显然不买账,这么多人看着,他不能落了下风,只见话音刚落,他便将手里的匕首朝着羽霓裳掷出。
容浚业左手一把搂过羽霓裳,将她护在身侧,右手长剑“呛啷”出鞘,剑刃与匕首相撞,发出铮铮鸣响。他手腕轻抖,长剑缠绕住匕首,借力使力将其旋了几圈。下一刻,那匕首径直朝着兰木禾飞去,“噗”地一声,径直将兰木禾的左肩衣衫刺破。锋利的匕首堪堪擦过皮肉,却未伤及筋骨,这惊险一幕吓得兰木禾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这力道、这准头!两人的实力悬殊太大!这只是一个警告而已!
兰木禾吓得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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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将军声如洪钟:“兰木禾身为监军,其一,理应做好本职,为皇上分忧,安抚百姓,却知法犯法,滥杀无辜,其罪当诛。其二,兰木禾身为监军,并无带兵统兵之权,无视圣上,目无法纪,私自调兵,应军法处置,故就地正法。念在各位将士,劳苦功高,又是被奸人迷惑,故不再追究。现命众将士戴罪立功,将这个逆臣拿下!”
兰木禾和他的两个属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
“将军英明啊!我也是被姓兰的那个狗东西迷惑啊!将军冤枉啊!将军我可以戴罪立功啊!”那两个属下顿时哀嚎起来。
“带走!”容将军大手一挥,干脆利落。
容浚业在马上一言不发,居高临下,上上下下将羽儿打量了好几次,指着旁边的黑马问道:“为何不上马?……不喜欢这匹马的颜色?若是不喜欢,那边还有白色的!”
羽霓裳看他问得信誓旦旦,毫无开玩笑的意思,想必是真的这么想,这人倒是有趣,脑子是个不会拐弯的。
羽霓裳低头微笑:“喜欢,但是,霓裳不会骑马……”
容浚业恍然大悟,随即看了看副将马背上,五岁的羽家二姑娘,原来应该这样?容浚业若有所思,长鞭一甩,卷住羽霓裳的腰,将她提上了马,让她坐到自己身前。将军双手握着缰绳,看起来就好像搂着羽儿一般。
“回府!”副将军,一声令下,众将士秩序井然,那么多人,愣是只有兵马之声。
羽霓裳这几日经历了生死别离,人生大起大落,心境难以平复,而此后命运如何,也不得而知,马鞍也十分不舒服,因此在马背上坐如针毡,不时得调整自己的坐姿。
=====(累了,睡着了。)
“不想掉下去,就别动。”高衍的声音在她耳边冷冷地响起。
高衍的手虚环着,既防止羽儿掉下去,又尽量不碰到羽儿。可是马上就那么点空间,两人又靠得那么近,羽儿都能闻到高衍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烟草味,有一点点兵器盔甲的铁锈味,还有一点点的血腥味。羽儿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她闭上眼睛,暗自庆幸,自己大不了一死,至少现在鸿舞馆上下安全了。
羽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的马,又如何跟在高衍身后跌跌撞撞得走到高将军的帐子里的。她只是尽量保持自己的仪态,不要太过狼狈。
“说吧,把你该说的,赶紧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们梁人的弯弯道道。”高衍禀退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