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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接待,皇上又安排给二皇子,太子不甘心,又什么也做不了。

朝云却已经准备好了礼物,太子问她:“你做什么去?”

“去拜见乌古斯大汗啊。”

“有二皇子负责呢。”

“他负责接待,不代表咱们不能拜见啊,走吧殿下,咱们要主动出击。”

太子失笑。

随后几日,他带着朝云常去拜见乌古斯这位在北境叱咤风云的大汗,若无时间,朝云也会替他带去问候。

有了太子的介入,二皇子更加殷勤,恨不得把京城所有好东西都搬过来。

郑贵妃提了几次,小公主很快被人从行宫接回了皇宫。

朝云去探望小公主,此时郑贵妃正在殿中教导小公主规矩礼仪。

“东宫琅嬛使见过贵妃娘娘。”朝云一丝不苟行礼。

“云姐姐——”小公主见到朝云,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公主,站住,”贵妃叫住了她,“你父皇说了,见乌国大汗之前,由本宫悉心教导你礼仪,宫里的一切事情都要听本宫的。”

小公主说:“教导礼仪就不能见其他人了吗?”

贵妃道:“其他人自然是可以的,但这个东宫的奴才,行为放肆,上次你易容扮丑的事,皇上虽然没有追究,但谁唆使你的,本宫不是不知道。”

说罢,她命宫女:“将这个奴才给我赶出去,不许她踏入公主这里一步。”

朝云说道:“贵妃娘娘,上次给公主易容,是六皇子的主意,奴才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六皇子舍不得妹妹,皇上更是舍不得女儿,为何贵妃娘娘一心要让公主和亲,这不是与皇上的心意背道而驰吗?”

贵妃斥道:“小小狗奴才懂什么?若公主不去和亲,难道要打仗?公主生来享受荣华富贵,就该为皇上分忧解难,本宫这是替皇上着想、替百姓着想。”

朝云叩首退出:“贵妃心系天下百姓,是奴才狭隘了。”

刚出宫门,迎面走来一个少女,朝云脑中回忆了一下,这应该就是郑贵妃的娘家侄女,二皇子妃的小妹,郑家未嫁的女儿。

这姑娘也生得貌美,脾气也像极了贵妃,眼睛仿佛长在头顶上,京城除了舞阳郡主,就属她最拽了。

郑姑娘问:“就是你多嘴多舌,在皇上面前说让我去和亲?”

朝云说:“我请求皇上册封你为公主,难道郑姑娘不乐意吗?”

“你怎么不举荐自己?”

“就像贵妃娘娘说的那样,享受了皇家带来的荣华富贵,就要做出贡献。我逃难活下来的,可不比郑姑娘你从小锦衣玉食。”

“你油嘴滑舌!你等着吧,等公主去和亲,我就求姑姑让你当陪嫁,看你还得意。”

“好啊,到时候我也求太子让你也当陪嫁,咱俩谁也跑不掉。”

“哼,不可能,狗奴才!”

郑姑娘气冲冲地进了宫殿。

朝云向舞阳郡主的宫殿走去。

自从从行宫回来,舞阳郡主整日思念母亲,但太子殿下不许她与贬为庶人的长公主有任何接触,送钱也不行。

朝云迈步进来,见她一身素衣披着棉袍在窗下发呆。

她的衣服大多是大红大紫这些浓烈的颜色,如今成了太子侧妃,宫里都少了这么一抹亮丽的色彩。

“侧妃娘娘——”

“别叫我侧妃娘娘,叫我郡主。”舞阳郡主一转头,发现是朝云,又问:“你来干什么?”

“郡主,你不出门都不知道,现在贵妃娘家的那个小侄女郑婉儿,三天两头进宫,见到皇上就姑父姑父地喊,成了京城里头一位的贵女了。”

舞阳郡主呸了一声,“她叫哪门子的姑父?她姑姑不过是个妃,也配叫我舅舅姑父?”

“可皇上都允许她这样叫了,不就因为贵妃得宠?如今二皇子重新执掌兵部,连带着郑家都风光再现。”

“哼,赵乾德再怎么样也不如表哥。”忽然她似乎发觉自己说错话,“哼,关我什么事!”

朝云见时机成熟,说:“郡主,您还不知道二皇子怎么被解除禁足的吧?当时您母亲被驸马爷举报,皇上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平息此事,皇后还帮着长公主说话,谁料贵妃娘娘不依不饶,说皇上既然严惩了二皇子,就不能不严惩长公主。所以……”

挑拨离间,点到即可。

舞阳郡主嚯地站起来,棉袍掉落在地上,风吹起她的发丝。

“我说舅舅怎么不顾兄妹之情,原来是郑贵妃在吹枕边风。”

朝云小声道:“郡主,这事我是偷偷告诉你的,可不要往外说呀。”

舞阳郡主此时看朝云特别顺眼,“多亏你告诉我,不然我还不知道仇人是谁。”

她转而又后悔起来,“原来表哥帮过我,我还那样怨恨他……”

她十分自责,朝云趁机道:“眼下有一事,若郡主帮忙,可令仇者痛,亲者快。”

“你说,我要帮表哥。”

朝云摇摇头:“太子不想郡主您牵涉其中,万一被太子知晓,一定不成的,我也会受牵连。”

舞阳郡主说:“江朝云,我虽不喜欢你,但看得出来,你对表哥有用,比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庞静嘉强多了。你说,我不会告诉表哥的。”

朝云得到保证,悄悄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郡主。

“就这……这么一个小忙,我可以帮你,但对表哥有什么用呢?”

“郡主放心,有大用处,你只要这样做,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好。”

——

小公主被贵妃拘着,在宫殿里学了许久的规矩,直到皇上宴请乌古斯才结束,变得更瘦了。

贵妃笑着道:“瘦了好,那个使臣就喜欢细腰美女,相信大汗也会喜欢的。”

皇上在宫中宴请乌国大汗乌古斯,规模自然比上次使臣宴请更加宏大。

为了讨好这位大汗,二皇子策划了一场京城贵女的才艺展示,说是为宴会助兴,实则是为大汗选妃。

当然,这些贵女中,没有郑家姑娘。

郑贵妃看着被自己规训得规规矩矩站着的公主,满意极了。她对二皇子说:

“你父皇不愿打仗。这次一定让公主和亲成功,只要大汗开心了,两国不用打仗,你就立下大功,到时候母妃再请你父皇赐你更大管辖权力。”

“多谢母妃相助。”

宴请前一天晚上,朝云做好万全准备,等接到名单,才发现自己被禁止入宫赴宴。

这下计划岂不全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