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次又是劝说无果。谁知话音刚落,对面就传来一个低沉的“好”
“王爷,就算属下求你了,好不好?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啊?王爷,你刚刚说什么属下没听见。你再说一遍?”
剑锋瞬间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眨了眨眼,小声的试探道。
“王爷,你真的同意了?”
对面又是淡淡的一个“嗯”字。
剑锋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不管他怎么劝,慕言始终不肯松口。只说自己的身子怎样,自己心里清楚,不必浪费大家的精力。一副坦然赴死的样子。今日这是怎么了?
剑锋抚摸着下巴,心里暗暗思忖。
想来想去,慕言是从云梦居出来就突然转了性子的,看来,这件事应该是江小姐的功劳。
剑锋心里涌上喜悦。整个人差点喜极而泣。他快速眨了眨酸涩的眼睛,1米8几的大高个儿,此时高兴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样。
“刷”地一下溜出去,就往神医的院子里跑。生怕自己去晚了,主子又反悔改口了。
慕言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里有些好笑。
他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只要看了大夫,这病就能好一样。20多年都没治好的,现在就算喝再多汤药,也无法阻止病情的恶化。
罢了,能多活一日是一日吧。
慕言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好看的桃花眼波光潋滟,眼底闪烁着强烈的不甘。他发现,自从江漫雪来到逍遥王府后,他的心里便再次有了妄想。他真的好希望,自己能够活着。
久一点,再久一点。
只要活着,就能每天看到她了。
……
砰,砰砰!砰!
门口传来敲门声,慕言正埋头处理公务,以为剑锋去而复返,便想都没想,说了声进。
很快,雕花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一缕金色的阳光照射进屋子,带着傍晚的清风,打着旋儿迅速灌进屋子,带来丝丝凉意。
慕言的月白色袍角被风卷起,在半空扬起优美的弧度。
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绵软轻缓,根本不是剑锋的脚步声。
慕言一愣,猛地抬头。就见江漫雪肌肤胜雪,笑靥如花地迈进屋子。纤细的柔荑端着红木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乳白色的甜白釉瓷盅。
见他看过来,女子巧笑嫣然,轻轻抬了抬手,向慕言展示着托盘上面的东西。
“我亲手熬了点百合莲子羹,这个季节喝最是滋补。王爷辛苦半日了,应该还未用晚膳吧?要不要尝尝看?”
慕言目光闪烁。
他歪过头去,声音有些沙哑的。
“多谢,放那儿就行了。”
他佯装忙碌地握紧毛笔。低下头,奋笔疾书。江漫雪按他说的将托盘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没有离开,而是莲步向着慕言的方向走去。
“原以为王爷在忙政务,不曾想……咳咳!王爷真有兴致,净学小孩子在纸上乱涂乱画。”
慕言面上一热,耳尖瞬间变得通红。眼看装不下去了,只好讪讪地抬起头。
“还有事吗?”
江漫雪轻轻挑了挑细眉。“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
莫言面露尴尬,下意识垂下头,像个犯错听训的孩子,模样乖巧极了,声音也放低了许多,“不是,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江漫雪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心想,若不是以前,他总是想方设法地躲着她,这话她就真的信了。
江漫雪又向前迈了一步,脚步停留在慕言的书案前。突然,她弯下腰,双手撑在桌案上。身子微微前倾,将慕言的整张俊脸全部笼罩在自己身体的阴影下。
小脸步步逼近,在男人俊脸一指之隔的位置停了下来。
此时的两人离得极近,彼此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对方的脸颊上,呼吸交缠,暧昧丛生。慕言呼吸微滞,两颊染上可疑的红晕。
鼻翼间充斥着好闻的女儿香。
那是独属于江漫雪特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中带着一丝甜腥。让人忍不住深呼吸,陶醉沉沦其中。
男人目光隐忍,桃花眼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晕,整个人俊美又妖孽。他喉咙发干,锋利的喉结忍不住来回滚动。
似是承受不住,快速偏过头去,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敢直视江漫雪那双剪水秋眸。
他紧紧的闭上双眼,在心里不停地默念清心经,拼命压制着心里的邪火。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集中精力。脑子里一团糟,全是龌龊的冲动。
心脏砰砰砰直跳。
那声音震耳欲聋,似乎是在疯狂叫嚣着,想要破膛而出。
理智告诉他,此时的他应该立马推开江漫雪,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自己再次陷进去,做出无法挽回之事。但他的身子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般,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甚至,贪恋这一刻从江漫雪身上传来的温度。这一幕,像极了三年前,那个月色如练,充满悸动的夜晚。
三年过去了。即便做了那么多心理建设,即便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若是不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就会害了江漫雪的一生。可真正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做到这一切到底有多难。
他依旧拒绝不了这样的江漫雪,他依然渴望她身上的温度。
只要她稍稍靠近,他就会彻底失去自我,变得卑鄙又贪婪。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边惧怕光,一边却又躲在暗处,无比渴望光。
那晚的甜蜜,和紧紧拥入怀中的软玉温香,让他沉寂多年的一颗心几近疯狂,多年过去,那一幕幕还时不时地萦绕在慕言的脑海里,支撑他走过病痛发作时,那漫长而又煎熬的一个又一个夜晚。
此时,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
那双花瓣似粉嫩的樱唇近在咫尺,散发出淡淡甜香。慕言尝过那蚀骨销魂的娇软甘甜,无人知晓,他对面前的女子有着多么强烈的占有欲。
如果可以,他只想不管不顾地将面前的女人狠狠揉入自己怀中,将她镶嵌进自己的骨血,彼此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可他不能这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