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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贤妃夜里过来书房探望皇次子,却不见人影,当即里就着急起来,“人呢,人去了哪里?受了那样重的伤,如何叫他出府去了?”
康姑姑见贤妃焦急的在书房廊底打转,她跟着着急,“娘娘莫急,奴才叫人去找。”
说着,忙吩咐下人,“请来王妃,公主同驸马,速速去!秦侍卫在吗?”
秦侍卫不在,自然是每人回应她的。
花南薇、姜玉、同孙书礼都过了来,同叫:“母亲。”
贤妃严厉的盯着花南薇,“你说,你丈夫人呢?”
花南薇支支吾吾,颇为担忧婆母知道丈夫要同自己和离之事,“王爷头午出去了,没有交代去了哪里。”
贤妃脚步虚了二步,“本宫只这一个儿子,你说你来料理他起居,结果你居然连侍疾劝药都不能胜任,他若有什么闪失,本宫必不会饶你。他受重伤,始作俑者是你!”
花南薇感到失去了贤妃和姜玉的爱护,日子艰难了起来,她因为现在需要十七万两银子给弟弟还赌债,是以不得不对婆母忍气吞声的,“儿媳已经命人去打听王爷去了何处了。”
贤妃焦急的交代驸马,“书礼,你去找找你哥哥。有消息了回来禀报,本宫要过去灌药,不能叫他任性妄为了。”
贤妃心情非常不好,民安被皇上吓的落荒而逃,末儿身受重伤不知所踪,这哪里有个家的样子。姜元末这个孩子闷葫芦似的究竟心里在瞒着什么。
太后也过了来,大老远就问,“末儿怎么样了?哀家不放心,又过来看望。”
姜玉瞪了一眼王妃,“我嫂没看住,兄长不知去了哪里。正找呢。大半夜还没回府呢。”
贤妃见是婆母过了来,就迎了上去,这些年多亏婆母照拂着,虽说不是丈夫的亲娘,但可比丈夫的亲娘好多了,“太后娘娘,后夜了您亲自过来了。”
太后抚着心口说,“那孩子伤重,又有什么心事不肯用药,哀家坐立不安。始终放心不下,就过了来。派人找了吗。”
驸马躬身,“下臣这便带人去找。”
太后也关切的交代,“找见了来回话人在何处,哀家同你母亲一起去看看那孩子。”
驸马说,“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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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里。
苏民安来到相国府外。
范长云这次天不亮就在府门等妹妹,他这次带了府里厨子蒸的小包子。
苏民安看见范长云的一瞬,吃了一惊,“阿兄,你今日好早。”
范长云将装着包子的餐袋递给苏民安,“我担心你来了干等,干脆早点过来等你。你今日又比昨日早了半个时辰。”
苏民安接过小包子,正打算张口打听兄长昨天干了点什么。
范长云倒是先报备昨日行程,“昨日我同你在当铺作别后,去刑部任上忙了一天,审了几个犯人,审了审国舅宋公泽,遇见太子去探视,被我拒绝了。傍晚去了摄政王府,但我没见着王爷,他不在府里。是以我并不知道王爷的伤势的情况。”
苏民安怔了怔,咬了一口小包子,面色平淡的说,“我并没有问王爷的伤势。”
范长云看了她一会儿,也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是她一日早似一日的过来,腿本就不便,二三日人消瘦了不少,随即说道,“我们去当铺吧。”
“嗯。”苏民安和阿兄进了马车,吃着阿兄准备的小包子,今日她出门早,正林还没起身煮饭。
范长云见她吃的挺香,他满足的笑笑。
时辰太早了。
当铺还没有开门。
苏民安吃了两个小包子就停了下来。
范长云见她只吃几口就不再食用,他说,“我今天会再去王府看看王爷伤势,应该就能见着他了。”
苏民安看着阿兄,没有说什么,许久才说,“这是阿兄的自由。”
苏民安和范长云正在马车内等当铺开门,忽听得马蹄声响。
从京基路上驰来一匹骏马,行到近处,马匹上的人纵下马来,边朝着马车逼近,边唤道:“范兄。”
范长云掀开车帘,将身子探出来,见到来人是驸马爷,“孙贤弟,找我有事?”
“王爷从昨日到今日是否有见过你?”孙书礼从相国府家仆口中得知范公子陪四妹来当铺堵当铺老板来了,是相国爷给下了任务,“可知道王爷去向?”
“并不曾见过,亦不知世兄去向。”范长云疑惑,“怎么?”
孙书礼听见回话,边回身往马匹走,纵身上马后,说道:“人从昨儿头午就出府去了。自醒了就没用药,伤口溃烂的厉害。府里一团乱,太后和贤妃一夜没睡叫人四下找人呢!宫里皇上和太子必然也对他动静看的紧,王府里都担心他有什么差池。”
范长云颔首,“哦。”
孙书礼挑眉,“你也带刑部的兄弟去找找?”
“我没空。”范长云认真说,“我带我妹妹呢。你去找吧。我忙完了,你没找见我再加入你。”
孙书礼从车帘忘进去,便看见了车内静静坐着的苏民安,她就那样安静的坐着,似乎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丝毫看不出这是当年那个对王爷爱到死去活来的女娘,看着是挺冷漠的一姑娘,并不关心王爷去向的样子。
孙书礼笑了笑,范长云这话说的像在带小孩儿似的,他清楚相国爷不乐见范公子为王爷的事奔走,便没有勉强,驱马离去。
范长云同苏民安又在车里等了会儿。
当铺开门了。
范长云和苏民安准备下车。
苏民安眼见着伙计和一位中年大叔在开店门,便起身往底下走,察觉阿兄在墨迹没动,她回头看向范长云,“阿兄,你不下车吗?人家店铺开门了。”
“下车,这就下了。”范长云说着,便缓缓的解开了自己衣袖的纽扣,然后在二月的寒冷天气里,把衣袖卷了起来,露出小手臂上青色的呲牙红目凶恶至极的毒蛇纹身。
苏民安吃了一惊,“阿兄,你有纹身啊?”
\"昨日叫人画上去的。你不是叫哥要凶一点?\"他将两边衣袖都卷了上去,“看起来够凶么?”
苏民安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另一手臂上的‘纹身’,是发威的老虎,左青龙右白虎,可真行,“挺凶的。”
范长云手握剑柄,“跟着阿兄过来。”
苏民安便跟在他的身后,虽然阿兄人瘦高,但给他做妹妹还挺有安全感的。
他们一步一步逼近当铺的伙计和老板。
范长云来到近处,沉声道:“当铺李掌柜是么。有点事和你询问一下。”
李掌柜原正往锁里插钥匙,听见范长云的声音,便和伙计回过了身,他看见了那位公子手臂上的纹身,以及握在剑柄的手,李掌柜和他不谙世事的伙计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当铺大门。
退到不能再退。
李掌柜终于颤声说,“官爷,饶命啊,不要杀我们。”
苏民安看了看阿兄,阿兄他挺认真的说,“看你们表现。配合的好就留你们性命。否则...本官只能草菅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