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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终于知道十二鬼使出事时,有多痛了。

她还能感觉到茹娘情况良好,还痛得这般难受,

当年边城郊外,宋枝无救下自己,失去最后一个鬼使,魂飞魄散的时候,得有多疼。

“噗~”

边一突出一口血,心口疼痛才缓解一些。

她擦去嘴角血渍,与暮少春对视一眼。

暮少春立刻明白,将趴在小黑小红车棚顶上呼呼大睡的虫虫弄醒。

明明都是十二鬼使之一,这家伙怎么还能睡得这么踏实。

虫虫醒来后,眨巴着黑豆大的小眼睛,口水嗒嗒的看了会儿暮少春。

懵逼了一会儿,才猛地感应到边一的情况。

小家伙扑扇着翅膀,跌跌撞撞扑过来,一头撞开穷奇,霸占边一的胸口,两只前爪把衣领一抓,小脑袋直接扎进衣服里。

“啾,啾啾啾!”

谁也听不懂它在叫什么,但那动作,让穷奇十分生气,张开嘴一口咬在虫虫的翅膀上,使劲儿把它往外拽。

边一衣领子它都没钻过,这个臭不要脸的虫子也忒不要脸了。

边一被虫虫这么一撞,胸口反倒不疼了。

还得是雄伯,这治疗能力杠杠的。

“啾啾啾!”

给主人切断和秦茹的链接,这样主人就不会痛痛了。

边一:“……”

你可真是我的好大虫!

她是真的感觉不到秦茹的联系了。

能困住十二鬼使,对方军营中肯定有能力强悍的术士。

大禹国能力出众的术士都聚集在京都御术司,但白尤和沐星可没能力影响得了她的鬼使。

天下之大,奇人众多,不排除有些人不喜欢投靠朝廷。

可哪个属地藩王手里,有这么能耐的人?

边一将虫虫塞到暮少春手里,对众人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找茹娘。”

对方实力不详,更不清楚是怎么困住秦茹的,不能带着他们冒险。

暮少春也清楚这一点,虽然心中担忧,还是将穷奇和虫虫一手一只控制住。

京都地处平原,为了加强城防,围绕城池挖了百米宽的护城河,边坡用夯土压成,修建成六十度斜坡,防止敌人攀爬。

那河水里还养了不少食肉鱼,身上但凡有一点见血的伤口,都能吸引这群食人鱼前来攻击觅食,虽说不能眨眼间就将人吃成白骨架子,但是让其失血过多而亡的不在少数。

据说这鱼还是上上任国君从外邦搞来的,抓到的间谍、获罪的罪臣,都被扔到河里喂了鱼。

也正是因为宽阔无比的河岸和水里彪悍的鱼群,才阻止了敌军强行攻城的计划。

边一虽然失去了秦茹的联系,但是在心脏疼痛的时候,秦茹所在方位还是有些印象的。

她趁黑摸进西北方驻扎的军营。

军营里篝火通明,将营中每一个角落都招的十分明亮。

篝火台一座连着一座,里面的燃油给的足足的,确保一个月都能让夜里的军营亮如白昼。

边一坐在长戈上,停在高空中,与笼罩在军营之上的防御屏障只有一丈之隔。

她露出方相氏真身,两双眼睛在夜色里泛着血光,将脚下军营每一处都看得清清楚楚。

位于军营最里面的主帐内,谈话声清晰传入边一耳中。

“多亏白术士出手相助,否则本王就要被这个玩意给弄死了。”

老藩王看着被困在阵法中,披头散发的女人,恭敬地对白尤拱手感谢。

秦茹被阵法攻击的浑身是伤,魂力从伤口处往外涌,最后被阵法吸收。

她想要控制魂力,可是根本架不住阵法的夺取,几息之间,身体就被掏空。

若不是身为十二鬼使之一,有方相氏之力供给,恐怕早就被阵法吸干,魂飞魄散了。

从凌乱的发丝间,秦茹恶狠狠的瞪着白尤。

她想不明白,白尤为什么会牵扯谋反,凭他御术司掌权人的身份,哪个人做皇帝,都得供着他。

他何必掺和这种事。

当今大禹国主是统领认可的帝王,白尤此举,无疑是背叛统领。

邪祟神识刚被吞噬,但天地间的五毒之心还没有消灭到安全值下,若是再起战事,恐怕会再次孕育出新的邪祟,天下会再次陷入生灵涂炭。

白尤对此,不可能不知道。

秦茹捂住被阵法撕开的伤口,想要让魂力散的慢一些。

白尤淡淡看了她一眼,“她毕竟是十二鬼使之一,凭这个阵法还弄不死她。十二鬼使与方相氏性命相连,她出事,大统领肯定会知道,恐怕不日就要找到这里来。”

藩王吓得一脸惨白:“那怎么办?大统领来了,我们岂有活命的机会。”

白尤笑道:“不必担心,咱们这位新任的方相式大人,还没有集齐全部的十二鬼使,力量并未到达巅峰。”

他走到阵法前,看着里面狼狈不堪的秦茹,笑的无比畅快:“少一个鬼使,大统领的能力就削弱一份,身体也会崩塌一次。这样的大统领,何惧之有。”

秦茹恨得咬牙:“白尤,背叛统领的术士,不会有好下场。”

她声音阴森森的,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藩王抱住双臂,狠狠打了个哆嗦。

白尤懒得理他,让藩王摆上好酒好菜,他一边吃一边给阵法打下攻击烙印,将秦茹好好折磨一番。

虽然现在还杀不死秦茹,但是吸收一些方相氏之力,还是很补的。

秦茹惨叫声穿透帐篷,外面巡逻的士兵听道都要打哆嗦。

边一紧紧握住长戈,用力到指肚发白。

防御罩的阵法运转,她尝试破解,却发现,这东西居然能吸收她的能力。

怕阵法主人发现异常,边一没敢再尝试。

她看了眼秦茹被关押的帐篷一眼,直接飞向京城内。

闰城邑刚散朝,议会的官员们疲倦地走出宫门。

她揉着疼痛的额角,藩王们举兵围城,沿路官员居然大开城门,一点都不阻拦,才让他们如此轻易快速的将京城围困。

都是老皇帝留下的烂摊子,不但养肥了藩王野心,朝堂管的也是一塌糊涂,让外放的官员起了另投君主的心思。

闰城邑狠狠揉了两下眉心,起身走向殿外,外面的黑夜看不到白天里天空中弥漫的黑气,但是她知道,这些乱人心志的黑气就在头顶上空。

她有方相氏之力庇佑,黑气碰不得她,可朝中大臣,已经有些人受到了影响,就连这皇宫之内的侍人,也未必安全。

“陛下。”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闰城邑的头痛因此舒缓了不少。

她看着身后走来的李浮夫,难看的脸色总算露出点笑容,“你回来了,城中粮仓情况如何?”

李浮夫风尘仆仆,显然刚回宫就赶来这里。

他手指冻得发白,额头冒着细汗,他强装镇定,拱手回话:“昨晚有百姓抢粮,毁了一个粮仓,好在守兵即使赶到,控制了暴乱,只是。”

李浮夫眼眸垂下,“因为这场暴乱,臣发现粮仓内的存粮,有半数都是霉粮,恐怕城中支撑不了多少时日。”

“什么?”

闰城邑不敢置信,城中粮仓年年换新粮,怎么可能会发霉。

叛军围城已经一个多月,百姓手中存粮恐怕已经见底了,她原本打算这个月底就要开仓放粮,稳定人心,支撑到边军救驾。

若是存粮毁掉半数,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恐怕京城就要暴乱了。

“今夜霉粮的事情,有没有被那些抢粮的百姓发现?这个消息绝对不能传出去。”闰城邑稳住心神问李浮夫。

李浮夫:“臣赶到时,那些百姓已经被守兵控制,并没有进去粮仓。霉粮的事情已经封锁消息,知情人不足十人,已经被臣看管起来,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句。”

闰城邑:“这就好。”

她看着面色有些惨败的李浮夫,唇角失去血色,人也瘦了大半圈,身上官袍脏兮兮的,恐怕为了这件事情也是奔波无休了好几日。

她有些心疼,可现在能用的人少之又少。

朝堂之上有了别的心思的人,心思都快藏不住了,她轻易不敢用这些人。

存粮减半,他们能挺住的时间,也缩减大半。

闰城邑看着漆黑的夜空,那黑气将星月之光全部掩去,透出浓浓的死气。

这等天气异象从月初开始,边军策划斩杀邪祟,也是那个时候。

闰城邑面沉如墨,许久才说:“将月底放粮改成施粥,剩下的余粮熬成稀粥,每日两次,还能多挺一个月,投给边军的消息应该已经到了,只要挺到他们赶来,配合城内三万守军,定能闯出死局。”

只要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京城一定还有一线生机。

这些扩散开来的黑气,应该与邪祟有关,这是不是说明,邪祟已经伏诛?

闰城邑不敢想更坏的结果,邪祟伏诛,边军回城,统领大人回归,他们的一线生机才会出现。

她必须如此坚信,才能率领京城坚持下去。

李浮夫领命,不敢休息片刻,只匆匆回了宫中暂时居住的房间换洗了一身衣服,将腰腹部的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就准备出宫。

房门突然被推开,房中烛火被门风吹的忽闪了两下。

门口,拿着伤药的闰城邑皱起眉,将李浮夫想要合上的衣服拉开,露出他腰侧被刀划开的伤口,那伤口沾了雨水,还在往外渗血,将敷上去的药粉冲掉了大半。

闰城邑拧开药盒,挖出药膏,伸手就往要伤口上涂,李浮夫赶紧拦住。

“陛下,我自己来。”

陛下不仅是女子,更是君主,他是臣下,哪儿能让君主亲自给他伤药。

李浮夫想要起身,却被闰城邑给摁了回去。

她将伤口上残留的药粉清理干净,手指上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刀伤上,很快,药膏形成一层薄膜,将伤口牢牢扒住,血也止住了不少。

李浮夫好几天没洗澡,身上又是泥水又是血水雨水的,味道不好闻,也脏兮兮的,被闰城邑这么近距离的上药,耳朵红的滴血。

他与闰城邑互称兄弟的时候,就对他的感情有些不对劲。

后来知道她身为女儿身,那点心思就越发不纯起来。

只是在刚刚萌芽的时候,就被她继承皇位这件事,给狠狠压了下去。

李浮夫有自知之明,他考取功名,位列人臣,求娶其他小姐还可以。

但是求娶皇帝,是万万不可能的。

身份不配,家世不配,哪儿哪儿都不配。

如今这般在她麾下,为她尽忠,为国效力,是他最大的福气,哪儿还敢肖想其他。

只是现在,他确实有些心猿意马。

李浮夫隐藏起眼中不经意露出的情愫,看着大禹新帝为他包扎好伤口。

“这几日常有降雨,你不要让伤口再染污水,现如今朕手里能用的人没有几个了,你可千万别倒下。”

闰城邑声音很疲惫,熬了几个大夜下来,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了。

李浮夫整理好衣服,跪在闰城邑面前叩谢皇恩。

闰城邑擦去手指上残留的药膏,示意李浮夫起身,“御术司传来消息,白尤与沐星还没有回京,朕怀疑有术门的人在叛军营中。”

今晚跟朝臣议事时,有人居然提出弃城出逃,丢下一城百姓不顾,被闰城邑下令拖出去斩了,才让其他心思浮动的朝臣不敢吭声。

大威国术门坑杀百姓,让一国人口缩减到十不存一。

谁也不知道藩王手下的那些术士到底是什么人,闰城邑哪敢拿一城百姓冒险。

那些大臣让她弃城,不过是起了投降的心思,她身为帝王都逃了,他们自然有理由大开城门,迎接各路藩王进京。

到时候,藩王争位,京城必定会腥风血雨,再有术士参战,沦为战场的京城,生活在城中的百姓,会落得什么下场,用脚指头想一想就能猜到。

而这些人,明知道这些,还是想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逼她走上弃城这条路。

闰城邑既然登基为帝,就得以百姓为先,大统领默认她为女帝,她若弃城逃跑,就是对大统领的背叛!

御术司直属皇帝,情报不经他人,这样的消息,李浮夫身为天子近臣,也不可能知道。

但也清楚,白尤和沐星身为大禹国最顶尖的术士,能将他们拦在路上的,肯定不是简单人物,这样的人若是在叛军中,就是最棘手的存在。

御术司坐镇京城,开启护城大阵,可那黑气依旧能侵入进来,污染城中人心。

李浮夫之前想不通,现在听闰城邑说起这件事,立刻有了猜想,“陛下猜测,护城大阵能被黑气侵入,是有人对阵法懂了手脚?”

闰城邑点头:“京城的护城大阵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御术司每年也会对大阵检修优化,这些黑气是五毒之心,没能力破坏大阵侵入进来。肯定有人对大阵动了手脚,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让白尤和沐星音信全无的人。”

叛军里有这么厉害的人,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就意味着,她送去边军的求援消息,很有可能到不了边城。

能破坏护城大阵,有这样的术法实力,能力肯定不在沐星之下。

李浮夫:“如果真有这种能力的人,陛下发往边军求援的消息恐怕也被拦截下来,那我们再怎么坚持,京城岂不是都没办法得到援助?”

如果如此,等到弹尽粮绝,城破是早晚的事儿。

李浮夫想来想去,突然想到家中院子里那颗杏树。

要是真到了城破那天,他就带皇上去家中躲起来,甜杏能力强悍,老皇帝妖化期间,都能护住附近百姓,也一定能护住皇帝。

只要撑到大统领回来,陛下必定能翻盘!

李浮夫想好退路,心里也没那么大的负担,看闰城邑愁眉不展,宽慰道:“陛下放心,边一统领就在边城,斩杀邪祟顺利的话,统领大人很快就会回到京城,到时候,这些反贼就不用怕了。”

闰城邑听闻此话,立刻有了主心骨,面色也好转不少。

对,她还有统领大人。

如今她要稳住民心,震住朝堂,决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闰城邑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看向李浮夫:“那我们一起守住京城,坚持到大统领回来的那天!”

……

黎明前的京城黑的可怕。

边一轻轻落在御术司庄严神秘的塔顶之上。

作为方相氏之力最为充盈的建筑之一,此时的御术司之塔里的煞气却稀薄的不似寻常。

边一微微皱眉,潜入塔中。

塔里留守的术士不到十人,精神萎靡,眼圈漆黑,如游神一般在大殿里飘过。

尽管困的脑子都快要炸掉,他们也不敢闭上眼,死死盯着大殿里维持护城大阵运转的核心法阵,生怕一个意外,摇摇欲坠的大阵就彻底破了。

边一藏在石像后,甲作石像流光溢彩,在阵法灵光的映衬下更显神秘威武。

石像在边一手掌放上来的时候,不易察觉地闪烁了一下,接着就听到暮少春疑惑的声音清晰传进边一的耳中。

“边一?”

边一一愣,赶紧看向大殿里的术士,发现他们听不到这个声音后,才将目光落在身下的石像上。

这是代表暮少春的甲作石像,第一次来御术司的时候,白尤和沐星就给她介绍过。

刚才暮少春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石像在发出声音的时候微微发热,现在又变得冰凉起来。

边一心念一动,将手掌整个贴在石像上,并未开口,只用心声询问:“少春,可听到我的话?”

很快,石像再次微微发热,如活物的体温一般温暖,“边一,是我,你在哪里,我怎么能听到你的声音?”

边一高兴坏了,她跟大家分开以后,互相联系是个难题,他们不如白尤那般,可以接受到传音阵法,通讯信息需要裴美人的那些鬼小弟来传递。

现在京城这么复杂,还有术士辅助,鬼话传递不再可行。

没想到御术司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便捷的通讯方式。

这里有十二鬼使石像,如甲作一般流光溢彩的有四座石像,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跟石像代表的其他同伴联系?

边一抓紧时间,跟暮少春交代了下京城的现状,也说明秦茹被不明术士困在叛军营帐中。

虽然那个术士跟白尤长得一摸一样,但她就是能一眼看出,那人不是白尤。

气息、动作、五官。

不管如何相似,在她眼中,就是能看出细微的不同。

哪怕声音相差分毫,她也能够听出来。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人会是白尤。

“少春,你让裴美人亲自回一趟边城,让边军即可回京平乱,你们小心叛军中的术士,我怀疑他们有办法吸食我的力量。”

暮少春他们和大禹术士使用的力量皆是她的方相氏之力,叛军营地上空的防御阵法既然能吸收她的力量,对方肯定也有办法直接吸收暮少春他们身上的力量。

边一不得不提醒他们这点。

她来到御术司这么久,一直没看到白尤和沐星,刚才也给对方发了通讯阵法,但法术如同坠入泥潭,半点没有消息,也感觉不到对方接收到消息。

边一怀疑,白尤和沐星肯定在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叛军一伙,目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交代好暮少春事情后,边一在御术司查找了一番,没有其他收获后,直接取了东城的南云阁。

南云阁是魅公子创办的情报暗格,收罗天下奇闻轶事,妖精鬼怪,去哪里也许能查到可以吸食方相氏之力的线索。

南云阁的生意比往常繁忙了数倍,原本二楼一隔一间的密室也被彻底打通,上面挤满了人。

边一踏进门中,连空闲待客的小厮都没有。

京城被围,黑气侵入,虽然朝廷极力稳住民心,但还是有不少人惴惴不安,跑到南云阁来求一些保命的方法和门路。

以往仅限神秘和规矩的南云阁,此时也变得如同市井小集一般吵吵嚷嚷,人声鼎沸,看起来生意相当不错。

边一随手抓住从人群中跑过的一只小花妖。

她外貌与人类女童别无二致,但是身上的妖气没有藏住,让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

小花妖手里端着客人订货的牌子,被人抓到也不怕,还敢回头瞪人。

可看清边一的容貌后,花妖浑身打起摆子,哆哆嗦嗦地说:“饶,饶命。”

她没认出边一的身份,但是大统领对妖怪的压制让她本能地感觉到恐惧。

边一将小妖放下,问道:“你们现在主事的人在哪儿。”

魅公子被虫虫带在身上当零嘴,南云阁主事已经另交他人。

边一不认得那人,就抓了店里的小花妖找人。

小花妖虽然恐惧边一,但也能看出这人并不是来找茬的,壮着胆子开口:“掌柜在,在顶楼,客观可以直接上去。”

现在南云阁早就没有了繁琐的规矩,楼上楼下客人可以随便上,所以才会忙的需要作为商品的小妖出来打下手。

边一放开小花妖,直奔楼上。

小花妖腿肚子打颤,走到墙角直接瘫软下来,“太吓人了,怎么会这么吓人。只是那人怎么感觉如此熟悉?”

她曾经也跟随魅公子去百鬼夜行,远远见过大统领的身姿,莫名其妙觉得刚才那人给她的感觉,和大统领无比相似。

可是大统领并没有在京城,怎么会出现在南云阁。

肯定是她身上戾气太重,自己看错了。

小花妖拍拍胸口,缓了缓,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立刻蹦起来继续招待客人去了。

边一上了顶楼,她记得之前这里空旷宽敞,布置的雅静极了,如今一眼望去全是小摊位,每个小摊位都围满了人。

一个摊主举着一只巴掌大的藤蔓妖怪大声介绍:“这是一只百年的藤妖,吃得少力量大,给点水就能疯涨,是赶路打架的一把好手,还能净化黑气,今日只要十两银子,即可拿走。”

小藤妖在摊主掌心,扭动自己的身体,发出细小的声音推销自己:“我吃得少干得多,黑气也不能奈我何,带我回家吧,带我回家吧~!”

边一仔细看,那确实是一只净化藤,专吃五毒之心的小妖怪,没有多大的攻击力,胆子小擅长逃跑,这摊主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除了那个打架好手。

以京城现在的局势,十两银子确实是物美价廉。

南云阁没有趁火打劫,哄抬物价。

边一心下满意,魅公子调教出来的人,确实不错。

她在人群中寻找掌柜的身影,突然一个摊位前有人大喊一声,发起疯来。

那人发疯的突然,直接扑倒身边人,张口将往那人喉咙上咬,吓得周围人连连后退。

有人认出情况,惊慌大喊:“他染了黑气发疯了!”

黑气就是散在天地间的五毒之心,人一旦沾染太多,就会诱发心底最阴暗的欲望。

小藤蔓跳下摊主的掌心,越过乱糟糟的人群,跟个小勇士一样冲向撕咬别人血肉的发疯男人。

那男人已经咬下一块肉,正一脸满足的咀嚼着,小藤蔓跳上他的后背,一路跑向他的头顶,用身体前段的两根小藤扒拉开男人的头发。

露出头皮后,小藤蔓低下头,用头部位置的藤蔓狠狠扎进男人的头皮。

被扎开的头皮流出一点血,很快被藤蔓堵住,藤蔓在头皮下蠕动,找到头骨缝隙后,韧性的藤蔓立刻变得如水做的一般,撬开头骨缝隙一点,就溜了进去。

人群看到这一幕,惊悚极了。

但边一知道,黑气盘旋在男人颅内,那小藤蔓,是想要直接在颅内,将黑气吸食掉。

这也是净化藤进食的一种方式。

它不是在救人。

它只是在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