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迦蓝这个问题,而是向着迦蓝说道。
“是谁影响他的命运,你不需要知道。
现在,你要做的,是向我解释你的目的。
毕竟,我实在是无法相信,一个活了上千年的人,为什么会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喜欢上一个陌生人。
甚至,如果严格来算,我在你近三年的命运轨迹里观测到的,你甚至和七夜单独相处的时间都没有一年。
这么短暂的时间,这么渺小的羁绊,恕我实在无法相信,你是别无所求地喜欢他。”
听到梅林的话语,即使其实已经听过了无数遍,迦蓝还是不可避免地恍惚了一阵。
爱上一个人的理由么……
真的需要理由吗?
迦蓝沉默了一段时间,没有正面回答梅林这个问题,而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要如何向你解释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我喜欢他的时间,并不是只喜欢了两年,又或者一年的时间。
在过去的两千年里,整整七十三万零一百一十九个日夜里,我无时无刻不思念他,喜欢他,爱慕他。
我与他的故事,早在两千年前就开始了。”
说着,迦蓝坚定的看向了梅林。
“你放心,就算是全世界都要杀他,我也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边,直到海枯石烂,地毁天残。”
看着迦蓝那坚定的目光,梅林也平静地与其对视了一段时间。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姑且就当你所说为真吧,毕竟就算是假的,我也不会将你杀死,毕竟棒打鸳鸯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
好了,接下来不是说这些废话的时候了。”
说着,梅林抬头微微眯眼,看向了天穹魔法阵之外的深红血月。
随着他一挥手,一辆精致的马车顿时出现。
“把七夜抱上来吧,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迦蓝一怔,随即连忙将从空中落下来,还处于昏迷之中的林七夜抱进马车。
而也就在他们这边开始躲避月读命的攻击之时,另外一边,老年王面和背着一个巨大黑箱的吴湘南也结伴来到了日本的人圈。
已经到了人类天花板的王面看了一眼身侧的吴湘南,说道。
“你现在的境界,到了海境了?”
吴湘南点了点头。
“在总部的帮助下,于前年正式从川境突破了海境。”
盯着吴湘南看了一段时间,王面又看了看他那用白布缠起来的双手。
“可是你当初被天从云剑所伤的双手,并没有治好。”
吴湘南笑了笑。
“都这么多年了,当初没有办法,现在又怎么会有办法呢?
不过,这已经无所谓了,不管我的手还能不能握剑,区别不大。”
王面沉默了一段时间。
“总部的安排是什么?”
吴湘南看了一眼天空之上的日本神国,神情也恍惚了一段时间。
微微沉默了片刻后,他缓缓说出来六个字。
“斩杀须佐之男。”
王面一怔,随即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身侧的这个沧桑男人。
“斩杀须佐之男?凭什么?你和我吗?”
吴湘南笑着拍了拍身后的黑箱。
“就靠它。
这里面装着的,是两年前洛基杀死太阳城雨神所遗留的法则本源,而在两年之前,洛基在抢走本源之后,遇到了外出游走于各大神国的红尘剑仙。
因此,这东西就被截了回来。”
知道了吴湘南背着的是法则本源之后,王面虽然震惊,但是更多的却是不解。
要知道,就算有着法则本源,难道就能杀死一尊神明吗?
他凝眉看着吴湘南,提醒了一句。
“你可想明白了,就算有着法则本源,人类也不可能使用它直接成神的,因为这种法则,不一定适合你。
更何况,你现在不过海境,还远远没有达到能融合法则的地步。
而如果你无法融合它,那么……”
不等王面说完,吴湘南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语。
吴湘南看着王面那张苍老的面容,缓缓笑了笑。
“别忘了,我可是不死剑者。
在有着重生禁墟的情况下,我是可以不断地死亡重生,从而让自身更加适应这种法则的。
因此,我一定能驾驭他,并且,这一次我还将总部的【如初】带回来了。
有着它的帮助,在半个小时之内,我就又可以使用长剑了。
而在驾驭了法则之后,我也正好还能活半个小时,因此,够用了。”
王面沉默了一段时间,终究是没有再劝说什么,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而将目光看向了天上的高天原神国。
“好了,先想个办法进入到这神国之中吧。”
吴湘南点了点头,一起将目光看向了天上的神国。
…………
帕米尔高原。
喀玉什 019 边防连。
历时半月的路程,轩辕烈和顾礼等人终于赶到了帕米尔高原,并且屠杀了大部分的驻守士兵之后,在边防连之中安顿了下来。
喀玉什 019 边防连之中,并没有建造房屋,有的只是许多临时搭建起来的战术帐篷。
而这其中的士兵,其实大多也不是守夜人,而是出生于边境各个小村庄的居民自愿参加的军队征召而服役的军人。
此时的顾礼和佳薪正坐在一间战术帐篷之中,商量着接下来的事宜。
帕米尔高原的气温很低,即使处于外围地带,也是寒风阵阵,凄凄瑟骨。
不过,这对于已经到达天花板的顾礼而言,显然是不足言道的。
而佳薪,因为有着蛊虫的保护,也不会感受到多么的寒冷。
随着感受到手掌被握紧,顾礼轻轻的将佳薪抱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
“不要伤心,不要害怕。
薪儿,我了解你,更甚你了解你自己。
因此,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我不会瞒着你了。
而在我与你讲述之前,还希望你不要怪我骗了你。”
随着顾礼的话语落下,佳薪虽然没有出声说些什么,但是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顺着脸颊滴落在顾礼肩膀之上的泪珠,还是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平静。
感受着怀中佳人的颤抖,一向不懂如何安慰人的顾礼,只能不断地帮她捋着秀发。
“薪儿,我很久之前与你讲过,我是最讨厌被欺骗的,不论是善意的谎言,又或者是单纯的欺骗,在我这里意义都相差不大。
只是很可惜啊,我是个双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