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您这有点偷换概念啊!大大的狡猾。”
绪风低笑着,自己只是问他的愿望而已,咱们的领导同志却直接扩大成了国家范围。
转换过程那叫一个丝滑无比。
但对方被这么反问也不慌,只是咬着糖果耸了耸肩,语气一丁点没变的万年沉稳。
“许愿嘛!愿望这种事当然要贪心点啰!只想着自己是不行的,又吃亏又容易招人不喜欢嘞!”
绪风原本的低笑声变得更大了,半躺着仰头望着天上飘来飘去的白云,又反问了回去。
“不能只想着自己许愿,给所有人怎么才能保证精准实现呢?虽然我相信民意的基础是好的,可经常因为人群过多过杂轻而易举被引导变歪哦!”
似乎带了点促狭,要给老人出个难题的样子。
“大部分人许愿并不精准,大致围绕财富、权力、伴侣、力量。可想要钱的本质是想衣食无忧轻松富贵。想要美丽伴侣的本质是性、爱与虚荣。想要权力本质上是想高高在上踩人一头。”
“有了钱讨好的人多了虎视眈眈的更多了,有了权胡乱用爽一阵,有了美丽的伴侣炫耀却并不珍惜。”
“许愿成功之后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得到最想要的,往后的人生一直怨恨自己错过一个无所不能的愿望。”
“如果自己当时脑袋再清楚一点就好了。”
“十四亿人的愿望啊!”
吃糖的老人微微坐直了身体,面色凝重,很是语重心长的拍了拍绪风的肩膀。
“这种时候就要相信我们的同志了。”
“绪风同志,我相信您肯定能够在关键时刻,清楚的让所有人知道如何许愿,以及聆听他们真正想许的愿望是什么。”
一张语重心长又威严的脸也变成了促狭。
“到时候您就问问他们不就得了,问问咱整个国家的人民。”
“自己选的嘛,不兴后悔。”
绪风一样坐起身,盘手盘脚的歪了歪脑袋又笑。
“我确实可以听到心底真正的愿望,虽然我大部分时间基本懒得听。”
“不过,我还是得说,您还真是大大的狡猾呀!”
狡猾的首长同志只是眯着眼睛笑了笑,又拆了一颗糖塞进嘴里头,像是成功偷吃到蜜糖的熊似的。
“那不狡猾不行嘞!”
他这么笑着说,然后语气又严肃了一些。
“但无论如何,非常感谢您。”
绪风挑了挑眉,但在眉毛还没下来之前,突然噌了一下掌心被塞满了糖。
是咱们首长同志刚才还极其珍惜的糖果,一口气全掏出来不算,还都送绪风手里了。
刚才还慢悠悠的老人,嘴巴里嘎嘣嘎嘣的开始嚼起了糖果,硬硬的水果糖咬的直响。
往下一瞧,急得团团转的警卫员已经直接领了某位优雅的夫人赶过来,夫人现在正站在屋檐下笑得一脸和善。
不远不近处还有一道暗红色的身影,显然没有习得夫人那和善的表情管理,抱着手臂显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
绪风捧着手上的五六颗糖,眉毛一下子耷拉了些。
“唉!真是大大的狡猾。”
但终究是顺手把那几颗糖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两个人一前一后老老实实的从墙上爬了下来。
夫人优雅的打了声招呼,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手伸进了某首长的口袋里头摸索。
非常狡猾的首长同志,很是得意的冲着绪风眯了眯眼睛。
和善又优雅的夫人虽然还是笑眯眯地,但是绪风发誓,自己看到了对方瞪了好几眼咱们的首长同志。
虽然什么都没摸出来,但夫人依旧扭头冲着蔷薇很是家常的抱怨道:
“瞧瞧这些男人,不管多大年纪都跟小孩似的。”
“一个领导,一个政委,爬屋顶晒太阳?”
蔷薇在旁边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然后也瞪了几眼自家男人,似乎是在责怪不应该带着首长爬房顶上去。
但张嘴就是开脱。
“咳!就是就是,我回去肯定好好说说他。”
所谓回去好好说说,就是根本不会说。
夫人也并没有觉得真需要计较的意思,显然与其说是在分责任,不如说是一种拉近关系的夫人外交。
只是像一个亲切的姐姐一样拉着蔷薇晚辈,又叹又无奈男人偶尔抽风起来真没招。
蔷薇挤到姐姐身边一下子感同身受了。
刚才被重点关注一下又被遗忘的两个男人,抱着手臂连连摇头。
首长同志一边说一边瞧着绪风的口袋,似乎想把糖拿回来。
“瞧瞧家里头是这样的。”
绪风抱着的双手揣进了口袋坚决不给机会。
“是啊是啊!!!”
两位吐槽的夫人脸上更加无奈了,真的好幼稚的两个男人。
这两个幼稚的男人又开始悄悄嘀咕,一边嘀咕一边还往媳妇这里瞅两眼。
“说起来我差点忘了,之前打上去的结婚申请还没个动静呢!”
首长同志摸了摸自己有些胖乎圆润的下巴。
“那得降低一下结婚年龄了,要不你再等两小时?”
绪风却觉得有些麻烦,他向来不喜欢主动做什么造成大范围的影响。
“不用那么麻烦,咱们用一些经典老法子不就行了?”
咱们首长同志当场派了个警卫员,然后就十分潮流的冲着绪风比了一个oK手势。
十分丝滑又变成掌心朝上的对着绪风伸手。
“喜糖!”
绪风……
掏两颗出来。
首长同志毫无意见的接过,藏进夫人检查过的口袋,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发挥到了极致。
绪风突然有些牙疼,难道这就是已婚男人吗?
特别是招呼蔷薇临走之前,看见那最安全的地方又被夫人搜索了一遍……
“你看什么呢?这么盯着首长同志被夫人……多不好啊!”
绪风收回目光,从口袋里头摸出一颗糖慢悠悠的拆开。
“我只是认真观测一下爱情坟墓里的风景。”
蔷薇——迷茫脸。
然后嘴里被塞进了一颗硬糖。
“你这糖哪来的,不太甜,挺好吃的。”
“我也觉得还行,走吧,去糖果屋。”
“不是回去吗?去那干嘛?买糖?”
“你说我们买散装的还是买带礼盒的?按理来说还是带礼盒的合适,但溢价总觉得自己好像冤大头啊!”
蔷薇不解,但依旧定位首都最大的糖果店打开了虫洞。
越发焦躁不解的若宁忍不住一次又一次抬眼去看,一帧一帧翻着自己记忆的凯莎女王。
直到凯莎女王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若宁,你可以走了,可以去找我们的天基王了。”
若宁带着无尽的躁动和些许狂喜,迫不及待的告退。
神圣凯莎似乎有点担忧自己这位老下属找不着天基王,不忘分享了鹤熙定位。
“我们的天基王真可怜啊!彻彻底底的沉沦二十岁的小家伙了。”
若宁听见凯莎女王这含糊不清的话语,心脏陡然下沉。
难道不是冕下吗?
伴随着下沉的心脏,是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
就如同现在蜷在掌心揉搓蓝色蝴蝶,美丽却柔软的翅膀被揉碎,然后撵出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