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剧院后门,祝鸢看见裴凌,冲他笑了一下,“二爷。”
裴凌摘下耳机,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眼,肿成“猪头”的脸全好了,又恢复了往日的漂亮,甚至比之前更面色红润,一看就被养得很好。
“盛聿肯放你出来了?”
这话说的。
祝鸢耐心地解释:“我跟盛聿是正常谈恋爱,他又不是软禁我。”
听到“谈恋爱”三个字,裴凌的眼神暗了几分,眸色冰冷,嗤了声,从她身边走过,“这就护上了?”
一阵沐浴液的清香从祝鸢身边飘过,裴凌走了。
祝鸢怔了一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每次碰到裴凌都能闻到他身上有沐浴液的清香。
郝团长在办公室里见到裴凌,震惊地站起来,“二爷今天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裴凌坐下,翘着腿。
“当然不是,别说现在剧团是您的,就算不是,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郝团长笑着。
立马吩咐人倒一杯茶进来,恭恭敬敬把茶杯放在裴凌的面前,“二爷,这是新的茶,您喝喝看。”
裴凌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还行,祝鸢喝这个吗?”
“这个太贵了。”郝团长委婉表示,这么稀缺的东西,就算小风筝再怎么红,也不能供给她啊。
裴凌冷笑,“又不是喝不起,以后都给她喝这个。”
郝团长好一会儿才从他这番财大气粗的话中回过神来,“好的,我这就叫人安排。”
“别说是我。”
郝团长暗暗吸了一口气。
不是传闻祝鸢跟盛家那位在谈恋爱了吗?
二爷这是干嘛?
想挖墙脚当小三还是默默守护当骑士?
可是他面对祝鸢的时候,却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仿佛故意不让祝鸢看出他对她有意思。
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裴凌离开办公室,去了一趟二楼排练厅。
他站在门边,修长的手指撩起纱帘,抬眸往舞台方向看。
祝鸢好几天没演出,虽然剧情和台词她已经熟烂于心,但还是需要在演出前再排练一遍熟悉熟悉。
裴凌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放下纱帘,转身离开。
“二爷,裴绍深的人去机场接人了,是从t国来的航班。”暗处,保镖低声汇报。
裴凌面无表情嗯了声,“叫人务必小心盯紧点,裴绍深不让我接触这条线,应该就是裴家生意的关键。”
“是。”
裴离跟在裴凌身侧,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二爷,如果将这条线索挖开,裴家彻底完了,您也无法独善其身。”
裴凌微微侧头,排练厅里隐约传出祝鸢说台词的声音,温柔却有一股坚韧的力量感。
他眉目清寒,仿佛下定了决心,“有什么区别呢。”
他只是个肮脏的人,被裴家培养成看家的狗,裴家荣,他背地里干着肮脏的勾当把裴家洗干净,裴家损,他注定是那个垫脚石。
祝鸢下了舞台稍作休息,她抬头看了眼排练厅入口,刚才总觉得有人在那边看她。
她皱了皱眉,走到入口往外看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
是她多疑了吗?
彩排结束后祝鸢开始做妆造,没想到化妆室来了一位客人。
“祝小姐。”
看向镜子里那张温婉的脸,祝鸢愣了一下,回头,“宁小姐。”
宁槐清微笑着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找我有事吗?”
“我明天要出国了,晚上想请几个朋友吃饭。我也想邀请你,但我没你的手机号码,打电话到温泉山庄才知道你来上班了,所以就来找你。”
原来是这件事。
祝鸢问道:“盛聿去吗?”
她是盛聿的女朋友,宁槐清亲自来找她,恐怕盛聿还没收到邀请。
果不其然,宁槐清苦涩地笑了一下,说:“你去的话,他肯定去。”
这类似于道德绑架的话,让祝鸢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毕竟宁槐清对她没有敌意,她要是直接怼过去,有点对不起宁槐清给她熬过的鸡汤。
祝鸢沉吟了几秒,“行,我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宁槐清温柔地笑道:“我等你的消息。”
她将自己的号码留给祝鸢。
祝鸢做好头发和妆容就去了更衣室。
这会儿没人,她给盛聿打了个电话过去。
铃声才刚响一下,就接通了。
“我在工作,别乱撩。”男人略显低沉的嗓音传来。
祝鸢听着他低磁悦耳的嗓音,忍不住勾起唇角,“我如果撩了怎么样?”
电话那头,盛聿往椅背上一靠,全然不顾站在他办公桌面前的两名高管,气定神闲地说:“撩了后果自负。”
安静了几秒。
想象到祝鸢又怂又横的表情,盛聿低笑出声:“怎么了?”
“宁槐清想请我们吃饭,我不确定你想不想去,所以还没答应。”祝鸢柔声说道,“你想去吗?”
盛聿握着手机的手不由紧了几分,面色从容地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宁槐清先找的我,她可能觉得你不想去。”
盛聿敛眸。
祝鸢的观察力真的很敏锐。
他要是说不去的话,以她的心思细腻程度,会察觉出什么。
虽然那件事已经过去三年,那时候祝鸢还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他和宁槐清的那一夜纯属意外,他还是不想让祝鸢知道。
“没什么想去不想去的,既然她邀请,我们就去,到时候我去接你。”
祝鸢笑着说:“好,我等你啊,盛聿哥哥。”
说完这句话后,祝鸢直接挂断电话。
盛聿呼吸一沉,撩完人就挂断电话,真是欠收拾了!
祝鸢给宁槐清回了一通电话,告知她晚饭自己和盛聿都会出席。
挂了电话,宁槐清握住手机,低头笑了笑。
又能见到他了。